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紙包魚
“少爺，你怎麽不吃啊？”
黃豔兒發現林輝坐在那裏發呆,忍不住開口提醒了一句。
“嗯？沒事，豔兒，我發現了一個能發家致富的生意。”
林輝回過神來，隨後敲了敲桌子，道：“小二，叫你們掌櫃的過來。”
“這位客官，不知道您找我們掌櫃的有什麽事？”
店小二來到林輝桌邊，禮貌地問道。
“你們這菜，味道做得有些不正宗，叫你們掌櫃的過來，我和你們掌櫃談談。”
“哦？那小的先給您準備筆墨紙硯吧。”
店小二愣了愣，隨後想到剛才林輝和李宗昌的對話，一時間也不敢輕易得罪林輝。
“筆墨紙硯？幹什麽？”
林輝愣了愣。
“您說菜的口味不正宗，那您不是要當場作詩嗎？”
“啥？”
林輝眼角抽搐了一下，這才想起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
大燕雖然和華國古代非常相似,但是其中卻是有幾個特殊的規矩，在酒樓行當裏，就有一個很有趣的規定。
酒樓不同於客棧，很多文人墨客都會在高檔的酒樓用餐，若是對菜品的口味提出意見,就需要當場作詩，以詩來形容出菜品的不足，同時指出改正的方式。
沈嫣然能成為鄴城第一才女，就是因為在這淩波酒樓連著三首技驚四座的詩，才被人奉為鄴城第一才女的稱號。
“則……唐詩三百首我背的倒不少,但描寫吃的……貌似隻有蘇東坡的詩能抄一些，可是和今天這些菜都不搭邊啊。”
林輝撓了撓頭，“行，那你就先去準備吧，順便幫我把你們掌櫃的叫過來，可以吧？”
“好的，客官稍等。”
店小二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林輝，但也沒再說話。
淩波酒樓作為鄴城第一酒樓，可以說隔三差五就有以菜賦詩的客人，但絕大部分都難登大雅之堂罷了。
“沈小姐，林輝那個紈絝竟然想當場作詩，看來他這是想要在你麵前拿回來一點麵子啊。”
李宗昌自然聽到了林輝的話，戲謔地說著，而沈嫣然則是一言不發地看著林輝的方向。
林輝啊林輝，縱然你能作詩出來，難道你還指望能借此挽回我們的婚約不成？
……
秦燕妮作為淩波酒樓的掌櫃，平日裏三教九流之輩都見過不少，聽聞有人想要作詩，不過是當做中午閑暇時的消遣罷了。
在她下樓見到林輝的第一眼之後，秦燕妮眼中的興趣頓時消失了大半。
衣著普通，雖是上等的絲綢料子，但內襯已經起了線頭，外麵的大氅也沾染了不少灰塵，雖然這男人看起來模樣周正，但一看就是家道中落的窮酸。
秦燕妮閱人無數，這點閱曆自然是有的。
“這位客官，聽說你對我們的菜品有所不滿，欲要點評一番？”
秦燕妮款款走到林輝麵前，雖然不喜，但麵上卻看不出來，隻是冷淡道。
“不錯。”
林輝抱了抱拳。
“那不知是哪道菜不和公子口味，還請點評一二。”
“是這個烤魚。”
秦燕妮愣了愣，隨後嘴角冷笑更甚，“這位公子怕是說笑了，這烤魚之法幾乎整個大燕都是一樣，我淩波酒樓的烤魚更是去年被欽點為進貢禦膳，用以招待外邦使臣，難不成公子是來搗亂的嗎？”
“那個……你如果讓我說的話，我恐怕很難給你說清楚，但是如果你肯讓我現場給你做一份的話，掌櫃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
林輝目光澄澈，秦燕妮本想直接趕人，但她也看出林輝好像並不是故意來找茬，便答應下來。
“好，這位公子，若是你能做出比我淩波更好吃的烤魚，今日之事便就此作罷，若是公子沒有這個本事的話，隻怕我淩波的大門就不太好出了。”
林輝沒有理會秦燕妮話中的威脅，淡然點了點頭，道：“既然掌櫃的同意，那就麻煩為我準備烤爐和鐵板，半個時辰之內，我就會把東西做好。”
“沒問題。”
秦燕妮招呼小二過來，帶著林輝去了後廚，黃豔兒卻在原地坐立難安。
少爺什麽時候會做飯了？
平日裏穿衣這種事都是自己伺候的，老爺和夫人去世的時候，少爺著急自己穿衣服，還扣錯了扣子，現在要進廚房，天呐，一會會被打出去吧？
黃豔兒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情急之下隻能多吃點桌上的菜了，這樣一會被打出去的話，飯錢應該就能省下來了。
反正都挨打了，不能白挨揍。
難道少爺就是抱著這個心思，想要吃白食？
……
林輝來到後廚，自然而然地讓其他想要看熱鬧的廚子離遠一點，畢竟他之後想要賣的可是這獨門秘方，不能讓他們學了去。
料酒這個世界是沒有的，但是生薑這裏有，洋蔥也有，辣椒雖然沒有，但是有茱萸可以暫時代替。
能夠讓人感到驚豔的魚的做法，暫時來說隻有紙包魚了。
至於矽油紙和錫紙，雖然大燕也沒有，但是可以用普通的紙裏麵刷上油來代替。
林輝利落地在魚身上切好花刀，將薑片鋪墊在紙的最下麵，隨後將魚放在裏麵，接著將磨好的茱萸粉末，切好的洋蔥以及小茴香灑了進去，最重要的就是鹽，大燕的鹽是那種微微泛黃的大顆粒粗鹽，為了不影響口感，林輝特意用大鍋暫時提煉了一些細鹽出來，雖然比不得後世的細鹽，但也勉強能用。
最後，林輝倒了一點白酒進去，隨後將紙封口，放在鐵板上送入烤爐裏。
……
“掌櫃的，那個人在裏麵一直擺弄，但是不讓咱們的人過去看，你說他是不是在故弄玄虛啊。”
後廚的掌廚對林輝的做法十分不滿，在他看來，這小子占了自己的地盤，這他麽難不成是要砸場子？
“再等等看，馬上時間就到了，他若是拿不出好東西，自然有辦法處理……嗯？”
秦燕妮話還沒有說完，頓時就聞到一股奇異的香氣。
順著香味看去，秦燕妮驚訝的發現，這股異香竟然是從林輝那邊飄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