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輕裝上陣
羽森笑了，拍了拍身邊肖熊的大腿說：“教練，我知道了。”
“我也知道了。”肖熊說。
“我也是。”姚烈，蘭義還有其他隊員也都紛紛鬆了口氣，上揚著嘴角說。
“那我們……不論成敗，全力以赴就好！”教練抓起筆，拿著戰術板比劃了起來。
“好！”隊員們徹底放下了包袱。
清野這邊兒的隊員們和教練同樣沒有包袱，但他們的原因，是勝券在握，是胸有成竹。
陳桐把下巴抬起來對著叢悅替補席，說：“教練，馬上就上場了，你看叢悅那邊的人。”
苗教練轉過臉，看了一下叢悅，然後說：“你猜他們是在幹什麽？”
“當然是布置戰術了。”淩瀟想也沒想就回答了教練，但教練也用同樣的速度否定了他：“不，我覺得，他們準備破斧沉舟。”
“噓！中場休息時間到！請雙方球員上場！”裁判吹響了哨子。
“上了上了，大家加油啊！”苗教練一邊送隊員們上場，一邊吩咐說。
而叢悅的隊員們卻在聽了剛才教練的一番**四射的演講之後，揮去了臉上原本應有的急迫跟無奈，換上了從容跟坦然。
“去吧！孩子們！”叢悅教練送著隊員們上場。
“淩瀟，現在還緊張嗎？”薛洋站在場上，又問了淩瀟一遍熱身時問過的問題。
“興奮。”淩瀟把衣服塞進褲子裏，頭也沒抬地說。他真是在俱樂部帶過的人，要是換成一般的學生，第一次參加這種同時擁有這麽多觀眾的大場麵的比賽，就算不怯場，也會有一點緊張的，而淩瀟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緊張的表情。
“不愧是在俱樂部裏呆過啊！”薛洋佩服地說，“那接下來的比賽，可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呀！”
“交給我吧！”
這時候叢悅已經發球了，姚烈正帶著球慢悠悠地走過來。
“羽森給我。”淩瀟說完就朝站在三分線右側45°地方的羽森走去。
“球！”羽森跑過去迎球，姚烈轉過身，背對著薛洋，雙手把球舉在胸前，等著羽森過來。
“讓開。”淩瀟一步卡在過來給羽森單拆的姚烈身前，對準備換防的薛洋說，“不用換，我自己來。”
薛洋停下腳，慢慢向後退著，眼睜睜地看著羽森拉開了淩瀟一個多身位。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上前去換防，想防又不能防的。正在他猶豫不決之際，羽森趁著空檔，起跳了。
“哎呀~哎呀！”薛洋連著喊出了兩聲“哎呀”。
這前一聲“哎呀”，是薛洋看著羽森在三分線外起身跳投，覺得可惜而發出的聲音；後一句，是他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不由自主地發出的聲音。
怎麽了？！
是淩瀟！！
淩瀟也做到了，他也做到了和陳桐剛才一樣的動作。他大步邁過給羽森擋拆的隊員，然後左腳刹，右腳定，兩腿一彎，伸著左手，跟超人歸來似的騰在空中。
隻不過，淩瀟唯一不同於陳桐的地方是：陳桐是在空中一巴掌把籃球從空中扇下來的，而淩瀟由於身高的問題，是在下麵把球輕輕挑起來的。
“噌！”一小聲脆響過後，從羽森手裏投出的籃球改變了朝籃筐飛去的軌道。淩瀟沒有做片刻的停留，趕緊跑到球下麵，一把接過籃球，隻身朝前場衝去。
羽森落地後，本來應該會因為受到了第二次的幹擾而沮喪，但是相反，這時的羽森已經懂得了籃球的真諦，他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衝動了，他展開手臂就站在投籃的地方，就站在淩瀟加速的軌道上。
“你是誰？清野的高一新生嗎？”羽森蹲下身子問。但是，他並沒有得到淩瀟的回答。淩瀟帶球提起速度後，通常會無視所有擋在他麵前的障礙物，這次也不例外，即便是眼前的對手在跟自己說話，他也一樣對待。
淩瀟跑到羽森身邊，眼睛看著羽森，右手把球向前一撥，右腳一步邁到羽森身後。羽森撤步想要繼續擋住高速奔跑的淩瀟，可當他的腳剛在地上開始滑動的時候，淩瀟發生了改變。
淩瀟的頭還是高揚著，保持著衝刺時的角度，眼睛也一直盯著羽森的雙目，左腳又搶先一步，卡在了羽森身後，用控球的右手把球又勾了回來，身子順勢發生了轉動。
可羽森不敢移動。
一，是因為，淩瀟的上身迷惑到自己，不知道他會不會轉到一半，等自己重心改變了他再扭回來。淩瀟現在的上半身跟下半身極其矛盾，他的上半身讓人覺得轉到中途一定還會扭回來，而他的下半身卻已經是轉過去的狀態了。
二，是因為，淩瀟現在跟自己的肢體發生纏繞，如果自己稍微不注意，就會造成防守犯規。
羽森還在猶豫，可淩瀟是不會等他的，淩瀟在高速中發生這種改變，隻用了兩秒鍾不到的時間，就輕鬆的過掉了叢悅的代理隊長——羽森。
“唰！”這是從羽森眼前閃過的電一般的影像。
“嗖！”這是從羽森耳邊傳過的風一般的聲音。
“好球！”子宏在場下麵大喊。
“這對於淩瀟，簡直就是小菜兒。”陳桐是隊伍裏最了解淩瀟實力的人了，因為他是球隊裏，唯一一個曾跟淩瀟有過一對一對決經曆的人。
“好戲才剛剛開始，我給他留了整整兩節比賽的時間。”苗教練說。
“哦~難怪你剛才是選擇讓隊長去打第二節那最後的一分半鍾，而不是淩瀟。”孫澤終於解開了剛才跟淩瀟同樣的疑惑，高興的說，“你是想通過這整個下半場，讓淩瀟既能表現自己，也能順便熟悉一下比賽的節奏和氣氛，對吧！”
“不笨。”陳桐說，“你真當教練是安排我去跟淩瀟搶風頭啊？”
“沒有沒有，那都是誤會。”孫澤搖頭解釋。
“教練是專門讓我去浪費垃圾時間的~”陳桐故意用無奈的聲音說。
“哪有啊！你胡說什麽啊！”苗教練很無辜地轉過臉說。
“嗬嗬~我逗他的，你當什麽真啊！”陳桐剛才還對孫澤嚴肅的臉，在聽到教練的話之後，突然笑了起來，“我當然知道你讓我上場，也是讓我熱熱身，適應一下比賽，順便去教訓一下羽森那家夥嘛！”
陳桐停了一下，又接著說：“至於那一分半鍾嘛……是因為你了解我，知道這對於我來說熱身用是綽綽有餘了，所以你才讓我上場的。”陳桐指著孫澤說：“嗬嗬，我就說了我是逗他的嘛！你看你急的。”
“去！”苗教練經常會被陳桐開這樣的玩笑，陳桐平時也隻會去跟苗教練開這樣的玩笑。而其他隊員就很少會聽見隊長跟自己用這樣調皮的口吻說話了，他們對陳桐的印象就隻有冷，靜和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