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慧極必傷,深情不壽(10)

第五卷 一生太長,一世太短 第三十五章 慧極必傷,深情不壽(10)

罌粟凝視安昕嫻,一雙幽深眸子燦爛無比,眸中流動著如水般清澈的光芒,極淡的笑容晶瑩剔透,那樣柔美的笑容讓人感到一陣暖暖的氣息。

“沒事,妞妞比較認人,還是我抱著他吧!”安昕嫻淡淡的回答道,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微笑。

罌粟妖嬈的麵容中隱隱帶著擔憂,目光悠遠,淡淡地開口道:“玫瑰,你說上官爵,真的會用抗體來救妞妞麽?!”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是一步吧!”

“如今也隻能這樣做了!”罌粟笑了笑,“對了,謝謝你放過我姐姐,她現在已經去埃及了,再也不會回國了!”

“這跟我沒關係,我放過她,隻是因為我欠你太多,罌粟,如果她不是你姐姐,必死無疑!”

罌粟垂眸,羽睫微微扇動著,良久之後,她抬起頭,揚起一抹粲然的笑靨,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不管怎麽樣,都謝謝你,妞妞的病,我會盡全力的!”

安昕嫻深邃清澈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柔光,眸底似乎流動著如水般的柔情,那種柔光一時間璀璨如星光,奪目而亮眼。

“謝謝!”

不多時,前麵司機傳來一陣聲音:“夫人,到了!“

“走吧!”

“嗯!”

安昕嫻開車下去,看著這眼前繁華的一切,看著這曾熟悉的一切,她的心猛然一痛,可是為了救妞妞,她顧不上許多了。

隻是,想到就快要見到上官爵了,不知為何,安昕嫻忽然覺得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瞬間變得清晰可聞,一次又一次的顫動都明顯的透露著她此時此刻難以抑止的痛楚,可痛楚之後,卻竟有絲絲的喜悅。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安昕嫻抱著妞妞,站在上官老宅的門前,久久地呆呆地望著這座宏偉壯觀的建築物依舊散發著神聖、莊嚴的氣息。

她閉上眼,試圖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可是此時此刻她的心卻無法平靜下來,她不想要再走進這座別墅。她抬頭望著這個她熟悉而又陌生的別墅,一種糾纏在心中的愛恨,將她慢慢吞噬。

“玫瑰,若你不願去,我替你去討藥!”罌粟看出了她的痛苦,便開口說道。

安昕嫻沒再說話,風輕輕的吹過,她烏黑的頭發,有幾縷烏發被吹得飄了起來,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明亮妖豔。

陽光照在這座奢侈華麗的屋頂上,紅牆翠瓦被照耀得熠熠生輝,散發出璀璨絢爛的光芒,那種光芒卻深深刺痛了安昕嫻的眼。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覺得……覺得那麽悲傷,甚至覺得那種悲傷是萬劫不複的……

罌粟察覺到了她的哀傷,卻沒有前去,隻是眼睜睜看著安昕嫻在痛苦中掙紮,因為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過了很久,罌粟才走上前,輕輕扶住安昕嫻顫抖不止的肩頭,輕柔地說道:“玫瑰,不管以前這裏發生過怎樣讓你痛心的事,可是現在救妞妞要緊!”

“嗯,罌粟,你說得對,救妞妞要緊!”安昕嫻緊緊抱著妞妞,“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有一種不詳的感覺……”

“是你多想了,我們進去吧!”

“嗯,好!”

安昕嫻走進去,告訴守門的說,她找上官爵,守門的二話不說,便將她領進去了,因為這是上官爵早有交代的,誰都沒辦法違抗。

在那個人的帶領下,他們穿過長長的青石道,遠處便是爺爺種的一片花園,看著遠處茂密的樹,全部都是綠油油的一片,整個花園仿佛都被染成了一片綠光。

許多葉子在風的吹拂下,顯得格外燦爛,光映照在上麵,顯得美麗極了。

在那個亭子的周圍不知何時種上了許多花朵,涼風吹過,香味飄了很遠很遠。

安昕嫻看著眼前這一切,記憶如同被打開的閘子般,瘋狂的向她湧來。

那一年,他們新婚,大婚之夜,卻因為爺爺,他恨透了自己,甚至在他們的洞房花燭夜狠狠的折磨了她。

那一年,他抱著她,神色有些悲傷,他說,嫻兒,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那一年,他利用她對他的愛,騙她去威尼斯,為蘇蔓蔓擋災。

那一年,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尊嚴,也失去了所有愛她的人,可是他卻能當著她的麵與蘇蔓蔓結婚。

如今,現在再回頭看這些風景時,她卻發現,風景仍在,隻是物事全非了。

“少夫人,你回來了!”

安昕嫻回頭一看,便看見一個穿著西服的人站在她麵前,她輕聲笑道,“馮叔,前些時候我回來過,聽林媽說你的身子不好,現在好些了麽?”

“嗯,好多了,所以便回來了!”馮叔淡淡地道,眼睛卻盯著安昕嫻看,還有她懷中熟睡的那個孩子。

他怎麽覺得,這孩子跟少爺怎麽長得這般相似啊?輪廓與少爺有幾分相似。

“對了,馮叔,上官爵呢?”

“少爺不在!”

安昕嫻微微蹙眉,他不在?怎麽可能?

“少夫人,進屋吧,進屋再說!”

“不必了,馮叔,我們去那邊的亭子吧,我有些話想要問你!”說著,安昕嫻向亭子走去,坐在石凳上,輕聲說道。

馮叔微微一怔,隨即便跟隨安昕嫻過去了,看著安昕嫻依舊美麗的容顏,五年的時間幾乎沒再她臉上劃下痕跡,她依舊那麽年輕耀眼。

“馮叔,連你也要騙我麽?”

“少夫人,馮叔不明白你的意思?”

安昕嫻坐在亭子裏,精致的麵孔上帶著寧靜的神色,人工湖邊不知何時種上了一株合歡花,白色的花瓣從空中靜靜地飄落,在平靜的湖麵上泛起了絲絲漣漪。

她忽然淡淡的笑了,目光澄澈如流水。

“馮叔,上官爵他一定在家,你不必騙我了,我知道的,他是在故意躲著我,對嗎?”

“沒有,少爺真的沒有躲著你!”馮叔回答著。他很想說出,上官爵這些日子來過著什麽樣的日子,他真的很想說,可是他不能說,上官爵不準他說,“他真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