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撲朔迷離！
“鄒大牛是怎麽死的？”孟辰皺眉問道。
“據說當時鄒大牛他們一大家子在吃飯，鄒大牛突然就倒地嘔吐，沒過多久就斷氣了！他那死狀，哎呀，現在想起來......”
村長周福全正說著，他們已經來到鄒大牛家附近。
隻見鄒大牛家傳來了陣陣的哭聲和喧嘩聲。
鄒大牛家門口圍滿了人，他們都是來東村的村民。
“這鄒大牛死得也太慘了！"
"可不是嘛！聽說他死的時候，眼珠子瞪得圓溜溜的，眼睛睜得特別大，像是死不瞑目......"
“這鄒大牛是個老實人，平日裏身體也沒啥大病，這突然暴斃，定是被什麽髒東西纏了身！索了命！”
.......
村民對鄒大牛的事議論紛紛。
孟辰看著眼前混亂的畫麵，眉頭皺起，暗暗說了句，不好！現場被村民這麽圍觀，恐怕案發現場要被破壞！
孟辰深知案發現場的蛛絲馬跡對破案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於是他加快步伐走向鄒大牛家，看到村民隻是趴在牆邊看熱鬧，沒有走進裏麵，總算鬆了一口氣。
他趕忙讓李捕頭帶領破案組的人保護案發現場。
同時讓村長周福全勸說村民離開。
於是，周福全大聲對圍觀的村民說道："鄉親們，這死人沒什麽好看的，大家都散了吧，要是破壞了案發現場初情，衙門的人怪罪下來，你們擔得起嗎？”
眾人聽到村長這麽說，這才紛紛離開。
看到圍觀的村民離開，孟辰開始讓破案組的所有人各司其職對案發現場展開勘察工作。
這次破案組一共來了六個人，除了孟辰蘇蔓蔓外，其他四人分別是捕頭李明輝、仵作周寒、捕快兼審訊專員路南和趙海。
按照孟辰的吩咐，李明輝和蘇蔓蔓負責保護好案發現場不讓外人進入，周寒負責勘驗屍體，路南和趙海負責詢問病人家屬並記錄在案。
孟辰則負責統籌全局，尋找案發現場的蛛絲馬跡。
“你是死者鄒大牛的何人？”路南對癱坐在地上哭得死去活來的中年婦人問道。
中年婦人雖然上了些年紀，但風韻猶存，皮膚白皙，身材豐腴，麵容姣好，和前世央視版《水滸傳》裏演潘金蓮的女演員的姿色不相上下。
“她是我嫂嫂！”站在中年婦人旁邊的男子說道。
說完他忽然覺得不該打斷官差的問話，於是他後退了一步，站得離中年婦人遠了一些。
“你說一下案發經過！”路南繼續詢問中年婦認。
中年婦人仍舊哭得死去活來的，可能是過於悲痛，說起話來有些含糊不清。
路南見在中年婦人那問不出什麽來，便轉而問剛才答話的男子。
“你是死者何人！姓甚名誰？”
“草民叫鄒榮，是死者的親弟弟！”男子淡淡回答道。
在一旁勘察現場的孟辰，聽到男子這麽說，抬頭看了一眼那個叫鄒榮的男子。
隻見鄒榮儀表堂堂，像個讀書人。
“你兄長死的時候，你在場嗎？”路南接著問道。
“在的！”鄒榮露出悲傷的神色。
“那你說一下案發的經過！”
“昨日是我娘的忌日，我和內人從外地趕回來拜祭。拜祭完後，大哥大嫂張羅了一大桌子菜，還請村裏的幾個熟人過來一起吃飯。”
“但誰成想兄長在吃飯的過程中就突然倒在了地上，不停地嘔吐，後來我們幾個人把他抬到了他的房裏，把他放到**，還給他喝了些水，然而沒過一會他又吐了一大堆東西在地上，接著他在**痛苦掙紮一直喊肚子，沒過一會他就徹底斷了氣！”
鄒榮說完，臉上滿是悲傷，眼角還掛著淚珠。
孟辰聽了鄒榮的話，眉頭緊鎖，突然問鄒榮：“鄒榮，你說你兄長在他的房裏吐了一地，那嘔吐物呢？我剛才在你兄長的房間可沒見到有什麽嘔吐物！”
“興許是嘔吐物太臭了，大家幫忙清理了吧！”
孟辰聽後沒有多說什麽，若有所思地繼續勘察現場。
觀察完現場後，孟辰來到鄒大牛的屍體旁，此時仵作周寒正在檢驗屍體。
周寒雖然很年輕，隻有二十多歲，不過他是仵作世家出身，祖傳了一整套豐富完整的驗屍手法，加上他本人也喜歡研究屍骨，所以他的驗屍水平
也是相當的高超。
“屍體有什麽異常嗎？”孟辰問周寒。
周寒皺起了眉頭，"屍體表麵並無任何外傷，所以可以排除是被外傷致死！”
“那他是怎麽死的？”
“從屍體的表麵特征來看，他既像是中毒死的又不像是中毒死的！”
“這話怎麽說？”
