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金狐歸來

火焰兒驚道:“懷疑我大師伯?”

雲天衝道:“九天玄女宮是什麽地方,豈能說讓你們逃出來就能逃出來的,而且你們兩個是安然無恙的逃了出來。”

火焰兒道:“你的意思是說······”

雲天衝道:“我的意思是說你們之所以能離開九天玄女宮不是你們逃出來的,是水雲聖母故意把你們放出來的。”

葉靈兒道:“大師伯為什麽故意放了我們?”

雲天衝道:“因為她知道你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她所想做的,她正是要借助你們兩個人的手來完成這件事。”

火焰兒道:“你是說大師伯故意放我們出來是讓我們專門把金師兄來中原的消息告訴你。”

雲天衝道:“沒錯。”

火焰兒道:“可是大師伯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雲天衝道:“她讓你們告訴我金玉郎來中原複仇的消息是想讓我害怕,讓我恐慌,她想像當年借住金狐王的手殺我爹一樣,今天想用同樣的方法借住金玉郎的手來除掉我。”

火焰兒和葉靈兒一陣大驚,她們本以為自己可以幫到雲天衝沒想到卻正好幫了水雲聖母,心中不由得一陣遺憾。

火焰兒道:“那麽現在你怕了嗎,你恐慌了嗎?”

雲天衝道:“沒有,因為我已經沒有時間害怕,沒有時間恐慌了。”

火焰兒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為了水姐姐,你必須活著。”

雲天衝聽了這話沉默不語,因為他又想起了水天心。

三月三。

三月的風很是溫暖,吹拂著人的臉龐讓人浮想翩翩。

三月是個很好的時候,人們的臉上洋溢著笑容,可是有一個人的臉上永遠都是那麽的冷,冷冰冰的好像深埋在萬丈海底的冰塊般。

空氣中有風,風是暖風,塵沙漫天,煙霧朦朧。

一個少年走在荒涼的大漠中,那少年一身金黃色的衣服,左手中拿著一把劍,那把劍也是金黃色的,蛇形劍。

少年的眼神犀利,麵龐冰冷,金黃色的波浪狀頭發隨風飄揚。

金玉郎拿著金狐劍大步走在踏入中原的路上,這一刻將徹底改變他的命運,這一刻他已經等了七年,七年的時間也許並不長,可對於一個劍客來說,七年無疑是一種折磨,是一種摧殘。

七年可以改變很多,它可以讓一個懦夫曆練成一個強者,也可以把一個強者折磨成懦夫,金玉郎當然是第二種人,因為金狐劍是他的目標,這一個目標他已經實現了,而踏進中原是他的理想,他現在正在走在理想的大道上,對於一個通往理想大路上,即將成功的人來說,金玉郎此刻也許應該高興,可是他並沒有興奮,他的心是冰冷的,沒有體溫。

金玉郎想起七年前踏入中原的那一刻,七年前的風很大,天空下起了雨,風吹亂了他的頭發,雨打濕了他的衣袂,可他依然很高興,就像是一個在黎明前期待曙光來臨的人一樣,無論那最後黑暗的一刻發生什麽事,經曆什麽,他認為都是值得的。

金玉郎充滿了希望,他信心滿滿,他的確應該自信,因為他的劍法已經超越了他的師父西域金狐王,超越對一個人來說意味著太多,他並沒有回想起當年返回西域的辛酸,因為他知道一個念念不忘失敗,牢牢死記屈辱的人是永遠不可能獲得成功的。

金玉郎依舊大步的走著,每一步都是那麽的堅定。

忽然,他停住了腳步,因為他已經聽到了人的腳步聲,盡管那腳步聲很輕,可他還是聽見了,他就像是一隻金色的狐狸般那麽的機靈、敏捷而又狡猾。

金玉郎冷冷的說道:“既然來了,出來吧!”

話音剛落,地麵的沙子裏竄出數十個白衣女子,每一個白衣女子手中都拿著一把劍,那劍在陽光的照射下很是光亮,金玉郎看了一下四周,他嘴角顫動,微微地笑了一下。

那數十個白衣女子忽然一起提劍刺向前去,沒有人看得清金玉郎拔劍的速度,更沒有看的清他出劍的招數,人們所能看見的是那數十個女子都已躺在地上,嘴裏不住的呻吟著,她們手中的劍都已斷成兩截,散落在地閃著亮光,那亮光很是刺眼。

金玉郎道:“我本不和女人動手的,但用劍的女人例外。”

他說的很是鏗鏘有力,每一個字都是那麽的清晰響亮震人心脾。

金玉郎剛要收劍,一個白衣女子風一般的飛了過來,手中的劍如一道閃電般的刺了出去,刺向了金玉郎,金玉郎雙腿一蹬,身體向後滑了去,他的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女子,那女子手中的劍正要刺中金玉郎的鼻尖。

