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爭吵
“我都說了我不知道……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海娜說道。
“可你總是隱瞞，你沒聽過狼來了故事嗎？”
“那就讓攝魂怪把我弄死吧！”
還沒有進入到辦公室裏，麥格校長就聽見裏麵傳出了不可開交的爭吵。
她出現在樓梯口那裏，兩個女孩隔了一段距離，卡莉凱站著，海娜有多其扶著她。
她們都稍微有些側著身體，似乎是不願意看到對方的臉，但是需要對方聽見自己的聲音。
“我想要是辦公室捅了一個窟窿，你們肯定有一個要出去曬日光浴。”
米勒娃徑直走到了座椅那裏，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壁畫裏的鄧布利多才轉身麵對孩子們。
“聽著孩子們，你們要意識到自己現在麵對的是什麽。”
她擔心這些孩子的安危，從前有斯內普和鄧布利多，現在隻有她了。
“爭吵沒有辦法解決任何問題，是嗎，卡莉凱。”
麥格校長沒有叫她福萊爾女士，給她現在焦躁不安的心降了降火。
“這可是你的名言，你不能忘記它。”
不管是哪個老師的課，隻要有卡莉凱在，一定不會有人在課堂上為了藥草或者藥水大打出手。
沒有藥草就去摘，沒有藥水就調配出來，沒什麽大不了的，那些都是卡莉凱能夠解決的問題。
能動手她就不會多說一句話。
卡莉凱知道米勒娃是在善意的提醒自己，她太著急了，昨晚學院裏為數不多的、知道很多內情的人，又是海娜的好朋友。
朋友之間的爭吵是最難過的。
她沒有看著海娜，從另一個方向轉身過去麵對著米勒娃。
“是……”她點點頭，銀發飄動著，因為剛才狂風亂吹，銀發毛燥燥的。
她不想著急，她隻是很擔心，比與朋友爭吵更難過的就是失去一個好朋友。
“好了，海娜，你也退一步吧？”
米勒娃又看向海娜，女孩滿臉的無奈，不斷向卡莉凱飄過去的眼神失望又畏懼著，剛才那種盛氣淩人的樣子似乎沒有存在過。
她跟卡莉凱之間的距離拉近了許多。
“兩位紳士，給女孩們泡杯奶茶吧，就在那個角落。”
米勒娃看了看辦公室角落那裏的小爐子，桌子後邊還放著奶茶。
“站著真累。”她自顧自的坐下，兩隻手交叉在一起，每一根手指的第一個指節輕輕顫動著。
如果剛才有人細心一聽，就會發現麥格校長的聲音是帶著微微顫抖的。
她看著兩個人，別扭還沒鬧完，她坐下可不是因為自己站累了。
在這種注視下，卡莉凱和海娜有種抵不過家長威嚴的錯覺，各自偏臉過去，極不情願的在沙發的兩頭坐下。
“也不錯，讓他們坐凳子吧。”
米勒娃的手指在空中輕輕滑動，兩個凳子在旁邊放下。
這時候，多其和雷亞也把奶茶泡好，放在桌上後，心中明白的在旁邊的凳子坐著。
空氣凝結了幾秒鍾，麥格校長現在需要聽她們說話。
“好吧，我再說一次，我沒有刻意隱瞞什麽，剛才的情況我自己都沒想到，想不到我怎麽說出來？”
這話很明顯是在說給卡莉凱聽的，這句話她剛才已經說了不下十遍。
“沒有刻意隱瞞，那就是還有所保留，你就是這麽對待朋友的嗎？”
卡莉凱說完的時候嘴唇又打開了，但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她們剛才就是因為那句“我都是為了你”才吵的不可開交。
“好吧，好，我知道了。”
朋友之間應該有秘密，互相幫助，互相包容。
這是基本的好朋友準則。
或許是因為她第一次交朋友，所以才會對準則的應用那麽生疏。