“說他是中毒死的吧，可他的血液並未見黑紅，血液中也未驗出有毒！說他不是中毒死的吧，但他的身體表麵特征卻和中了某種毒很像，所以我一時還判斷不出來他到底是不是中毒！”
聽完周寒的話後，孟辰陷入了沉思，他隱隱覺得這個案子不簡單，凶手很狡猾，瞞過了所有人的眼睛。
勘驗完現場後，孟辰帶著破案組的人，在來東村的一塊閑置空地上，搭了三個幄帳。
一個幄帳用來臨時擺放鄒大牛的屍體，一個大一點的幄帳用來充當臨時討論案情和給捕頭仵作他們睡覺的地方，一個小一點的幄帳是用來給孟辰休息的。
孟辰畢竟是破案組的組長，需要安靜的環境思考分析案件，自己睡一個幄帳也很合理。
簡單吃了些幹糧後，大家在幄帳裏開展了第一次案情分析會，匯總各自了解到的信息。
“我先來說一下通過詢問案發時在場所有人的口供後，我梳理的整個案件案發經過。”路南首先發言。
“昨天晚上案發的時候，在鄒大牛家吃飯的一共有七人，分別是死者鄒大牛，鄒大牛的娘子林依蓮，鄒大牛五歲的女兒鄒小紅，鄒大牛的親弟弟鄒榮，鄒大牛的弟媳萬芳，鄒大牛的鄰居韓九，林依蓮在村中的好友劉英。當時他們的飯菜都是一起吃的，但菜上桌吃了大約半個時辰後，鄒大牛卻突然倒地嘔吐不止，最後暴斃而亡！我了解的情況暫時就這些！”
“這麽說來，應該不是飯菜有毒，要不然大家都會中毒！”蘇蔓蔓插了一句。
“這個鄒大牛會不會是在吃飯前就中毒了？”捕頭李明輝也插了一句。
“這種可能性不大，如果鄒大牛是中毒而亡，從他的死後的正狀況看他中的一定是烈性毒藥，不太可能吃飯半個時辰後才毒發身亡！”仵作周寒接著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他是在吃飯期間中毒而亡的了？”趙海說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我還不確定鄒大牛到底是不是中毒而亡！”
.......
大家在熱烈地討論著，一旁的孟辰卻沉默不語。
他很清楚一個案件發生後，首先要給它定性是不是他殺，隻有定性為了他殺案件，才有所謂的凶手要追查。
現在鄒大牛之死，周寒不能確定鄒大牛是不是中毒而死，這使得案件陷入了瓶頸，不能馬上給案件定性。
“周寒，你解剖過屍體嗎？”孟辰突然問周寒。
周寒先是一驚，然後說道：“小的從未解剖過屍體，解剖屍體需經得親屬同意，而幾乎是不會有死者親屬會同意解剖屍體，因為大多數人認為解剖屍體後就會使得死者屍體不全，民間流傳，屍體不全的人會變成孤魂野外永世不得超生！”
“那如果死者親屬同意解剖屍體，你敢嚐試解剖嗎？”
“小的雖然沒有親自解剖過屍體，但是看過不少前人解剖屍體的方法，小的願意嚐試！”
“好！有你這句話就是行！”
“組長，你讓小的解剖屍體，莫非是想查看鄒大牛的胃中殘留物是否有毒物成分？”
組長一詞在這個世界是沒有的，這是孟辰成立破案組後，自封的。
他讓大家都叫他組長，因為他覺得這樣叫更加親切。
雖然大家不知道組長是什麽意思，但還是按照孟辰的要求叫，不過他們也大約明白組長應該是“上級”的意思。
“你猜得沒錯！”
“這的確是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如果鄒大牛的胃裏殘留物檢驗出有劇毒藥物，那這個案件就有了新的突破！”周寒有些激動地說道。
聽完周寒的話，大家對孟辰開始刮目相看，他們沒想到這個沒有工作經驗的推官，卻能在案件陷入瓶頸的時候提出奇思妙想，讓案件的偵查有了新的方向。
眾人商量決定解剖鄒大牛的屍體後，便告知了鄒大牛的親弟弟鄒榮和鄒大牛的娘子林依蓮。
不出所料，兩人極力反對解剖屍體，說法和周寒說的大體一致，他們擔心解剖會使得鄒大牛的屍體不全，變成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孟辰和孫蔓蔓商量後，決定對鄒榮和林依蓮分別進行攻破。
他們首先找到了鄒榮。
“鄒榮，我們聽村裏人說，你雖然常年遠在外地，卻時常回來看望鄒大牛！可見你們手足情深啊！”孟辰說道。
鄒榮哀歎了一聲：“唉！我們爹娘死得早，我就剩兄長這麽一個親人，正所謂長兄如父，要不是兄長照顧我長大成人，恐怕我也活不到今日。沒想到兄長卻在一夜之間暴斃.....”
