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怪人怪事

雲衝兒不由得大驚起來。

走在前麵的是一個長著滿臉腮胡子,手裏拿著個金色大板斧的人。

那人長的凶神惡煞。

一個光頭上編著幾根小辮子,身上穿著一身金黃色的衣服,腳上卻穿著一雙釘鞋。

他騎的不是馬,**竟是一頭大青牛。

那牛邊走邊“哞哞”的叫著。

水天心和梅蘭竹菊看了不禁奇怪起來,心下想道:“哪有人騎著青牛趕路的?真是奇了怪了?”

雲衝兒看了,心裏也不禁大驚道:“這人腦子有問題吧!騎個青牛趕路,你以為你是太上老君啊?”

那騎青牛的大漢後麵跟著三十個穿著黃色衣服的人。

他們個個黃衣黃帽黃鞋子,一雙手也是蛋黃色的。

每個人走路時,腰都是半彎著,低著頭,慢慢的向前行進著。

水天心盯著那些黃衣人。

他們戴著帽子看不見他們的臉,可他們的背上背著個黃布袋。

那布袋看上去很是沉重。

他們的雙臂垂直向下,卻不彎曲,不甩動一下。

水天心判斷他們的雙袖中至少藏有十種不同的兵器。

而他們背上的黃色袋子中會更多,他們決不是普通人。

黃衣人走過去後,後麵又緊接著走過來一群人。

領頭的是一個身穿灰褐色衣服的中年漢子。

那漢子的臉上戴了半個麵具。

他的左肩上掛了個長弓。

那長弓竟有半人多高,弓也是灰褐色的。

他的右肩上背了個箭囊,箭囊裏麵插著數十根箭。

他的背上又縛了幾把箭,那箭很大、很粗。

那漢子**騎著個毛驢,那毛驢邊走邊“啊啊”的叫著。

那個人至少有一百八九十斤重,再加上他身上的那些行頭,少說也有二百多斤。

二百多斤的重量壓在那毛驢身上,那毛驢竟仍昂著頭,邊走邊叫著。

梅蘭竹菊看了,一陣大驚,心下想道:“一個瘦小的毛驢竟有這般力氣,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雲衝兒看著那人騎著毛驢慢慢的行進著,心裏暗道:“得!剛過去個太上老君,這又來了個張果老。”

那騎毛驢的大漢的後麵,一群人慢慢的跟了上來。

那三十人也是身穿灰褐色衣服。

他們個個麵如枯槁,手如枯幹,看上去都像是七八十歲的老人般。

可他們又都抬頭挺胸。

雙臂擺動,步伐矯健,沉穩有力,個個都像是年輕大漢般。

他們個個形如死灰,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正前方。

眼睛一眨不眨,好像是睜眼的瞎子般。

待那些人過後,一個騎著駱駝的白衣中年婦女過了來。

她一身白衣如雪般。

她的頭發也是白的。

皮膚白的如天上的雲朵般。

她的背上縛了一把鉞。

那把鉞很是漂亮,在陽光下閃著白光。

駱駝的後麵的駝峰上,一個十一二歲的白衣少女雙腳立起。

腳尖輕輕地點在駝峰上,整個人穩穩地站在上麵一動不動。

那女孩修長的頭發,彎彎的眉毛如柳葉般。

雙手白如雪,指如削蔥根。

駱駝後麵跟了三十個白衣少女,個個都隻有十八九歲的樣子。

潔白的衣服,雪白的肌膚,美麗的胴體。

那些女子胸前一條條完美的線條顯得是那麽的迷人。

她們腰裏都掛著兩把彎刀,那彎刀像月牙般彎。

白衣女子個個都帶了個麵具,遮住了眼部,櫻桃般的小嘴露在外麵。

白衣女子中間有一輛大車,車上坐的不是人,是馬。

最前麵的是一匹白色的馬。

那馬毛發如雪,身上不帶一點雜色,骨骼清晰,身體矯健,馬蹄有碗口般大。

那白馬站在車上一動不動,看上去仿佛是白玉雕成的般。

白馬的後麵又有三匹馬並排站著。

烏黑色的馬,深紅色的馬,棕紅色的馬。

那三匹馬的毛發個個發亮,身體肌腱有力。

三十個白衣女子把那輛大車緊緊地包圍著。

拉著那輛大車的竟是六頭大黑騾子。

那騾子吃力的拉著,慢慢向前。

雲衝兒、水天心、小風箏、梅蘭竹菊看見了皆大驚起來,不禁想到:“這些人真是奇怪,人走路,讓馬坐車。”

大車過後。

一群紅衣人過了來,走在前麵的那個人穿著一身紅衣,帽子鞋子也都是紅色的。

那人的頭發也是血紅色的。

一張紅色的臉上麵是一頭蓬亂的頭發,好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般。

他手上戴著一串火紅色的珠子,**竟赫然是一隻麋鹿。

後麵緊跟著的三十個人,個個身穿紅衣。

雲衝兒心下暗道:“看他們的衣著打扮和天火族人相似,難道他們是天火族人?”