金玉郎忽然一劍擋開,那白衣女子在空中一個轉身又提劍刺來,隻聽得“鐺鐺”兩聲,那白衣女子手中的劍已經掉落在地,金玉郎的劍已經指在了她的心髒處。

白衣女子忽覺心頭一陣冰冷,從來沒有過的冰冷,白衣女子一陣大驚,臉上隻有驚訝卻沒有一點恐慌,因為她知道金玉郎是不會殺她的。

金玉郎不會殺女人,更不會殺他認識的女人,那女人他當然認識而且很熟悉——水玲瓏。

“我對你說過,懷疑他的劍法是件很可怕的事。”

一個紅衣女子慢慢的走了過來,那人正是火焰兒。

一個青衣女子也跟了過來,她柔媚的聲音中發出:“懷疑他的劍法無非是飛蛾撲火,以卵擊石。”

金玉郎收起劍,冷冷的說道:“焰師妹,靈師妹,你們怎麽來中原了?”

火焰兒道:“因為中原將會有場好戲看,我們可不想錯過這場好戲。”

金玉郎冷冷的笑了一下。

葉靈兒道:“瓏妹妹,如何?”

水玲瓏道:“至少我已經能真正看到他的劍了。”

火焰兒道:“金師兄,我們走吧。”

金玉郎道:“我們?我們又去哪?”

火焰兒道:“當然是去九天玄女宮,大師伯邀請,難道你要推辭不成,那樣可不太禮貌啊。”

金玉郎並沒有說話。

水玲瓏道:“你若想挑戰中原武林,打敗雲少俠就必須和我們九天玄女宮合作。”

“雲少俠?”金玉郎驚道。

“當然”水玲瓏說道,“雲大俠七年前已經死了,你現在的敵人正是他的兒子雲天衝。”

金玉郎道:“可是我為什麽一定要和你們九天玄女宮合作?”

水玲瓏道:“第一,我的母親是你的大師伯;第二,你很清楚中原武林對你的態度,你若想在中原待下去就必須會去找我母親,因為隻有我們九天玄女宮才能幫助你,也隻有我們九天玄女宮才會幫助你。”

金玉郎淡淡的笑道:“你那麽有把握我會跟你去九天玄女宮?”

水玲瓏也笑了,笑得很甜。

水玲瓏道:“當然有,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金玉郎道:“是嗎?那麽我很想知道你要用什麽法子把我請到九天玄女宮,用你的劍嗎?”

水玲瓏道:“或許我能用一種更好的方法,一種更為直接更加有效的方法。”

金玉郎道:“哦?”

水玲瓏慢慢的走到金玉郎跟前,她伸出那雙雪白的手撫摸著金玉郎的臉龐、耳垂、額頭,水玲瓏在他的臉頰上輕輕地親吻了一下,金玉郎的臉上依舊沒有絲毫的表情。

水玲瓏道:“這種方法是不是更直接、更有效,或許比用劍更好。”

金玉郎冷冷的說道:“的確,這的確是一種很有效的方法。”

說罷,他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並不是因為他心虛,他的臉紅得發亮像燒紅的雲彩般。

金玉郎道:“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跟你走了嗎?”

說著他運起內力,臉上的紅光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金玉郎道:“你的‘迷魂術’對我沒有用。”

水玲瓏道:“我知道,所以我們有一個更誘人的條件請你去。”

金玉郎道:“條件?嗬嗬,我倒很想聽聽。”

水玲瓏摟著金玉郎的肩膀,親吻著他的脖頸說道:“我娘說了,隻要你去九天玄女宮,那麽,我,以後就是你的了,這個條件是不是很誘人?”

水玲瓏邊說著雙臂纏繞著金玉郎的脖頸,嘴唇不停地在金玉郎的臉上吻來吻去,像是一個母親在親吻自己嬰兒的肌膚般,那麽的高興而又興奮。

金玉郎的手依舊緊緊的握著金狐劍。

金玉郎道:“的確很誘人,不過,無功不受祿,這麽好的禮物我可不敢收,走吧。”

說著金玉郎推開了水玲瓏。

金玉郎大步走上前去。

水玲瓏站在那裏微微地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葉靈兒笑著說道:“看來這種方法的確很好,又直接又有效。”

火焰兒道:“好的方法付出的代價也會更多,所以還是用笨方法的好。”

說完兩個人跟了上去。

四月四。

天氣晴朗,萬裏無雲。

四月的天是那麽的美好,芳菲落進,空氣中仍然殘留著一股股花香,泥土裏傳來誘人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