鄒榮說著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鄒榮，既然你們兄弟情深，那你為何不同意解剖，難道你想你的兄長枉死，讓真凶逍遙法外嗎？”
“孟推官，你的意思是兄長是被人謀害的？”鄒榮眼睛微微張大。
“根據我們的推斷，你兄長極有可能是被人投毒致死！”
“這不可能！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吃了飯菜，為何隻有我哥中毒，而其他人沒有中毒？你們是不是判斷錯了？”
“我們的判斷不會錯，我們現在隻需要解剖鄒大牛的屍體，檢驗他胃中的殘留物，就能知道他是不是中毒而死！作為鄒大牛的親弟弟，你難道想到你的兄長枉死嗎？”
鄒榮聽到孟辰這麽說，開始有所鬆動。
孟辰見狀繼續說道：“凶手很狡猾，他瞞過了所有人的眼睛，在眾目睽睽下下毒，可謂狠毒至極，如果不將他緝拿歸案，你兄長將死不瞑目！"
“可是.....”
“可是什麽，你沒看到你兄長死時雙眼圓睜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嗎，他這是告訴你，讓你替他申冤報仇，不然他死不瞑目！”蘇蔓蔓見他們說了半天，鄒榮還猶猶豫豫，不禁火大了，怒斥道。
“我聽說屍體不全會變成野鬼，永世不得超生，我不想兄長.......”
"這都是無稽之談，如果你兄長含冤而死，那才會變成冤鬼！”孟辰見鄒榮冥頑不靈，大聲怒斥道。
被孟辰這麽一怒斥，鄒榮哆嗦了一下。
然後想了想，咬了咬牙說道："好！我答應解剖！但孟推官你也要答應我，一定要替兄長找凶手，讓他死得瞑目！”
“我答應你，此案不破我決不離開來東村！”
“草民謝過孟推官！”鄒榮拱手作揖。
說服鄒榮後，孟辰和蘇蔓蔓又去找了林依蓮。
孟辰說明來意後，林依蓮和鄒榮剛開始的表現一樣也是極力的反對解剖鄒大牛的屍體。
“我雖然是個目不識丁的婦道人家，但也知道要讓死者安息，你們要在他身上動刀子，這不是要對他千刀萬剮嗎？你們就不怕報應嗎？”
林依蓮一邊說一邊哭得撕心裂肺的。
“話不能這麽說，鄒家大嫂，我們這也是為了破案........”
蘇蔓蔓繼續對林依蓮苦口婆心地勸說。
孟辰則在一旁觀察林依蓮，雖然林依蓮說起鄒大牛總是一副悲傷欲絕的神態，但孟辰卻總感覺這個林依蓮哪裏有些不對勁。
忽然她想到是哪裏不對！
是林依蓮的妝容。
他剛才進門看到林依蓮的時候，看到她的臉上似乎化過妝容。
丈夫屍骨未寒，她卻還有心情的化妝，這太違背常理了。
莫非林依蓮早把鄒大牛綠了？
想到這，孟辰戳了戳蘇蔓蔓的後背，示意她不要再勸說林依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