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火龍洞主

水天心上前與白須長者對起弈來,下到七子便也覺困難,舉棋不定。

“平位二八路!”

衝兒大聲道。

水天心猶豫了一會兒照衝兒的指點落下一子,便發現了一條出路。

“上位三九路······”

衝兒指點著水天心與那白須長者對弈。

此刻眾人的眼光都從棋盤上轉移到了衝兒的身上。

連轎中的火焰兒都目不轉睛的盯著衝兒。

水天心與那白須長者對起弈來,棋盤上的空位越來越少。

水天心仍舊照衝兒的指示落子。

白須長者捋著胡須微微一笑,道:“看來這盤棋老夫贏定了。”

白須長者落下最後一指。

白子被黑子包圍,大龍被截,唯一的出路也讓黑子給看的死死的。

眾人皆歎惋。

“未必!”

衝兒朗聲說道。

他上前用力抱起一個白子放在在石壁下方棋盤的空位處。

眾人看後皆自驚呆了。

原來被包圍的白子卻因一子改變了局勢盡數反包圍於黑子。

白須長者也大吃了一驚。

原來水天心與白須長者對弈,起初白須長者處處相讓。

水天心占盡上風,中間白須長者借白子的優勢擺下陷阱,讓水天心往裏跳。

衝兒自幼下棋,怎能看不出其中的道理,他便將計就計。

讓白須長者誤以為他中計跳進他所布的陷阱中,而自己也在借水天心的手布下陷阱等著白須長者往裏麵鑽。

白須長者注視了棋局一會兒發現敗局已成定數,歎惋道:“天意啊!想不到苦心經營多年的火龍子棋竟被一個小孩子破了,天意啊!”

說罷,他站起身離了去。

壁上的棋子“嘩”的一下落了下來,那扇石門緩緩地升了起來。

眾人走進火龍洞,見洞內一片明朗。

洞內石頭一塊塊泛著紅光如火燒般,石門突然落了下來。

洞內一片黑暗,當洞中懸掛著的鐵鍋中升起團團烈火時。

秦陽發現一直站在他身旁的衝兒不見了。

讓他更覺得可怕的是那三四十位江湖中人此刻盡數倒在地上,喉嚨處不停地往外冒著血。

秦陽眼睛斜視了一下一旁的紅衣人。

那十名隨行的紅衣人一字排開,手指上鮮血直滴,一股股濃濃的刺鼻的味道傳來。

那血當然不是他們自己的。

秦陽此刻感覺到一陣冷風包圍了自己。

那十名紅衣人出手如此之快,況且又是在黑暗中出手又如此之準,想來那天火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測。

還有那個一直不說話的小女孩,她雖然隻是個孩子,可是她的身上總有一股讓人感到可怕的氣勢。

秦陽再看看黒木郎君、水天心。

他們兩個如此的從容、鎮定,這一切在他們看來隻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

秦陽真是慶幸自己還能站在那裏。

突然。

地動山搖,石壁中衝出幾樽石龍。

那石龍不停地移動著。

龍口中不住的往外噴火,眾人見狀忙躲避開來。

衝兒當時隻覺得身體在往上飄,像飛鳥般。

當他停下來時,卻坐在一塊高高的岩石上,旁邊是萬丈懸崖。

衝兒斜了一眼那懸崖,不禁心裏害怕起來,額頭冷汗直冒,對麵坐著那個白須長者。

白須長者的袖子在眼前輕輕一揮,那白須長發瞬間便沒了,坐在對麵的卻成了一個滿頭紅發,絡腮胡子的老人。

衝兒滿臉驚愕,嘴裏念道:“你,你,你······”

紅發老人道:“我就是火龍洞主。”

衝兒更是一臉大驚。

火龍洞主道:“你從哪裏來又要到哪裏去?”

衝兒如實作答道:“我從洛陽萬柳山莊來,要去長安雲霧林。”

火龍洞主道:“萬柳山莊莊主柳三刀你可認得?”

衝兒道:“他是我外公。”

火龍洞主大吃一驚,又接著說道:“你娘可是叫柳葉兒,你爹可是雲大俠,你叫雲衝兒,對也不對?”

雲衝兒一臉詫異,問道:“你怎麽知道?”

火龍洞主道:“我與你外公早年交情甚篤,你母親柳葉兒聰慧過人,我曾見過她數次,你父親雲大俠是武林劍尊,雲霧大俠,又有誰人不知,今天的對弈,老夫敗在你的手上,輸的是心服口服。”

雲衝兒贏了火龍洞主自知過意不去,忙拱手賠禮道:“小生得罪了老前輩,還請老前輩恕罪,恕罪。”

“好說,好說。”火龍洞主又問道,“你外公和你娘他們還好嗎?”

雲衝兒不禁傷感起來,聲音哽咽道:“外公和娘都已經,已經死了。”

火龍子一聽,滿臉惆悵,歎惋道:“真是想不到啊!”

