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契約關聯
“做個普通人也不錯。”
海娜將腿收到了椅子上，兩隻手抱著它們，真像個柔弱不堪的小孩子。
“嗯——普通人想達到你的高度，可能努力一輩子也沒有用吧。”
海娜的心忽然抽了一下，卡莉凱就是這樣的人。
一天一夜沒見她，就好像幾年沒見了一樣。
“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和自己的使命，你不用那麽傷感，小大人。”
小大人是非常符合海娜的外號，雖然她還沒有聽習慣，所以老師會皺皺眉毛。
“你問了我那麽多，那我也問你一個問題吧。”
她這樣的語氣好像不是在請求，而是在統治魔法部的高層顧問。
“當然可以。”
涅瑞薇饒有趣味地看著海娜，她欣然接受了。
“你們不好奇我是怎麽殺的凡克嗎？”
來到這裏以後，涅瑞薇從來沒提到過這個問題。
不過這也許在她那裏已經不算什麽問題了。
“天才巫師擊殺要加害自己的人，難道不應該予以褒獎嗎？”
那件事情的性質她們已經調查得很清楚，所以多餘的沒必要再問海娜了。
“嗯……其實我有點好奇，為什麽老有人想要你的命。”
她說完話，海娜立刻讚同地對著她點頭，深綠的水母發讓涅瑞薇有點驚訝，因為之前的注意力根本沒有分散到這上麵。
“我也想知道。”
除了涅瑞薇知道的布力·阿塔斯和凡克·布加韋，其實還有很久以前在貝蒂茶茶的占卜屋外遇見的煉金師。
後來連阿帝勒都不理她了，這很難讓她不覺得這些事情有關聯。
“沒關係，你待在這裏會很安全。”
要是布力·阿塔斯有能力直接來這裏取她的命，還需要用自己的女兒做幌子，讓涅瑞薇把海娜交給法庭嗎？
“那是當然，別人進不來這裏害我，我也出不去害別人。”
被囚禁的煩躁心情仿佛有點上頭，不過說了這會兒的話其實已經好多了。
“天天麵對四堵牆，好像確實很無聊。”
海娜慢慢迷上了眼睛，那眼神好像是在說：你知道就好。
於是涅瑞薇拿出了魔杖，杖尖在空中輕輕一揮，那毫無生氣的牆麵上就被開了一個窗口。
不過那個窗口並不是窗口，而是能夠看見天空的魔法影像。
海娜看向那裏大方塊裏的一片漆黑，慢慢地，星辰從黑暗中露出來，因為雲的移動，看起來就像是星星在眨眼睛。
“看來你很滿意。”
魔杖被收起來，涅瑞薇又笑吟吟地看著她。
海娜的眉目比剛才放鬆了不少，但是總有點悲傷的感覺在裏麵。
涅瑞薇沒有再多問了，她想知道的已經了解，讓星辰跟這個小大人獨處吧。
於是她安靜的除了審問室，臨走前海讓看守的兩個小組成員一定要嚴加看管。
不能讓她出來，也不能讓無關的人進去。
這是海娜被帶走的第二個夜晚，卡莉凱無法入睡。
她躺在**盯著寢室的天花板，身邊的位置涼涼的、空空的。
銀發跟她一樣靜靜躺在那裏，沒有被海娜壓到或者暗夜吃進嘴裏。
哈利和校長已經放棄海娜了，至少他們那天在海格的小屋做出的反饋是這樣的。
所以她現在隻能靠自己和朋友。
她伸出手看著自己手臂上的月牙圖騰，每一個月牙都連在一起。
多夫說這個東西也許可以幫助他們。
可今天找了一天也沒有找到有用的信息，這是出自海娜那本怪書的咒語，真正的信息應該在哪。
所以他們陷進了死胡同，他們不向後退，但也沒有辦法前進。
當然，最讓他們意外的是，這個圖騰居然是很久之前海娜身體中爆發出的那個。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時候應該還出現了太陽和浪花，它們都代表了一個人，自愛盛德利魔法醫院的時候，海娜向他們和哈利講述過。
卡莉凱實在睡不著了，她從**坐起來，把頭偏向天空去。
那裏布滿了星星，讓人看了覺得眼花繚亂。
在幾天前，巫師世界還是烏雲密布。
事實上在她衝向海娜以後，她就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還那個沒有機會再提起那個瞬間。
應該是海娜的緣故吧，所以烏雲才消散了。
卡莉凱的目光又從繁星慢慢轉移到了手臂的圖騰上，如果這個契約咒不是什麽哄小孩子的把戲，那麽就盡管亮出自己的作用吧。
她在心中默默地自言自語，另一隻手又撫摸上去。
這一次，其中一個月牙居然泛起了微弱的黑色光芒。
卡裏凱驚訝極了，她激動地站起來，雖然身邊沒有看見她現在欣喜若狂地說不出話的樣子。
在另一邊，同樣摸過圖騰的海娜也看見了月牙上泛出的黑光。
頂端的月牙是她，相對的是卡莉凱。
光芒從筆直的連線慢慢向對方走過去，直到兩束微光相遇，相對的月牙才徹底亮起光芒。
“卡莉凱……”
海娜恍惚地叫道。
遠在霍格沃茲的卡莉凱反應好長時間，她感覺自己的大腦被那股欣喜衝得很暈乎。
“你還好嗎？”
她的目光都集中在頂端的月牙，那是她現在特別想見到的人，是觸摸得到但是看不到的人。
“我還好……他們沒有為難我，你呢？”
海娜一直很擔心X組會因為卡莉凱驅散攝魂怪那件事對她有所行動，現在看來她們還沒有具體的方針。
“我們都好……我們很擔心你。”
“她們把你關在哪了？我們能不能去接應你出來？”
即使再次聽見海娜的聲音讓卡莉凱很興奮，但她仍然擔心海娜會不會遇到什麽不測。
“你不會是想來劫獄吧？沒關係，我在這裏很安全，就是有點無聊……”
從她的語氣中就能聽出來，肯定不止有無聊這種事情在折磨著她。
“這裏有一個窗口，我能看見外麵的星星……”
卡莉凱不自覺地抬頭，眉毛和眼睛都要成一團了。
“你別哄我開心了，他們怎麽會給你留窗逃跑，是魔法影像吧，跟學校禮堂一樣。”
審問室的海娜默默低下了頭，但還是用最好的狀態繼續說下去。
“這裏有一個結界，隻要我一用咒語就會立刻向攝魂怪發出警告。”
“我暫時不會回學校了……”
她盡量用平和的語言去告訴卡莉凱這是事實，而後就聽見耳邊傳來一聲被壓抑的嗚咽。
卡莉凱好像也挺依賴她的。
“而且……那裏的人也不是特別喜歡我，不是嗎？”
那些同學，還有那些從伏的魔時代幸存下來的、她不得不去理解寬容的老師。
“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可以嗎？”
雖然暫時不能使用咒語，不過這個結界是堅固的，至少布力·阿塔斯沒辦法突破這個結界。
“你什麽意思……”卡莉凱疑惑地說道，在宿舍裏抹去眼角的眼淚。
“有人想害你？”
她的語氣立刻變得警覺起來，現在還不是她應該悲傷的時候。
“好吧……忘記你是全校第一這件事了。”
海娜將關於黛拉 的事情全部轉述給了卡莉凱，並且讓她先不要著急，她現在很安全。
“魔法部瘋了嗎！……”
卡莉凱焦躁地猛抓自己的銀發，幾秒鍾就在床前走好幾個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