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斷絕關係
父親看到她一臉正經的樣子有些不解，手上倒是停止了跟自己老婆的拉扯。
他的表情顯然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鄙視的笑了一下之後，接著嘲諷。
“誰會心信那種蛇殺人的鬼話？”
“你去跟報社裏的人解釋解釋，你看看有誰相信你！”
“別以為有人做保就行了……那個老師就是靠著魔藥才拿了巫師指環的冠軍！”
什麽！
卡莉凱在心裏驚呼。
距離凡克造謠奧維斯教授已經過去很多年了，這件事情後來也通過魔法部澄清過就是謠言，可是為什麽父親還會相信？
“怎麽會這樣……”母親不懂這些東西，她甚至都不認識幾個字，也不懂魔法。
但是聽到霍格沃茲這種有名的學校還是下意識的驚訝了一下。
她看向卡莉凱，那個表情好像就是再說，卡莉凱居然有這樣的老師，難怪會成為一個殺人犯。
“不是的！教授她沒有這麽做，那些都是謠言！”
卡莉凱維護的說道，可父親臉上的鄙夷完全沒有的動搖。
“不是？不是威海市呢麽會把你變成殺人犯？還讓你跟殺人犯做朋友，還說是什麽有名的學校，在我看來就是個垃圾！”
“裏麵的老師是垃圾！學生也是垃圾！早就讓你退學跟我去報社，你偏不聽我的！”
“你就是活該而已，一點也不值得我們憐憫同情你！”
可是父母憐憫自己的小孩難道不是天生的嗎？
這種發自愛的憐憫還需要什麽條件嗎？
卡莉凱在心中不解的問自己。
“還有！別以為你在學校考第一名我們就會誇你！你從小就喜歡做這些沒用的事情！”
沒用的事情？什麽叫沒用的事情?
她學鋼琴是因為他知道媽媽喜歡聽唱片，可是家裏又買不起那麽多。
學畫畫是因為家裏買不起相機，她想學畫畫把那些好看的風景畫下來固載家裏的牆上。
學唱歌是因為妹妹隻要聽見媽媽的歌聲就會變得很開心……
她是想讓大家高興才這樣做的啊！那些看到她多才多藝的鄰居都會投來羨慕的目光，都想要一個她這樣什麽都會、成績又好的孩子。
可是爸爸媽媽從來都覺得她在做多餘的事情，在做沒用的事情。
“那什麽事有用的事情？”
她平靜得詭異，跟剛才的她判若兩人，父母看到她這樣子不由得被嚇到了。
“你……你怎麽了卡莉凱？”母親問道，臉上並不是關心的表情，而是想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我！……我做了那麽多……難道就一點也不值得嗎！”
“我為什麽一定要去那個報社呢？父親……我不止一次想你解釋過我在學校裏學習的原因了！”
她想努力學習魔法，然後去改變福萊爾家族的悲慘現狀，也想通過這樣的方式向父母表示自己並不是她們口中一無是處的人。
可是父親不以為然，也在信中不止一次的打擊、侮辱她。
已經不是最開始單純的責怪了，是讓卡莉凱想不通的打擊和辱罵，甚至也多次提到他想跟卡莉凱斷絕父女關係。
母親最開始會信中勸導父親不要這樣做，然後也也許是母親累了，她也不在勸誡父親，所以父親也越來越變本加厲的在心裏大罵卡莉凱。
說卡莉凱是個壞孩子，說自己後悔養了她，甚至有那種詛咒她下地獄的言語出現。
有時候卡莉凱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並不是父母親生的孩子，又或者是自己做過什麽事但是她忘記了，這件事導致父母是那麽的厭棄她。
“學習魔法？你？學習魔法，哈哈哈哈哈！”
父親突然自嘲的笑了出來，盯著卡莉凱的眼神好像是要把她捏碎。
“明明是麻瓜，卻有一個巫師女兒！”
母親在一旁聽到父親這麽說，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麽，趕緊伸手去堵住了他的嘴。
卡莉凱不解的看著她們，為什麽母親要這樣做？是因為父親要說什麽她不能聽的秘密嗎？
夫妻兩也看出了卡裏開的疑惑，不同的是父親想說，母親卻不讓他說。
“這種事情早就該說出來了！真不懂為什麽拖到現在！”
父親的憤怒中出現了懊惱，他粗魯的推開母親，自己轉過身去，像是生悶氣的大狗。
“什麽……說什麽？”
卡莉凱一臉懵的看著母親，母親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的丈夫。
意識到自己讓母親為難的卡莉凱，幾乎是立刻收回了自己探求的目光，轉而看向父親。
“父親……你們要搬到哪裏去？我必須知道地址不是嗎？”
她盡量讓自己平靜的說話，因為這樣的話自己就會像個大人，父母在信中總會說她像個小孩子一樣，喜歡做哪些幼稚的事情和決定。
父親被對著卡莉凱，身體還在一高一低的起伏著，看得出來，他並不想理會卡莉凱。
卡莉凱無奈的看向母親，乞求似的重複道：“你們要搬到哪裏去呢？”
這一次，她真的放低了姿態，以請求的語氣說話。
隻是母親臉上又出現了為難的的表情。
她不明白，這有什麽不能說的？
不過就是去麻瓜世界繼續生活而已，現在有很多巫師都這麽幹，更何況他們兩個人都是麻瓜。
唯一不確定的隻是奧瑪到底會不會魔法、如果去到麻瓜世界不小心展現出來會不會被魔法部直接抓進阿茲卡班。
畢竟在奧瑪接受到的教育中是沒有魔法這一項的，她出生到現在都沒有離開過這棟別墅，除了家裏的一切就還是那麽也沒見過。
“卡莉凱……你應該不要再繼續問下去了……”母親不再看卡莉凱，閃爍的眼神在逃避著什麽。
“為什麽……”
“我想不明白……”
她伸手插進頭發裏使勁的揉著，滿臉寫著懊惱，僅僅是幾個來回就把頭發弄的都是靜電。
“除非你們真的想丟下我？”
她看向背對自己的父親，隻見父親原本一高一低的肩膀慢慢停了下來。
加之母親剛才那個複雜的神情也從臉上極速消失。
偌大客廳一下子就來到了比寒冬更冷的時刻，三個人都閉上了嘴，爭吵結束。
她搖搖頭，顫抖的眉頭努力壓製著自己心裏的酸澀，她從來沒有嚐過痛苦之前鼻尖酸澀的感覺，現在她嚐到了。
鼻尖酸澀的同時還會導致她下顎的肌肉抽搐到疼痛。
不過任的疼痛也比不過她現在心中的痛苦。
她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她覺得自己已經做得很好了，就算是小時候強迫過父母給自己“批改作業”一段時間，也不該懲罰她再也不能踏進家門吧……
就算再喜歡妹妹也不能把她丟在新家的門外吧……
就算她不想去報社工作，沒有給家裏賺錢，也不應該像信中說的那樣斷絕家庭關係吧……
一股能量幾乎抽空了卡莉凱的意識，她的眼神不再睿智明亮而是變得空洞呆滯，她也不再像學校裏的自己那樣的穩重自持，而是第一次露出這種幹苦不堪的表情。
她還能隱忍，這還不是她的極限，她從來不哭的，她一定要昨個堅強的人。
“好的！我告訴你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