雲衝兒又把去雲霧林一路上遇見的人,發生的事又是如何到了這裏一一告訴了火龍洞主。

當雲衝兒說到和水天心拜堂成親時。

火龍洞主不禁大笑起來,道:“老夫看那女子與你命中注定有一段姻緣,你是跑不掉的。”

雲衝兒羞紅了臉,無言以對。

水天心今年十六歲,他卻隻有十二歲,這段姻緣說出去怕是難以讓人置信。

火龍子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木牌。

小木牌正麵畫了一個八卦圖形,背麵是一團火焰,木牌用根一紅線係著。

火龍洞主道:“我把這個東西交與你,你替我交給你父親,記著,除了你父親之外你不可向任何人提起這塊木牌,更不要說你見過我,千萬要記著!”

火龍洞主把小木牌掛在雲衝兒的脖中,又拉了一下他的衣領遮住那塊小木牌。

雲衝兒道:“我記住了,前輩,我保證絕不向其他人提及此事。”

火龍洞主道:“好,好,好。”

他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臉上露出了喜悅之色。

火龍洞主雙手搭在雲衝兒的肩膀上。

雲衝兒隻覺得全身發熱,額頭冒汗,胸口發悶。

體內有一股氣上下左右的亂竄,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想要說話卻又說不出來。

過了盞茶功夫。

火龍洞主挪開了雙手,雲衝兒才覺得好受了些。

火龍洞主此刻額頭沁著汗,臉色憔悴了許多,人也仿佛一下子老了幾十歲。

洞門“嘣”的一下炸了開來,眾人衝了出來。

原來噴火的石龍破壁而出。

眾人躲閃之際合力把那石龍打碎,待打碎石龍後洞內全是火,洞門又是緊閉著的。

眾人合力用內力打破洞門出了來。

天火風一般的來到火龍洞主跟前,他冷冷地說道:“我說過我會來的,我會拿走屬於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火龍洞主笑著說道。

“不是我的難道是他的嗎?”

說著天火的手指已經指向雲衝兒。

雲衝兒想到他所說的東西興許就是大家搶奪的火焰令。

可到現在他也不知道火焰令到底是什麽模樣。

火龍洞主快速猛的一用力推了雲衝兒一把。

雲衝兒整個人飛了出去。

天火手指所指向的石壁上頓時出現了個大洞。

火龍洞主推雲衝兒的同時另一隻手也已出手在天火的胸口點了一下。

天火退出數米遠。

雲衝兒飛出去的同時,轎中的火焰兒縱身飛出,一根手指燃燒著火焰向雲衝兒指去。

水天心一掌把她指間的功力回了過去,隨即用衣袖卷住了雲衝兒。

水天心又一掌向火焰兒打去。

火焰兒來不及阻擋便已被她的掌力所震傷。

火焰兒內力雖好,但年齡幼小,身體又短小,體內內力不能應用自如,自是敵不過水天心。

紅衣隨行者見天火與火焰兒均已負傷,欲衝上前去卻被黒木郎君出來阻擋。

十人合聚內力向黒木郎打去。

黒木郎君非但不還手反而用胸膛迎接。

那紅衣隨行者不知道黒木郎君所練魔功可以化解人的功力且他又有黑衣玄甲護體自是傷他不得。

黒木郎君運及內力那十人便被他的功力震倒在地。

天火雖被火龍洞主點了一下退了回去,但他仍穩穩地站直了身體。

火焰兒被水天心掌力所震傷飛了出去,被抬轎的紅衣人接住了。

天火雙手揮動,運起內力,欲向火龍洞主打去,運內力的同時他冷冷的說道:“交出火焰令,我可以饒你不死並保證不追究你的罪責,讓你重回天火族,封你做天火族的大祭司。”

火龍洞主大笑道:“從踏進中原的那一步起,我就沒想過回去,你要得到火焰令,休想!”

說著,火龍洞主朝懸崖下跳去。

那懸崖下是萬丈深淵,鳥獸所不能到。

“不要!”天火大聲喊道。

火龍洞主早已跳了下去。

水天心見那些紅衣人均已負了傷。

火龍洞主跳崖而死,火焰令又不知去處,便挾著雲衝兒,當即施展蜻蜓點水的輕功飛了去。

黒木郎君在後麵追趕著,喊道:“放下我的徒弟!”

秦陽見狀也施展輕功跟了上去。

天火站在崖前,俯視了一下懸崖,過了一會兒,他眼眶裏滿是淚水,聲音哽咽的說道:“師叔,你這又是何必呢?隻要你把火焰令交給我,你仍舊是我最敬愛的師叔。”

水天心挾著雲衝兒在前麵飛。

黒木郎君在後麵不停地追著。

秦陽武功不比水天心,內力更是不比黒木郎君,在追出十幾裏的時候,便累倒在地。

水天心挾著雲衝兒飛出了四十多裏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