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昏迷不醒

第220章 昏迷不醒

歐陽凝瞪大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發現確實是有些地方止血後,對已經癱坐在一邊的應宛如說道:“娘,快看,哥有些地方開始止血了。”

本來已經完全沒力氣的應宛如,聽到這話突然有了力氣,一下子衝到床邊,仔細觀察了下傷口,發現真的是這樣,一下子癱坐在地,哭出聲來。

之前都已經絕望,覺得兒子已經完全沒有了生還可能,一直壓抑著隻是默默流淚,這下一下子好像看到了希望,終於發泄了出來。

歐陽傑看著妻子這樣,心裏也很難過,連忙將她扶到旁邊的椅子坐下,不過,這個一向內斂的男人,眼圈也紅了。

對應宛如說道:“宛如,我出去和母親他們說一聲,免得他們擔心。”

剛才應宛如那一聲哭,估計也嚇壞了外麵的人,歐陽傑連忙出去,和眾人去說這個好消息。

不管之後會怎樣,至少,大家心裏都能有個希望,有個盼頭。

顏歡繼續細細的擦拭這傷口,所有傷口上的血慢慢變成正常的顏色,不再留出之前的那種暗紅色,然後知道所有的傷口全部止血,顏歡才停了下來。

流血過多的人,體溫都有些低,輕輕將錦被為歐陽夏蓋上保暖。

因為精神高度集中,心裏有繃著根弦,做完這些,顏歡覺得自己都要暈倒了,身子晃了晃,身邊的歐陽凝連忙扶住她,關心的說道:“嫂子,哥的血都止住了,你先休息下吧。”

要說之前對顏歡隻是有了好感,那此刻簡直就是崇拜了。

就連禦醫都束手無策的毒,在嫂子的手上,居然輕輕鬆鬆就解了,簡直就是太神了。

顏歡對她笑了笑,從袖子裏又拿出一根紫參,對應宛如說道:“母親,你讓下人去將紫參切片,給歐陽含上,片切的要薄一些。”

應宛如一把接過顏歡遞過來的紫參,連忙說道:“我自己去,下人笨手笨腳的,弄砸了怎麽好。”

應宛如不懂這紫參的珍貴,一旁的歐陽韜目光卻閃了閃。

歐陽韜也算是位極人臣了,說實在的,歐陽家也有一支紫參,相信,很多大家族都會備上一支。

但自己庫裏的那支,卻連孫媳婦這支的一半大都沒有,那支可是花了自己一萬兩黃金啊。

嘴角抽了抽,沒有說話,隻是眼神卻又暖了幾分。

應宛如很快就回來了,將參片放了一小片在歐陽夏嘴裏,然後將剩下的紫參還給了顏歡。

顏歡沒有接,對應宛如說道:“母親收著吧,我這裏,還有。”差點就說了句,我這裏多的是,幸好轉的快。

而歐陽韜見顏歡說這裏還有,嘴角又是一抽,看來,自己說這個孫媳婦門第低,簡直就是有眼無珠,就說這一支紫參,隻怕就算是公主出嫁,嫁妝裏也不一定有這個,更別說還不止一支。

顏歡把了下脈,發現脈象趨於平穩,心裏也終於鬆了口氣。

對歐陽韜說道:“歐陽失血過多,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醒過來,祖父先回去休息,等他醒了,我讓人去叫您。”

歐陽韜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應宛如看著已經止血的兒子,心裏真是五味雜陳。

這個兒子這些年來,基本都沒在自己身邊,自己很想努力學著去愛他,卻總覺得他對自己好像隔著那麽一層。

也不怪他,人家都才從小有父親疼,母親愛,隻有他,一個人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他從小就沒有得到自己的關愛,自己又怎麽能奢望他長大了能接受自己?

每每看到自己,他雖然麵上尊敬,可卻總帶著一份疏離。

拿起絲帕,沾了點溫水,輕輕為他拭去臉上的汙漬,輕聲說道:“歡兒,今天真的謝謝你了。”

顏歡正準備說不用,應宛如卻繼續說道:“別拒絕,我知道你的心意,所以你覺得你做的都是應該的,你現在還沒有孩子,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能理解我的心理了。”

應宛如目光溫柔的看著歐陽夏,輕輕抓起他的手,繼續說道:“歡兒,你上次應該也看出來,夏兒對我其實是有些冷淡的吧,我不是個好母親,從小就不能陪在他身邊,他哭,他痛,他被人欺負,我都不在,你就了夏兒,就是他的恩人,這次你就讓我說聲謝謝好不好?”

顏歡看著麵前的應宛如,突然眼睛有些澀,應宛如是很愛歐陽夏的吧,歐陽家當初交出歐陽夏,也是無奈之舉,隻是,換誰成為那個被交出去的人,隻怕心裏都會難過吧。

應宛如麵上帶著笑容,可眼裏卻含著淚水,抓著歐陽夏的手一直不放,也隻有這時候,自己才能牽著他的手吧。

小時候,他也曾全心全意依賴自己,讓自己牽著他的小手,而自己,卻輕易將他的手交給了別人。

若是再來一次,哪怕是沒有這潑天的榮華富貴,自己也不怕,隻願能陪著他快樂成長。

隻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顏歡見她難過,輕聲說道:“母親,您別想太多,歐陽還需要您照顧,您保重身體。”

聽到這話,應宛如覺得自己全身都充滿了力氣。

是啊,兒子需要自己照顧,自己怎麽能沉浸在過去?自己這麽多年來,都希望能照顧兒子,而現在機會就在眼前,自己怎麽能不好好珍惜?

擦掉自己的眼淚,轉首對顏歡說道:“歡兒,謝謝你。”

肉麻的話顏歡不會說,隻是笑笑,轉首對身後的歐陽凝說道:“凝兒,你也先去休息吧,這裏也沒什麽事情。”

歐陽凝點了點頭,對顏歡說道:“嫂子,有母親在這裏守著,你先去把這衣服換了吧,怪重的。”

之前不覺得,被歐陽凝這麽一說,顏歡覺得還真是有些重了,不說衣服,就是頭上的那頂鳳冠就夠沉的。

點了點頭,看了看著一身嫁衣,心裏一苦。

他終究還是看不到自己為他披上這身嫁衣了。

隨即,又安慰自己到,其實也沒什麽,不就是他沒見到嗎?自己什麽時候變的這麽矯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