海娜也是一樣，她都不記得自己自己以前的事情，這也是她的第一次交朋友。
她剛要怒氣回升，聽到卡莉凱妥協一樣的自己結束了對話，怒氣瞬間被衝散了，剩下的就隻有“有所保留”之後，那種心虛和不安。
“看來問題都解決好了，那現在我們來解決真正的問題吧。”
米勒娃的表情剛剛因為女孩們的小衝突變得緩和一些，現在又開始難看了。
“攝魂怪對你使用的是它們的攝魂咒，可以把你的靈魂強行脫離身體的咒語。”
“但是連我也很少見到攝魂怪會用到這個特別的咒語，這意味著一個可怕的事實。”
她認真的看著海娜，暫時忘記她隻有13歲。
“你的身體裏有很大量級的黑魔法能量，海娜。”
聽到米勒娃這樣說，壁畫裏的那些校長們都變得嚴肅起來，海娜和朋友們的神情一樣變得很難看。
“……”海娜的思緒被腦海中的某個畫麵絆住了，是剛才她被攝魂怪攝取靈魂的時候，身體裏的防禦咒沒有奏效的畫麵。
防禦咒會在她生病受到威脅的時候啟動。
凡克傷害不了她，可是攝魂怪不一樣，防禦咒沒有起作用說明了什麽？
它可能跟父母沒關係，不要忘記，海娜的身體裏住著另一個人。
“可是……她從來沒有傷害過誰。”多其的話說的很確切，海娜甚至還因為害怕自己連累大家離家出走過。
“與這無關，多其。”
麥格校長微微低頭，視線轉移到多其身上，然後轉移到了雷亞的眼睛。
他也有這樣的疑問，多其替他說出來了。
“是的，一個人會成為什麽什麽樣的人，不在於他的能力，而在於他的選擇。”
壁畫裏的鄧布利多坐著椅子，臉上還是有很多白花花的胡子。
米勒娃讚同的緩緩點頭
鄧布利多活著的時候跟哈利·波特說過同樣的話，沒想到也就約莫三十年的時間，他就又跟狀況差不多的人說起了同樣的話。
“正義的咒語也可以成為捉弄人的惡作劇，邪惡的咒語也可以懲罰無惡不赦的壞人。”
鄧布利多緩緩低頭，慢慢靠在椅子上閉眼睛。
“攝魂怪的數量並不少，魔法部一定會這件事情進行追究。”
“在伏地魔死後，黑魔法慢慢成為了一種禁忌，這條規矩是不需要寫在魔法部的法律上的。”
“請你諒解，海娜，戰爭勝利後，傷疤並沒有在人們心中消散。”
就連米勒娃也有些忌憚起這個小女孩，這對海娜無疑是致命的。
她的綠眸看向校長，米勒娃的眼神炙熱卻遙遠。
“我相信我們可以解決這件事情，因為你也是受害者，你提起過你被清除的記憶，很抱歉我沒有更好的辦法幫你。”
海娜的心髒像被撕扯一般的疼痛。
霍格沃茲經曆過毀滅因為所有人認為，湯姆隻是一個有天賦的巫師，後來他們才發現自己錯了。
為了防止曆史重蹈覆轍，有一些犧牲必須有人承擔。
作為校長，米勒娃的責任在此，她不得已需要對比伏地魔天賦更高的少女巫師提高警惕，這與對海娜的關心是背道而馳的。
海娜的喉嚨有些哽咽，她收了眼神，目光剛好停留在那杯熱奶茶上麵。
那是一杯抹茶味的奶茶，甜美的香氣附帶著抹茶的清意。
“好的……”她低聲回應，偷偷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放鬆。
“我喜歡抹茶。”說完話後，她將那杯奶茶端起，杯身的溫度剛好合適，溫熱但並不燙手。
“有件事我可能忘記提，以前我嚐試用那個‘記憶尋寶’咒語去尋找記憶，但是那時候奧維斯教授的抑製劑起著作用，所以沒有成功。”
當時的海娜覺得這是時機不成熟，想著以後會有機會用這個咒語。
不過現在看來，那是她唯一能夠去找到記憶的機會，因為一些很難解釋清楚的事情而徹底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