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副作用
“熒光閃爍……”
她畏懼什麽似的念出咒語，顫顫巍巍的眨眼之間，杖尖猛地膨脹出一個圓圓的光點，比平常任何時候的熒光都更加明亮。
她還沒來得及高興，杖尖的光點就竄出了大大小小的許多熒光。
她驚異的看著這一幕，飛出的螢火在半透的冷霧中導出穿行，光亮劃過的地方忽明忽暗，發散的光線短暫的有了自己的形狀。
克拉拉知道那是什麽，許多咒語的不同變化時極有天賦的人的一種表現。
不光是這一個咒語，其他的咒語在被施展的時候也會發生相應的變化。
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一種對強者的區分，普通的巫師看到了這種景象一定會在心裏稱讚一句的。
“上帝……”
卡莉凱沉浸在明亮的螢火中無法自拔，她往前走了好多步，再冷霧中追逐著那些上竄下跳的螢火。
“很棒。”克拉拉微笑的說道，隻是卡莉凱現在的注意力沒有放到她的臉上。
她雖然因為卡莉凱高興而喜悅，但是目光中藏著不易察覺的擔憂。
畢竟天賦這種東西，是不會說變就變的。
她暗自憂慮的時候也注意到了一隻小小的螢火。
它在較遠的地方盤旋著，就像是飛翔在高空覓食的老鷹。
螢火停留懸空，它似乎是注意到了克拉拉，瞬間朝克拉拉撞過來。
螢火拖著長長的尾巴，眼看就要衝到克拉拉的臉上去。
“咒立停。”她小聲的念到，那隻小螢火馬上消失。
“什麽？”
剛才那一幕卡莉凱因為背對著所以並沒有看見，她隱約覺得自己聽到了克拉拉念咒語。
“沒什麽。”克拉拉一如既往的微笑，眼神看上去很溫柔。
卡莉凱施展咒語後似乎是嚐到了什麽甜頭，所以她開始嚐試施展各種咒語。
那些她以前學不會的咒語她統統試了一遍。
過程中克拉拉強忍著自己心裏的不適，她很多次想製止卡莉凱，可是看到卡莉凱那個開心的樣子又不忍心打斷她了。
佩克斯是中途加入兩個人的。
他趴在克拉拉的輪椅旁邊，眼睛悄悄的睜開了一條縫隙，兩隻爪子交疊放在胸口，很愜意的樣子。
而他的旁邊正是剛才被卡莉凱咳出的血沾粘上的枯草。
那幾株可草已經發芽，長出了長長的根莖，周邊的雜草也長出來不少。
佩克斯斜眼看了一下他們，一張犬臉上不自覺的出現了煩憂。
“喝點水吧，休息一會兒。”
克拉拉早就讓佩克斯拿了木水杯出來，裏麵裝了一些帶著清甜氣息的水。
卡莉凱有點不舍得的收起了魔杖，她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愉悅來形容了。
“伊娃好像在廚房做點心，我們去看看吧？”
“沒問題……但是這裏應該收拾一下。”她剛才施展各種咒語把這裏弄的有些糟亂。
於是她又拿出魔杖，輕鬆的施展了恢複咒語。
一切恢複原樣後，她滿意的走進屋子裏去。
克拉拉的表情在這一刻終於僵硬了。
她看向佩克斯旁邊的那幾株草，他們已經枯萎，並且發黑發爛。
那張平常溫柔的臉上出現了凝重和嚴肅。
“佩克斯，把這些東西藏好。”
無論怎麽做，隻要別讓卡莉凱看見就好。
“她有點得意忘形了。”佩克斯的喉嚨裏發出了小小的聲音，“你應該提醒她。”
克拉拉低頭苦笑，目光中充滿了憐惜。
“可是你看到她高興的樣子了嗎？”
“真相有時候也許沒那麽重要吧。”
卡莉凱要為了海娜那麽去做，也為了她自己想那麽做，如果她現在才來阻止就會顯得很刻意，會像一個見不得別人好的妒女。
還可能會讓爺爺跟卡莉凱之間的關係變得更加的僵硬，爺爺會幫助卡莉凱做這個東西，也隻是看在克拉拉的麵子上。
爺爺當然知道興奮魔藥劑對身體有害了，卡莉凱那麽聰明她也一定會知道的。
任何一種得到都會伴隨失去，這個世界上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人們才會有動力去追逐幸福。
“興奮魔藥劑會致死，要是你想照顧她的自尊心，別當麵戳破不就一舉兩得了嗎。”
不當麵戳破就還能旁敲側擊的提醒，就算是為了海娜·喬恩，卡卡莉凱也不會用自己的命去冒險。
畢竟在她的眼裏，她已經沒有家人了，跟她最親近的人就是海納·喬恩。
幾人又圍在客廳的小桌旁，雖然不久之前卡莉凱還在後院施展了自己夢寐以求的那些咒語，可是她現在卻不像剛才那麽高興了。
伊娃也同樣注意到卡莉凱逐漸變得詭異的神情，心裏估計她又有什麽煩心事了吧。
卡莉凱的愁容從這時候一直維持到晚上大家都要上床休息之前。
克拉拉想弄清楚怎麽回事，同時也關心她，所以輕輕敲響了她的房間門。
開門那一刻，卡莉凱穿著一身日常的衣服站在她她麵前，可是入睡之前大家都會把睡衣換上。
“你這是要去哪裏？”克拉拉仿佛一眼就看穿了卡莉凱的心思，坐在輪椅上的她仰著頭，目光透過卡莉凱的身旁看到她的**放著大衣。
卡莉凱不自然的回頭看向自己的風衣，臉上的表情變得有點難為情。
竟然被發現了，她其實也沒什麽可以隱瞞的。
“我想在參加巫師指環之前，我還有件事要做。”
“雷亞和多其還在那個瘋子的手裏。”
自愛今天試了各種咒語的歡愉之後，她想起自己剛剛去世不久的母父和妹妹奧瑪，還有自己那天晚上的無奈。
麵對強大的瘋子管家，她知道自己就算真的揮舞起了魔杖，也改變不了什麽，甚至可能會激怒那個瘋子。
夫妻兩和奧瑪的死亡時間差距也僅僅一分鍾，這麽快的速度是她沒想到的，那個瘋子的瘋癲程度她更想不到。
現在她能夠真的用上自己的魔杖了，那麽她就想去做一些自己以前做不到的事情。
去找到多其和雷亞，就能知道這個瘋子管家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你想自己一個人去嗎？”
克拉拉問道，房間裏的燈光北卡莉凱的身體遮擋著，隻有窸窸窣窣的光點落在她的臉上。
她很擔心卡莉凱，如果她真的一個人去，有些緊急情況她是解決不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沉默了不少了。
看到卡莉凱為難的神情，克拉拉也不想再逼迫著下去。
她還不了解卡莉凱的性格，隻能通過伊娃的口中知道一些，而伊娃又是通過黛拉寄給她的書信才了解到卡莉凱的。
不過至少她知道一點，卡莉凱也是一個很倔強的人，自尊心強，幸好也肯努力，不然自尊心太強不是什麽優點。
“那……注意安全。”克拉拉輕聲說道，目光柔和不少，溫柔的像水一樣。
說完話後，她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小小的香水瓶，隻不過裏麵裝的不是香水。
她把瓶子遞給卡莉凱，卡莉凱不接的看向她，猶豫之後還是收下了瓶子。
“這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