雲衝兒轉念一想暗道:“不是,絕不是,天火和火焰兒向西去了,他們又怎麽會在這?再說他們一行也沒這麽多人?”

再仔細看時,雲衝兒發現他們和天火族人不一樣。

紅衣隊伍過去後,一聲奇怪的聲音傳了過來。

眾人看去,見是一頭大象。

那大象的四條腿宛如四根柱子,每走一步都地動山搖。

雲衝兒,水天心、小風箏、梅蘭竹菊兀的大驚起來。

那大象背上坐著一個中年漢子,一身黑衣。

大象後麵跟著三十個黑衣少男少女。

他們的年紀看上去和雲衝兒、小風箏一般大小。

那些少男少女目光呆滯,一頭烏黑的頭發披散在肩膀上。

一群人慢慢的向前走動著,等那一支龐大的隊伍過去後。

天已略顯夜色。

水天心,梅蘭竹菊帶著雲衝兒和小風箏急忙騎馬向前趕去。

天黑了。

一行人來到一個破舊的莊園中落腳休息。

幽蘭升了堆柴火,青竹和墨菊拿出幹糧分給大家吃。

水天心則出去找了些水來喝。

吃罷飯後。

一行人取出馬車上的被褥,又找了些柴火,簡單的鋪了一下便躺在那裏睡覺了。

夜半三更。

雲衝兒始終無法入眠。

他想起白天看到的那群奇怪的人不禁害怕起來,額頭上直冒冷汗。

水天心睡在雲衝兒的旁邊。

她輕輕地拍了一下雲衝兒的肩膀,小聲的說道:“衝兒,你睡著了嗎?”

雲衝兒小聲的說道:“沒有,我睡不著。”

水天心道:“為什麽睡不著?是不是想你爹娘了?”

雲衝兒道:“不是,我怕,我害怕,睡不著。”

水天心道:“你怕什麽?有姐姐在,沒人敢欺負你的。”

雲衝兒道:“可我還是怕。”

水天心輕輕地站起身來,她招了招手,示意雲衝兒出去。

雲衝兒站起身來和水天心一塊走了出去。

兩個人來到門外。

寒風呼嘯。

雲衝兒和水天心坐在台階上。

水天心道:“衝兒,你到底在害怕什麽?”

雲衝兒道:“我心裏就是怕,我總感覺白天見到的那些怪人要來害我們。”

水天心道:“沒事的,我們又不認識他們,他們為什麽會來害我們呢?”

說著,把雲衝兒摟入懷中。

明月高懸。

突然。

一陣狼叫聲傳來,那聲音越來越大。

雲衝兒緊緊地摟著水天心,道:“姐姐,姐姐,我好怕啊!這是什麽聲音?”

水天心道:“沒事的衝兒,隻不過是些野狼罷了。”

聽到遠處傳來的狼叫聲。

梅蘭竹菊和小風箏也醒了走到門外。

忽然。

一陣狂奔的聲音傳了過來,眾人望去。

二三十隻野狼狂奔了過來,把他們圍得嚴嚴實實。

梅蘭竹菊拔出劍來圍成一個圓圈把小風箏護在身後。

水天心把雲衝兒拉到身後。

兩匹狼衝上前來。

水天心雙袖揮出打在那兩匹狼的頭顱上,那兩匹狼頓時站立不穩。

接著,一大群狼齊攻上來。

梅蘭竹菊提劍迎上前去。

隻看見一道道白光閃來閃去,一道道鮮血在空中飄灑。

那群狼倒下了好幾頭,卻仍舊猛撲上前。

水天心、梅蘭竹菊與狼群戰成一團。

雲衝兒在那傻傻的站著,額頭上滿是冷汗,他身體顫抖著。

突然。

一匹狼向小風箏衝了去。

雲衝兒道:“小風箏,小心!”

那狼已經快到了跟前。

小風箏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雙腿顫抖著,一雙眼睛裏,淚水不停的打著轉。

雲衝兒一個箭步跑了過去,他舉起拳頭,一拳打在那狼的頭顱上。

頓時。

那狼腦間迸裂,死了去。

雲衝兒手上滿是鮮血,又有幾匹狼衝了過來。

雲衝兒握緊拳頭欲上前相迎。

突然。

一支火箭飛了過來,正中那狼的肚子。

那匹狼一下子燃燒了起來。

接著又是數十枝火箭飛來,周圍燃起了熊熊烈火。

一群狼隻剩下了四五匹。

那四五匹狼慢慢的向前,一陣震天動地的聲音傳來。

那四五匹狼轉身跑去。

那聲音響天徹地,竟是四五頭大老虎的叫聲。

那叫聲越來越大。

雪梅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緊走。”

一行人騎馬向南離了去。

第二天淩晨。

一行人來到了一片大樹林中。

林中寒風呼嘯著。

隆冬的大樹林,樹木光禿禿的。

樹上麵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霜。

遠遠望去,大樹林中好像插有萬兵鋼刀似的,每一把都鋒利無比。

四五匹馬在林中慢慢行進著。

馬車在林中支支扭扭的行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