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見義勇為的死去也不錯
蔣義淡漠的將診斷書扔進了垃圾桶,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醫院。
診斷書上清清楚楚寫著......
骨惡性腫瘤,晚期!
骨惡性腫瘤,也就是骨癌。
晚期癌症,或許會有辦法治療,但那種高昂的費用,絕不是蔣義這種白手起家的孤兒能承受的起的。
也就是說,自己的命,還有三個月!
但蔣義,一臉冷漠,甚至覺得有些輕鬆。
“我無父無母,在這個世界上,連一位親人,朋友都沒有。”
蔣義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裏,坐在**沉思。
“或許我和其他人不同吧,麵對死亡,我竟然一點恐懼都沒有,反而......”
“有些輕鬆。”
自從十幾年前,孤兒院被迫解散,院長因病去世之後,蔣義一直渾渾噩噩的活著。
每天上班,下班,喝酒,三點一線。
這樣的生活,不僅沒能帶給他充實感,反而讓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傀儡。
一個被生活用線提著向前踉蹌踱步的傀儡。
“也許像我這樣的人,死了反倒是對社會的貢獻。”
蔣義自嘲般的一笑,從枕頭下拿出自己的錢包。
他要喝酒!
一醉方休!
也許就這樣死去,反倒是更合他的心意,沒有留戀的地方,繼續呆下去也隻是徒增煩惱罷了。
當天,蔣義在樓下附近的酒吧裏喝了個昏天暗地。
直到半夜了,他才拖著疲憊的身子,踉踉蹌蹌的往家裏走去。
說來也怪,往常他的酒量是很差勁的,往往幾杯酒下肚,意識就已經模糊了。
若是從前,考慮到第二天還要去上班,他一定不會放縱自己到如此程度,可今天好不容易放縱一次,他這才發現......
自己的酒量居然好到出奇!
剛出酒吧的時候,他還有些昏昏沉沉。
可走了一小會,吹了吹夜風,反而腦子越發的清醒了。
但心中那股頹廢感也越發的濃烈。
“想不到,我這一生眼看著就要結束,好不容易放縱一回,卻連醉都醉不了,哈哈。”
蔣義手裏拿著一小瓶啤酒,坐在一條漆黑的巷子裏,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
四周的路燈早已損壞,隻有暗淡的月光從樓房的縫隙中穿梭出來。
這條巷子是他從酒吧回家的必經之路,也是他每天一定會坐一會的地方。巷子裏有一塊破舊的紙板,便是他回家時為了在這巷子裏坐一會特地找的。
從小他便喜歡這種漆黑的環境,四周無人,萬籟寂靜,他便有很強烈的安全感。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他感受到真正的自己。
打開手機,蔣義的百度曆史搜索第一條,赫然是“如何快速無痛的死去”。
然而,這樣的搜索,大多數是網友留下的安慰字樣,他們在網上留下鼓勵的話語,希望能讓在絕境中的人振作起來。
“隻可惜,我不是在絕境中,我隻是不適合這裏罷了。”
蔣義笑了笑。
“快點!這條巷子一般沒什麽人,過了這兒,前麵那家賓館我訂了房的。到時候把這小妞往上一丟,咱們哥倆今晚又能賺一筆了!”
正在這時,巷子另外一邊傳來兩人的竊竊私語。
蔣義立刻關掉了手機,站在了陰影之中。
這條巷子一般沒什麽人經過,若是有,他就躲在陰影之中,五六年來從來沒被人發現過。
兩人越走越近,談話的聲音也變大了。
“哥,要不咱們多幹兩筆吧,這一躺就能賺兩千塊錢,要是一晚上能跑個六七回,咱哥倆就不愁吃穿了!”
“你傻啊!跑多了,到時候指不定就被那賓館的前台舉報了,一次兩次還好......多了,小心把你抓進去吃牢飯!”
“哎呦!不行,我有點累了,這女的咋這麽沉。”
“就你屁事多!吃那麽多,扛個女的也嫌累!”
小巷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兩人將那女生放在地上了。
“反正也沒人,歇會就歇會。哎哎哎,你幹什麽?”
“哥,你看她那麽大,周圍有沒人......”
兩個人發出**邪的笑聲,隨即傳來撕扯衣服的聲音。
蔣義輕輕的歎了口氣。
一陣明亮的光從兩個人身後亮了起來,照在地上的女人身上。
那女人臉上滿是醉酒的潮紅,一看就知道已經昏睡過去了。
兩個男人正伸手往下摘她的衣服,再晚一點,恐怕這女人就要一絲不掛了。
蔣義“咕咚咕咚”的幹了手中啤酒,隨後隨手一甩瓶子。
啪!
啤酒瓶摔得粉碎,聲音嚇得二人渾身一抖。
不是他們兩人膽小,實在是做賊心虛啊!
“你......你是什麽人!”
手機上的燈光晃的他睜不開眼,隻能用手擋住眼睛。
“我是好人!”
話沒說完,蔣義右腳對著這人的麵門就狠狠地踩了下去!
他本來身高就有一米八五,那人又是蹲在地上,手也擋著光,本身就不好保持平衡。再加上蔣義也是喝了不少,腳上沒什麽分寸,就這一腳,活生生把這猥瑣男蹬出去四五米。
都說人倒黴,喝涼水也能塞牙縫。
這猥瑣男也不知運氣有多差,在地上滾了一圈,後腦勺居然磕在那巷子裏的垃圾箱棱角上了!
砰!
垃圾箱發出一聲巨響,裏麵裝的滿滿的垃圾都被這一下撞飛了不少。
猥瑣男被這樣一下撞到後腦,又斜著滾了幾下,躺在地上不動了。
蔣義和另外一位猥瑣男順著蔣義手中的光看了過去,兩個人都是一愣。
那趴在地上的猥瑣男,頭挨著地的地方,居然緩緩流出了不少**!
“死......死了???”
蹲在地上的男人喃喃自語的說著,似乎不敢相信。
蔣義也被這一幕驚到了,一時間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我操!你敢殺我弟弟!我弄死你!”
在蔣義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覺得身體一輕,緊接著腰腹間就傳來一陣涼意。
他低頭看去,腰上已經被紮出了四五個洞!
那男人紅著眼,騎在他身上,不斷的將匕首拔出,又狠狠刺入。
一下!
兩下!
三下!
直到血將他的衣服,徹徹底底染紅了。
蔣義喉嚨一甜,一大股鮮血從口中湧出,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