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那個想掐死她的女人
因為海水的灌入，她不得不迎接隨之而來的沉重眩暈。
她感知到四肢的力量正在被冰涼的潭水吞噬，耳邊圍繞著水體流動的浮響。
她聽見有人在叫她了，但那個聲音由熟悉變得陌生。
“懶惰的女孩，快醒過來！”
她一睜眼，發現一張臉正貼近自己，在視野中放大的眼睛驚悚又恐怖。
“終於醒了……奴隸……”
那個人推開到遠處，周圍是髒兮兮稻草，她踮著腳，生怕泥土弄髒自己的鞋子和漂亮的裙擺。
“奴仆……把我的鞋子舔幹淨吧？”
那個可愛又嬌滴滴的女孩理直氣壯的說道。
她看起來隻有七八歲，但眼神中的惡毒已經超出了她的年齡。
“還不說話？還不回應我！”
她用力踹出一推泥土，泥土帶著幾根小小的稻草砸到了海娜的臉上。
“哼……怪物啊，你除了做我們的奴隸，你就隻能跟那些怪物一樣的畜牲待在一起了！”
女孩說完話後露出了算計的一笑，她衝上前來，試圖鞋子上的跟塞進海娜的嘴裏。
海娜急忙躲開，還是被那隻腳狠狠地踩到了臉。
女孩不服氣，在地上生氣的跺腳又轉圈，嘴裏說著：“怪物！為什麽違抗我！”
說完便再一次抬腳，落下去的位置是海娜的眼睛。
海娜躲不及，下意識伸出手施咒，將那個穿著華麗衣裙的女孩擊飛，最後重重的砸到了牆上。
動靜讓馬舍裏的馬匹躁動不堪，它們又叫又條又蹦，發出難聽的嘶鳴聲。
那個女孩摔到地上昏了過去，屋外有人吵吵鬧鬧的跑進來。
那也是幾個孩子，看到夥伴暈倒在地上，隻能驚聲尖叫。
“伯爵！”
“伯爵！”
“……”
海娜的心裏沒有一絲波動，直接告訴她，這個女孩早應該被她這樣對待。
她靠著髒兮兮的牆壁從角落起身，幾個大人也來了。
他們都驚異的看看海娜，又急忙抱起女孩衝出去。
“你這個壞女孩！”
“死孩子！——”
跟隨男人身邊的年輕女人破口大罵，完全沒有貴夫人的形象。
等她轉身離開，剩下的孩子都衝過去想要對海娜拳打腳踢。
海娜的身後是牆壁的死角，她無路可退，隻能又一揮手，眼前的幾個孩子又像那個女孩一樣飛起來。
要麽直接摔在地上，要麽先砸到牆上，最後摔到地上。
他們痛苦的哀嚎和謾罵，所有的話中都不會離開“怪物”。
海娜的耳邊充斥著這詛咒似的兩個字，她的身體又開始流失力氣，她被迫靠回那個牆角，像失去了骨頭一樣滑了下去。
她越是掙紮，耳邊的謾罵低語就會變得越來越多、越來越嘈雜越來越大聲。
她幾乎不能呼吸，跳動的心髒上似乎有什麽東西死死纏繞著。
直到她合上了沉重的眼睛，耳邊的低語才被徹底斷絕。
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隻是瞬間。
她慢慢睜開眼睛，看見床邊正坐著一個穿著醫生服的女人。
女人臉上布滿的陰沉，正坐椅子的樣子好像是在等待海娜醒過來。
她慢慢看向睡眼惺忪的女孩，沒有溫度的眼神瞬間變的鋒利無比。
那放在大腿上的手立刻朝海娜伸過去，下一秒便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海娜驚恐之餘還在無味的掙紮，她看清了女人的臉，腦海中突然閃過曾經在霍格沃茲的校醫室夢見了這一幕。
“你……是誰……”
她從喉嚨裏擠出自己延時了半年的疑惑，快要擠出眼淚的綠眸把女人凶神惡煞的麵孔盡收眼底。
女人不說話，抿著的嘴唇幾乎要發白。
她沒有一絲要鬆手的意思，指甲已經戳破了海娜脖子上的皮肉。
海娜抓著她手腕的手泛出黑光，那個女人先是意料之中的詫異，緊接著被狠狠地彈開。
一聲巨響在床尾響起，身在陵墓底下洞穴的海娜被驚醒過來。
她睜眼便是天花板上層次不齊的岩石，身旁一側是緩緩燃燒的篝火。
“海娜？”
說話的人也是被驚醒了，她剛才靠著牆小睡，幾顆頂上的石頭掉下來把她驚醒。
海娜慢慢起來，發現自己 正躺在一堆幹草上，身上隻剩下內衣褲，剩下的衣服正在被架起來的木架子上烘烤。
看上去已經差不多快幹了。
卡莉凱將身旁凹陷石塊裏的幹淨水端到海娜的跟前，另一隻手扶著她的肩膀。
“喝水。”
她聲音很輕很溫柔，臉上的神情因為海娜醒過來而放鬆了不少。
“哪來的水……”
海娜不記得她們帶了水來這裏，但是想到卡莉凱是斯萊特林分院的優秀人物，想要有從那一潭死水中變出淡水是件很容易的事。
“我剛才在想，要是我沒學‘清泉如水’，我們兩的衣服 可就要發臭了。”
接著她喂海娜慢慢喝下。
那些在架子上的衣服都是她用淡水衝洗過的，所以沒有髒水浸濕的痕跡。
海娜的目光不禁看向岸邊的潭水，心裏不禁後怕。
那種失去控製的感覺簡直太要命了。
“我又做噩夢了……”
她臉上不禁沉重起來，迷離的眼神似乎還停留在剛才的夢中。
卡莉凱沒有說話，靜靜等待著海娜說下去。
“我看見那個校醫的樣子了，她掐我的脖子……想殺了我……”
“但是……我們見了一個馬舍，我沒見過那個馬舍？”
她疑惑的說道。
“不過……也許也是因為我的記憶被動過手腳，所以我覺得我沒有見過？”
她繼續說出了第二種可能性。
“也許……你不是在做噩夢，隻是在想起以前的事情？”
有些東西就算被人忘記，也會暫時自愛潛意識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她經常聽海娜說自己做噩夢，還看見的都不是自己記憶中的東西。
不過雖然總會夢見這些陌生的場景，但每一次海娜都會有相同的餘恐。
“別擔心……我會在的。”
隻要她在，海娜就可以放心的害怕，因為她會陪著，隨時給予安全感的回應。
卡莉凱放下了那個盛水的石頭，將架子上的衣服拿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