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永恒相交的命運
班戴原本在發呆,但那雙眼睛瞬間變成了蛇形態的模樣。
雖然不知眼前幻化的樹葉是誰,但他沒有任何的聲張,還對著自己身後的部下們做了安靜的手勢。
“誰?海娜?”
其中一片葉子閃爍了一下強光,似乎是在回答班戴的疑惑。
“你不是逃走了嗎?你……還回來做什麽?”
對於班戴而言,海娜算是艾比拉想打開秘境大門的重要因素之一,竟然之前秘境大門已經打開過,那海娜現在應該明哲保身,好好的將自己藏起來才對。
“難不成你是來救那條人魚的?”班戴又問道,他覺得隻能有這個原因了。
葉子又閃爍了一下光芒,班戴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然後很快恢複了正常。
於情於理,他好像也沒那麽重要。
“你們保持這種形態應該不會那麽快被艾比拉的迷霧發現,我讓人帶你去關押她的地牢吧。”
聽到班戴這麽說,那些原本安靜的部下忽然躁動了起來。
他們相互從同伴的身上攀爬過去,一次表示抗議。
班戴確實沒有什麽理由幫她,不過班戴還是想爭取一下。
海娜自愛幻境裏學習了煉金術,如果有機會的話,能幫助他的這些部下擺脫艾比拉。
對話之後,班戴沒有什麽猶豫的變成了蝠翼蛇王的形態,比人的大腿還要粗的身體有力的在沙灘上擺動,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跡。
在她們前往地牢的同時,艾比拉正在古堡的宮殿裏跟阿薩辛敘著舊。
雖然說是敘舊,但阿薩辛滿身是血的被艾比拉的荊棘鏈固定在半空。
她坐在自己的大**,手裏拿著自己愛喝的咖啡,滿不在意的自言自語。
話裏話外,都是指責。
“你這種把自己的力量借給別人的方法真是蠢到家了,你真以為就憑借那兩個小屁孩兒就能打敗我?”
她說完這些,不屑的打量一番狼狽不堪的阿薩辛。
她身上的白長裙幾乎沒有白色的地方,都被鮮紅的血液浸濕,血滴不停的從她的足尖落在地上,已經形成了兩個小水窪。
阿薩辛虛弱的垂著頭,此時的她沒有任何的力氣回複艾比拉。
“還是說……你覺得我會對你手下留情?”
她看著阿薩辛的目光逐漸變得有點心疼,不過憤怒遠遠大於自己的憐憫,不然她也不會在自己的房間裏折磨了這個女人這麽久。
隻是奇怪的是,似乎不管用什麽方法讓阿薩辛感到痛苦,她都沒辦法得到任何的快意和舒心。
見阿薩辛不理會她,她便控製著鏈條將阿薩辛的頭抬了起來。
“撕……”
鏈條上的倒刺生硬的紮進了她的下巴,於是她才神誌不清的撇了一下嘴。
此時阿薩辛的臉上沒有任何之前的生氣和靈氣,反而是多了不少的掐痕。
再往脖子下去,是並不密集的紅暈和整齊的結痂牙印。
見阿薩辛還是不肯說話,艾比拉突然就泄氣了,因為她突然發現自己長達好幾個小時的精神催眠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她無趣的閉上了眼睛,控製著鏈條將阿薩辛送到了自己的腳邊。
滴落的血拉出了好幾米的距離,到了吸水的地毯處,血跡就隻剩下一團又一團的殷紅。
“撲通——”
阿薩辛落在艾比拉的腳邊,鏈條慢慢鬆開的她的手臂和腰腹,慢慢退到了一邊。
“我說你啊,總是很擅長給自己找罪受。”
“但凡你沒有把自己的力量借給那個被我詛咒過的元素巫師,現在,也不至於被我弄得那嗎狼狽不堪,不是嗎?”
艾比拉的語氣充滿了嘲諷,在她的眼裏,阿薩辛已經不是那個受到她萬千重視的人了。
她對阿薩辛好像隻剩下了怨恨,被背叛的怨恨。
“謝……謝謝誇獎……你不也很……擅長這種……折磨別人的手段?”
