第26章 回家

第二十六章 回家

一家人是坐著白家的馬車回村裏的,剛到村口就已經引起了轟動,小牛村位置偏僻,村裏人的交通工具基本就是牛車,很少有馬車來這裏,再看到車上坐的居然是顏寬一家人後,已經有腿腳快的先跑回顏家去報信了。

顏寬幾人到家時,顏家門口已經裏三層外三層站滿了來看熱鬧的人。

顏家一家人也早已經站在了門口翹首期盼,看見顏寬被趕馬車的那位大哥抱下馬車時,老爺子和趙氏眼圈都紅了,顏起連忙上前去接過了大哥,將他抱了進去,周圍的人一片嘩然,雖然之前聽人說顏家老三腿傷嚴重,但畢竟沒有親眼見到,現在見他好好的回來還以為都是別人造謠,沒想到腿卻瘸了。

而趙氏和老爺子聽到周圍鄰居的議論,眼淚都掉了下來,顏歡看著眼前惺惺作態的兩人,冷笑一聲,好一個父慈母孝的場景。

要不是自己知道就是眼前的這一對父母,在兒子重傷的十幾天裏一直不聞不問,還真會被眼前的兩人給哄騙過去,不過也無所謂了,隻要自己的計劃成功,離離開這個家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自己對於小牛村這個地方是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不喜歡,但自己對於這一對市儈的祖父母,還有大伯兩口子卻是實實在在沒有什麽好感的。

如果自己想要大展身手,就一定要離他們遠點,否則他們就會像螞蝗一般,吸自己一家人的血,甩都甩不掉。

想到離開白家之前自己和外公的那次談話,顏歡心裏就有些熱血沸騰起來,要說自己之前對於創業隻是空想,那現在有了外公的支持,自己完全有了去實現自己夢想的資本。

自己當時給了外公一個藥方,一個後世治療風寒性感冒的藥方,在後世,這是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藥方,就連自己不是學中醫的人都知道的普通藥方,卻讓所有白家人震驚了,特別是三舅白子玨,拿到那個方子後激動的不能自已,顏歡一行人還未離開就迫不及待的將自己關在了屋內,開始研究起來。

要知道,這個時代對於風寒還沒有特效藥,一旦風寒,丟掉性命的人都是大有人在,隻要這個方子是真的想顏歡所的那麽神奇,能夠快速根治風寒,那一旦這個方子麵世,那可真是一個創舉了。

白仁濟沒有追問外孫女是怎麽知道這個藥方的,雖然才相處了幾天,他卻能看出這個外孫女的不凡之處,無論是言談、氣度、還是醫術,都讓自己覺得有些深不可測。

雖然她不承認自己懂醫術,但自己那天看見她給顏寬檢查時的手法,就不像一個一般人,但她既然不說,那一定是有她的原因,不論如何,隻要這個孩子心是好的就好了。

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個美麗的誤會,要是顏歡知道,肯定要仰天大笑了,雖然自己是醫學院畢業,卻在這裏完全無法施展,實在的和外公所想的相差甚遠。

白仁濟給了顏歡一個小檀木箱子,裏麵裝著一疊田產和鋪子,說是當年給她母親準備的嫁妝,但後來出了那事,就沒有再拿出來。

顏歡拿著這個盒子,覺得重若千斤,這裏麵承載的,滿滿的都是親情,雖然才短短十來天的相處,但眼前的老人是真的將自己做家人看待的,和顏家的唯利是圖不同,他所給予自己的,是完完全全的信任和寵愛。

本來是要給母親的,但外公覺得母親耳根太軟,根本就保不住這些東西,所以才交給自己。

外公原話是這樣說的:“你雖然隻有十歲,卻有和顏家抗爭的勇氣,又不貪戀外物,外公將這些東西交到你手裏,覺得十分放心。”

或許,外公也是因為自己跟他說的那個計劃,才對自己刮目相看吧,畢竟,在自己這個年齡的孩子來說,敢這樣做的真的是不多,所以外公才會對自己刮目相看吧。

顏起將顏寬抱進屋,放在了他的床上,一下子就跪在了顏寬麵前,硬生生的叩了一個響頭,大聲說道:“三弟,都是二哥對不起你,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以後二哥就是你的腿,不要去哪裏我都會陪著你。”

顏寬自己心裏也有些不好受,雖然嶽父和大舅子都說自己的腿會好的,但過了這麽久,卻完全沒有要好的跡象,自己雙腿一點知覺都沒有,完全是麻木的,後來自己為歡兒,外公和大舅有沒有跟她說過實話,歡兒也是支支吾吾的不敢看自己眼睛,一定是不敢告訴自己實情。

看著顏起的雙眼也已經紅了,這時候,顏耀祖和趙氏也走了進來,這時候的兩人,已經恢複了正常,眼睛也不紅了。

趙氏看見顏起跪在地上,眉頭一皺,直接衝著顏寬說道:“老三,是你自己要救老二的,怎麽能都怪在老二身上呢?”

一把將顏起扯了起來,惡狠狠的說道:“一個大男人,怎麽骨頭那麽軟,你是他哥,他當得起嗎?”

這倒是讓顏歡有些驚訝,以前的趙氏看二伯也是極不順眼的,現在居然會這麽跟他說話倒是很出乎自己的意料。

不過隨即又想通了,現在三兒子說不定已經殘廢了,自己三個兒子隻有兩個可以依靠了,自然是要善待一些的。

顏耀祖走到顏寬床前,看著顏寬的雙腿,沉重的問道:“老三,你這兩條腿.是不是已經.”

顏寬低著頭,紅著眼睛說道:“不好使了.”

趙氏驚呼道:“那你以後還能下地幹活嗎?”

這句話一出來,一屋子人都驚訝的盯著趙氏,雖然在場不少人心裏是這麽想的,大家卻沒想到她會直接說出來,一時間,場麵都有些冷了下來。

顏寬本來還有些波動的眼神慢慢的冷淡了下來。

這就是自己的母親,自己一直都知道她是這種人不是嗎?她隻是說出了她自己心中的想法,自己有什麽好奇怪的?又有什麽好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