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夫人最近還好嗎
誰都該經曆一點風吹雨打才學聰明。
想成大事，僅僅有那點勇氣可嘉遠遠不夠。
卡莉凱聽著莓莉安的腳步聲越變越遠了，於是便悄悄扭過頭去。
她心裏打著鼓，因為她不知道莓莉安想幹什麽。
幾天前還那樣凶神惡煞，剛才卻在緊急時刻幫她一把。
但是她提醒了卡莉凱，如果貿然去到了黛拉的家，她們幾個籍籍無名的學生隻會被布力製約。
期末考試很快來到，並且伴隨著冬天的雪花。
他們三人都不在同一個考場，但是他們並沒有想過可以用契約來作弊。
考試分為兩次，一次用羽毛筆作答，第二次用魔杖進行實際操作。
卡莉凱的理論考試是不會出問題的，可是實操課呢？這讓卡莉凱犯難了。
算是有驚無險的再次拿到全校第一。
宣布成績的時候，卡莉凱並沒有那麽高興。
如果海娜在的話，她可能就不是這個第一名了。
她很願意做那個第二名，並且是一直做下去。
宣布成績的老師、同校的同學，除了多其和雷亞，不會有人去傷感海娜了。
放假前一天，卡莉凱在宿舍收拾著東西。
不過她不打算回家了，她要跟雷亞和多其去另一個地方——凡克的秘宅。
這是在莓莉安跟卡莉凱說了那一番話之後卡莉凱去查到的東西。
雖然凡克的人品不如何，但他還算做事足夠謹慎，所以四個小夥伴都不相信，凡克會無頭無腦的跑到學校來。
偏偏找的是之前碧曼的命案被奧威斯教授保釋的海娜。
就算凡克已經死了，他們也要想辦法從凡克的身上找點有用的東西。
畢竟他是布力的“門徒”，是布力在魔法部一直支持的對象。
他們本學期最後一次去了圖書館，那裏沒幾個人了，但是洛笛夫人還在。
她原本是在認真的研讀，一直手還扶著眼睛。
那隻花貓在桌沿邊踱步，像一個騎士一樣寸步不離的守衛著洛笛夫人。
“喵——”
它朝著三人叫叫，洛笛夫人就知道是誰來了。
“新年好。”
洛笛夫人和藹的打招呼，眼睛掃了一遍過去。
她用沉默說道，他們本來應該是四個人的。
“去吧，孩子們。”
三人互相看了看，他們對這個事實很無奈，但是很慶幸，不是所有人都看不慣他們和海娜。
隨後，他們圍坐在一張圓桌，大家的心情看起來都很蒼白，就像冬日的雪花一樣。
“我們改計劃了嗎？那個老師跟你說了什麽？”
那天卡莉凱追上莓莉安以後就跟雷亞、多其說道要修改計劃地點的想法。
因為當時出於卡莉凱的情緒波動過大，所以沒有跟他們清楚的複述這件事情。
“是的，雖然她看起來不像什麽好人，但是她真的提醒了我。”
從那天開始到考完試結束，卡莉凱都在進行全麵的自我審視。
雖然她總是想著想著，就會想到海娜去。
“如果我們貿然去黛拉家，反而打草驚蛇。”
“你們知道凡克有一處秘宅嗎？”
剩下兩人的臉上逐漸顯露出疑問。
“好吧。”
卡莉凱開始介紹起來。
那是一處很隱秘的地方，它坐落於一片森林之後。
“隱秘的地方……怎麽找啊？”
其實多其更想問的是，這個秘宅卡莉凱是怎麽找到的。
但是有什麽事情是優等生做不到的？
雷亞有同樣的疑問，但是他先保留了這個問題。
隔天，三人背著背包出了學校。
莓莉安站在城堡的高處看著他們走向更遠
她的臉上似笑非笑，似乎是很期待他們這次旅程會不會帶來新的東西。
關於凡克手臂上那個“太陽”的東西。
今天沒有下太大的雪，但是天氣依舊寒冷。
他們經過霍格莫德村，那的人看上去都很幸福。
他們相信他們也快要迎來自己的幸福了，海娜一定很快就會回來。
在審問室帶了那麽長一段時間的海娜，並沒有出現像涅瑞薇想的那些不良反應。
焦慮、煩躁、抑鬱。
她每天都過得很自如，好像真的把這裏當成了自己家。
涅瑞薇照常來這裏看看海娜，這已經成為她的習慣。
而海娜每次都會問：有進展了嗎？
不過不想最開始的時候那樣著急了，因為她在魔咒伊始上找到了可以在結界內外來去自如的辦法。
不過那些長篇大論有些難以理解，大概就是說，有一些咒語的魔力水平完全跨過了結界能夠探測出的頂峰。
因而在使用的時候不會觸發警告。
比如說“隱身咒”、“巫師契約”、“分身咒”。
這些將成為海娜來去自如的利器。
“今天想了解一點什麽？”
從前都是用“聊”，不過越到後麵，涅瑞薇越是覺得這個小大人跟她“位置互換”了。
“嗯……”海娜咬著甜點的勺子，在結界裏悠閑的踱步。
“那今天講講黛拉吧？”
布力·阿塔斯以女兒作為證據質控海娜加害的那件事情。
涅瑞薇點點頭，這又不是什麽機密大事，布力的罪行遲早有一天會公之於眾的。
“可以。”
涅瑞薇慢悠悠的從桌的一旁拿出幾疊羊皮紙，上邊的魔法影像正在播放著。
“嗯……當天擺放黛拉·阿塔斯，生命垂危。”
“例行問查……”
“阿塔斯夫人反應異常。”
“大部分仆人反應正常。”
“貼身女仆反應異常，將線索指向盛德利魔法醫院。當日查詢盛德利所有家診記錄，與阿塔斯夫人所言相反。”
“黛拉·阿塔斯喜歡的蛋糕店，在探員莓莉洛到達指定地點後發現已經夷為平地。”
“同天，貼身女仆死亡……原因不明。”
“阿塔斯夫人以女兒患病為由不允許探員莓莉洛再進行拜訪。”
聽到這裏時，海娜的悠閑腳步突然停了下來，那個放空的眼神在思考著。
如果阿塔斯夫人想要瞞天過海，那就不應該在探員麵前表現出任何可疑行為。
蛋糕店消失、貼生女仆當天死亡，可以確定這些事情肯定跟阿塔斯家有關係。
那夫人不該對著莓莉洛做出這麽大的反應，應該順著她的、再用新的謊言包裹以前的謊言。
順便將真相小心翼翼的藏起來。
“夫人她……不該那麽傻吧？”
“為什麽要露餡給探員呢？”
涅瑞薇的眼神慢慢亮起來，這個小大人還不錯，這麽快就發現了其中說不通的地方 。
“所以你覺得呢？”
她將推斷的權利交給海娜，也許會有更多的路可以走。
“嗯……夫人她……最近還安好嗎？”
那雙綠眸有點畏懼似的看著涅瑞薇，緊繃的眉眼在期盼著問題的答案。
涅瑞薇沒有回答，隻給了海娜一個人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