這是阿薩辛被帶來這裏之後說的第一句,之前無論艾比拉做什麽,她都閉口不言,隻是強忍著疼痛悶哼著。
“沒用的……艾比拉……我隻是……不想看你一直錯下去……”
阿薩辛虛弱的聲線起起伏伏,仿佛再多說幾個字就會馬上昏過去。
她現在幾乎沒有魔力保護自己,更別說跟艾比拉糾纏。
所以她隻能全盤接受著艾比拉的摧殘,艾比拉也不會讓她真的死去,她了解艾比拉,無論艾比拉變成什麽樣子,她總是會第一個成為了解的她的人。
“你願意張開你金貴的嘴,我真是覺得榮幸。”
艾比拉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放在了身旁的複古黑色小圓桌上。
隨後,她彎下腰,一隻手將阿薩辛的臉抬了起來,審視的目光打量她楚楚可憐又無可奈的的狼狽模樣。
“錯?我有做什麽毀天滅地的大事嗎?”
“倒是你,竟然接那個巫師打開秘境大門的機會逃出來我的幻境。”
“你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大了,阿薩辛。”
艾比拉看著她,腦海中開始編織一些久遠的記憶,說話的語氣慢慢緩了下來。
“從前……我以為你隻是一個跟那些人通風報信的‘正義’膽小鬼……”說到這裏,艾比拉忽然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
“沒想到……你也會有利用別人達成自己目的的時候?”
“難怪你的‘正義’不被那幾個人看得上呢?”
“我要是你,就做個徹底的好人,在敵人快要死的時候,絕不會心軟放過她!”
說到這裏,艾比拉的情緒忽然變得很激動。
後人幾乎不會知道,她這個大魔頭在當年跟摩蕾莎那一戰能活下來,竟然是因為阿薩辛在關鍵時候替她擋下了最後一次“魔杖權杖”咒。
她活下來了,摩蕾莎也被她殺了,她還順帶詛咒了摩蕾莎的後輩們,而阿薩辛則因為這件事情被那些家夥拋棄,成了一個沒有任何人憐憫的人。
這些會回憶似乎也是阿薩辛的心頭難解之恨,她不說話,疲憊的眼睛看著占用了帝斯曼身體的艾比拉。
“看來……你很在意我……”她微弱的氣息說道。
“恨我……就該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有辦法打敗你……讓你不要繼續錯下去……”
麵對阿薩辛的苟延殘喘,艾比拉雖然憤怒,卻無力反駁。
現在阿薩辛不知道她有什麽陰謀,她也同樣不知道阿薩辛到底還有什麽底牌沒有打出來。
“得了吧,阿薩辛……”艾比拉慢慢靠近了阿薩辛的臉龐,眼神中刻薄與輕蔑無限放大。
“少玩那一套救贖的戲碼……我可是沼澤裏爛泥,不要逼著我汙染你這片淨土。”
說完話,她的手漸漸鬆開了她,那稍稍出現了一點點憐憫的眼神立刻變得不凶狠起來。
“誒,城堡有客人來了。”
她一步一步走向被窗簾遮蓋的陽台,窗邊的阿薩辛慢慢的被鏈條拉到了**。
“一會兒見,阿薩辛。”
話音剛落,艾比拉的身影便消失了。
另一邊在地牢裏的幾人已經打破了艾比拉設置的障眼法,找到了被久久囚禁的阿帝勒。
當她們看到潮濕肮髒的牢房裏的場景時,都被血腥的一幕震驚到。
牢房的所有牆麵上都掛著阿帝勒的魚尾巴,而阿帝勒被吊在鐵架子上,一條新生長出的尾巴正無力的懸在半空。
“阿帝勒……”
海娜忍不住的咒起了眉毛,連飄飛在她身邊的魔法師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哦……早知道不要這把掃帚了,我就不該跟你一起來這裏。”魔法師小聲的抱怨道。
“現在後悔已經晚了,去把她身上的禁錮解開吧,最新款的掃帚出了的話我會繼續給你買的。”海娜說。
魔法師不情願的放開了遮蓋眼睛的手,滿臉不適的接近了在黑色水潭中央的阿帝勒。
當她要施展咒語的時候,一個大家最不願意聽見的聲音從地牢的門口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