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離去
又是一月過去，範銘哲的報紙事業正穩步上升，慢慢進入到蘇州城百姓的生活之中，甚至都有“飯可一日不食，民報不可一期不看。”這種說法傳出，民報就是範銘哲這報紙的名字。
反正範銘哲這兩月靠這民報可是賺了不少，為此都盤下了一間鋪子，作為民報的大本營，嗯也就是寫稿的地方，雖然現在隻有範銘哲一個人。
值得一提的是《西遊記》現在在這蘇州城可是真正火了起來，你隨意走入一家茶樓，其中但有說書人，必說的是西遊，不隻如此，勾欄中但凡有曲藝表演也盡是這西遊。
蘇州現在徹底掀起一股西遊熱了。
而咱們的始作俑者，現在正在範府抱著一本千字文抄的毛筆飛起，曹若煙也在旁邊，至於曹柯，不知道去了哪裏，今早就不見了人影，範銘哲也是等了許久，實在無聊，就隻好抄千字文解悶。
範銘哲和曹若煙每日學習時間隻有兩個時辰，至少範銘哲是這麽認為的，學完兩個時辰直接就跑，神仙也攔不住，至於曹若煙倒還是會額外抽出些時間學習，沒法基礎實在太差了，現在的她連千字文都還認不全。
“喔呼——下課！”
範銘哲見牆上所掛香漏已經燃盡兩跟，那就代表兩個時辰已經過去，於是果斷放下手中之筆，合上千字文便跑了出去，至於曹若煙也是緊隨其後。
香漏是宋朝的一種民間記時方法，當時一根香漏從點燃到燃盡的時間大概是一個時辰，不過這種記時方法就容易受到外界因素幹擾，但架不住它材料便宜呀，所以在民間還是比較普遍，至於那些壺漏、晷表啥的，在流傳程度上是比不過香漏的。
值得一提的是，北宋當時是有著世界上第一台計時器的，叫做天文鍾，不過後麵由於朝廷變更啥的，這一技術也就失傳了，倒是有些可惜。
範銘哲二人前腳剛走，曹柯後腳就走了進來，見到的隻有兩個空著的書案，其中一個表麵還雜亂無章，一看就是範銘哲的，曹柯隨後也是搖了搖頭，替其整理了一下便出去了。
至於範銘哲也是罕見的沒有出範府，而是在前院石凳上坐了下來，不知從哪裏弄來一壺茶，吹著微風倒是愜意得緊，曹若煙的話不知為何今日一天興致都不是很高，直接就回房間去了。
範銘哲隻當是她哪一話本中喜愛的人物又被寫死了，也就沒去管她。
範銘哲正喝著茶呢，便見曹柯正好從那內院出來，範銘哲連忙打招呼：“曹先生，你回來了。”
聽到範銘哲的聲音曹柯還是很詫異的，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順著範銘哲所在方向就走了過來，古井無波的臉上，看不出心情如何。
來到石桌前，曹柯隨便找了個位置就坐了下來。
範銘哲見狀給曹柯倒了杯茶水，曹柯一飲而盡望著天空道：“銘哲我打算明日便離開範府，回雲林縣清溪村了，你既然是我學生理應隨我一同前去，但你還小，且有父母在世，我也不便帶著你前去......”
曹柯隨後又說了一大堆，不過範銘哲總結出來就一句話，老師我呀要回老家教書了，就不帶著你了。
想到此範銘哲也是脫口而出：“那若煙嘞？”
曹柯答：“自是要跟我走的。”
事到如今範銘哲終於知道今天曹若煙為何心情不佳了，原來是要離別了呀，範銘哲剛才還無比暢快的心情頓時變得有些鬱悶，臉上的嬉笑也消失不見，低著頭看著杯中的茶水不知在想些什麽。
許久，範銘哲似乎是想明白了，這才抬起頭，笑著看向曹柯道：“先生，我就實話實說了，給您兩個選擇，第一呢，就是您也帶上我，亦或者，您自個回去，給若煙留下。”
範銘哲這話中其實也就一個意思，若煙在哪，我在哪。
曹柯聽著這如此直白的話語，倒是笑得差點喘不過起來，自己這個弟子才五歲便知道給自己尋娘子了，倒也是孺子可教，不過再轉念一想，這對象是自家侄女，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你小子，倒也精明得很，不過若煙是否願意留下這點我說了不算，你得去問她自己，至於要我帶上你，那你就要先通過我的考驗再說。”
聽著曹柯這般說，範銘哲點點頭表示同意，不過在範銘哲看來，曹若煙大概率還是會選擇跟曹柯回去，無論是從她個人性格亦或是時代大環境來推算都會是這般。
其實對於範銘哲來說其實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直接給曹柯做掉，這樣的話曹若煙就再次無地可去，隻能呆在範府了，不過範銘哲可是正直之人，怎麽會做這種禽獸不如的事，當然更主要的是範銘哲根本就沒往這個方向想罷了。
......
“若煙，讓你叔父一個人回去吧，你留在這範府好不好呀。”
“不！”
砰！
一個字，範銘哲瞬間心碎了。
而站在身後目睹這一幕的曹柯倒是笑得合不攏嘴，對曹若煙剛才的表現很是滿意，看了看捂著胸口坐在地上的範銘哲：“小子，看樣子你隻剩一個選擇了哦，準備好了就來找我，僅限今日，過時不候。”。
說完曹柯再不管坐在地上的範銘哲，轉身就朝自己房間走去，還哼著小曲，看樣子心情很不錯。
範銘哲就這般坐在地上，目不轉睛盯著眼前緊閉的房門，待曹柯徹底走遠，範銘哲這才起身，揉了揉屁股道：
“若煙，你叔父走遠了，該說不說你先前的演技挺差的，若是能有我的十分之一，恐怕我現在早就哭得死去活來的嘍，得了你也不用開門了，我現在就找那老小子去，明日咱一起回村。”
說完，範銘哲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背著手就朝曹柯房間走去。
曹若煙躲在房門後，聽見範銘哲的話後臉頰一紅，小聲道：“誰要和你一起回村。”
不過範銘哲已經走遠，肯定是聽不見的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