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碧曼的盆栽
目前為止課堂上也隻有多其一個人成功施展了召喚咒“神奇動物”，他可以算是這堂課的主角了。
卡莉凱能聽得出來多其的話沒有惡意，甚至還有點在給她找台階下的感覺，但這一會兒她就是忍不住自己心裏的不服，多其越在她麵前晃她就越生氣。
“威利斯先生經常跟魔法生物接觸嗎？”海娜一臉無辜的發問。
“當然，斯卡曼德可是我的偶像。”他自豪地說道。
“看來麥格校長批準你跨年級上課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能夠與魔法生物有很多接觸的人對於召喚咒當然得心應手，至於卡莉凱以及其她人，大前提基本都沒有滿足，無法成功也就正常了。
“沒有成功的同學也不要擔心，召喚咒本身是需要巫師經常與神奇動物接觸，隻有當你想召喚的神奇動物感受到你的時候，它才會回應你的召喚。這堂課就當成本學期第一堂魔咒課的開胃菜吧，各位巫師們，下次課見。”
妮可·雅格捏著魔杖在空中一揮，課本自動恢複原樣，白色幕布上的魔法影像也一起消失，最後她從講台上的門離開了。
卡莉凱自動屏蔽了海娜和碧曼的聲音，整理好課本快步離開了。
海娜看她走開，回頭望著碧曼和多其。
多其識相地走開了，也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所說的話意味著什麽。
“她一直這樣嗎？”海娜問道。
“嗯？”碧曼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不是第一的話，她都會這麽沮喪嗎？”
這樣的心理顯然是不正常的吧，這跟她的自信從容幾乎相反。
“好像……她很少不是第一名吧？今天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呢？”
碧曼簡單回想起這一年的很卡莉凱的相處，她每堂課的表現都非常出色，沒有哪次考試不是第一名。
“是不是越在乎一件事或者一個人就越容易失望？”海娜看著碧曼的眼睛，周圍嘈雜的聲音被她屏蔽，這個世界就像隻剩下她們兩個人在對待。
她深綠色的眼睛盯著碧曼，看上去沒有什麽情緒波動和別樣的情緒，可是碧曼看著看著她卻突然覺得後背發涼。
這雙眼睛似乎藏著一些令人神往的秘密，像霧霾。
“額……你怎麽了？”碧曼奇怪地問道。
她好一會兒才從海娜怪異的眼神裏反應過來，海娜說的那句話她也覺得很奇怪。
“哦……沒什麽，突然腦袋放空了，像盤子被刮幹淨一樣。你放在床頭櫃上的那盆植物不帶走嗎？”
那個小盆栽裏的植物的葉子開始發黃了，好像很久沒有澆過水。
“那個啊……”碧曼無意識地捋了一下頭發，有點尷尬的揚了一下嘴角。
“麻煩你幫我扔掉它吧，隨便在哪個草叢都可以。”
她說完開始整理課本，有點心虛的樣子。
“真的不拿回去了嗎？”海娜又問了一遍。
“嗯？”
為什麽還要問一遍……
“是啊……不養了……”她明顯是心虛，舉手投足都很僵硬。
“好。”海娜點了點頭，然後說，“我去一下圖書館，你先去找卡莉凱吧，她老是喜歡一個人。”
海娜也抱著課本走了，教室裏麵沒剩下幾個人。
“嘖嘖嘖。”
課堂上一直不說話，在角落坐著上課的黛拉突然走到碧曼後頭發出了譏諷的聲音。
碧曼聽聲音就知道是誰，她立刻變了一副嫌棄的表情，她真的不想跟黛拉有什麽非必需的交流。
就算她已經搬回去了。
“去別人‘家’裏住了一年怎麽回來了？是被‘第三者’排擠了嗎？我看是吧，畢竟小老鼠能有什麽地位？”
黛拉雙手環在胸前，昂著頭、拉聳著眼睛，眼神無比尖銳。
碧曼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哼”，拿著課本就想走。
“你！”看著碧曼不如從前那種卑躬屈膝的樣子，黛拉心裏當然不舒服，怎麽突然變成這樣了？
“我告訴你，就算你搬回來了，我也不歡迎你！”她想找回一點麵子地說道。
碧曼聽到她這麽說，腳步突然停下來。
“霍格沃茲是阿塔斯家族的私有財產嗎？”她的語氣很堅定，吐字也不是以前的模糊不清的卑微。
這話就像卡莉凱說的“沒有人想忌諱阿塔斯家族”一樣，任何一個人對任何一個人都會有基本的尊重，但是這不代表就要忌諱這個人，又或者是她身後的家族。
她說完之後就馬上走了，教室裏隻剩下零零散散的幾個人，也沒有人去特別注意她，都是在忙著自己的事情。
“切……你等著吧！”
去往霍格沃茲圖書館的路上，那個發型像水母一樣的女孩正小跑。
她應該出了教室就去找卡莉凱，不過現在她要去看看那個植物到底是什麽。
來到圖書館，她跟管理員問了好，然後去了植物區的書架。
她抬頭看到排列整齊的厚厚的書本，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裏入手了。
她想了一會兒，腦袋裏突然出現一記靈光。
拿出袍子裏的魔杖，那袍子上的斯萊特林徽章動了一下。
海娜握著魔杖在空中左右劃出弧線，魔杖尖閃出藍光，隨後那書架上的書一本接著一本的飛到半空中。
在圖書館看書的學生都被吸引過來。
海娜已經閉上了眼睛，揮動著魔杖像指揮樂隊的指揮家一樣，耳邊的翻書聲音就是演奏出的音樂。
書本圍繞著她旋轉，書頁飛快地翻，像有強風吹動書頁，藍色的魔法光芒追著書的軌跡跑。
書裏的各種信息全部進入她的大腦裏麵進行篩選。
圍觀的學生都看呆了，圖書管理員也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個看起來年齡並不大的巫師。
管理員趕緊拿出魔杖使用魔法影像把這一幕記錄下來，這一段影像她要交給麥格校長。
飛在半空中的幾十本書像一個龍卷風，站在中心的海娜想到那個記憶蝶製造的“枯葉龍卷風”，當時的她在中間，因為努力回想自己的記憶而頭痛欲裂。
她沒有想過為什麽會這樣，這似乎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吧？
查閱咒語需要使用人聚精會神，因為海娜的突然分心，那些飛在半空的書突然失去魔法的加成而一個接著一個掉落在地上。
學生們趕緊散開，海娜卻像被什麽迷住了一樣站在原地，幸好下墜的書本沒有砸到她。
她後知後覺地看向周圍眼神驚訝的學生，又看見圖書管理員激動朝自己走過來。
“你沒事吧孩子？這些書應該沒有砸到你。”她仔細檢查海娜，確認她身上沒有受傷。
海娜沒有立刻回答她，隻是眼神呆呆地望著。
“書掉了，抱……”
“咚——”
海娜還沒說完“抱歉”，她突然感覺自己的腦袋被什麽東西入侵然後清空，不管什麽情緒都沒有了，也沒有辦法做出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