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一次見到這麽囂張的人
一個小時後，獨立小隊的成員們來到了黑風寨附近。
“隊長，馬上就到黑風寨，咱們就這四個人，你說怎麽安排？”
王承柱湊到姚天材身邊，低聲問道。
“聽我安排，這種情況，咱們人少，對方人多，所以……”
姚天材遲疑了一下。
魯為趕緊插話。
“所以我們要智取，不能強攻。”
魯為說完一臉得意地看著姚天材，心想我這次肯定沒說錯吧。
姚天材：“不對，所以我們要硬剛到底！”
三個人看向姚天材，眼神裏質疑的光芒好像在說：第一次見到這麽囂張的人。
“不過，王承柱，交給你個任務，一會我們被發現，你不要露頭，就在黑風寨外麵待命，在電台裏聽到我的命令，就用擲彈筒給山寨大門來一炮。兄弟們的安全可都在你手中了。”
聽完姚天材的安排，王承柱認真點了點頭。
王承柱：“隊長，你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
“誰！”
“誰在那邊！”
“嘩啦嘩啦”
前方突出傳來兩聲嗬斥，隨後響起了清脆的槍栓聲。
原來是黑風寨兩名巡邏的小嘍囉發現了動靜，正舉著槍一步一步地逼近。
“嘩啦！”
“嘩啦！”
王承柱、封江和魯為也分別拉上了衝鋒槍的槍栓，準備擊斃這兩個人。
“都把保險關上！沒有我的命令，不能開槍！”
姚天材低聲訓斥著，隨後緩緩站起身。
“兩位，壓著腕！（注意別開槍！）”
姚天材張口就是土匪圈裏的黑話，至於他是從哪裏學到的，無非就是各種影視劇。
“蘑菇？（什麽人？）”
聽到姚天材回了句黑話，兩個小嘍囉繼續用黑話詢問。
“386旅新1團獨立小隊隊長姚天材！”
明明說著黑話，姚天材又轉回了官話，這讓兩個嘍囉一時不知道什麽意思。可看到姚天材身後又站起兩個人，小嘍囉又緊張起來。
“我有事情要和你們大當家謝寶慶談，你們趕緊通報一聲！”
兩個嘍囉對視了一眼，年紀稍大的嘍囉讓年紀小的去通報，自己抄起槍對著眼前的幾個人。
姚天材神情非常放鬆，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黑風寨周圍的地理環境。
黑風寨的地勢險要，後有山崖絕壁，左右是兩座大山，山門處被人工修築成一座碉堡，明堡暗堡犬牙交錯，簡直就是易守難攻這個成語的最好展示。
【如果能把黑風寨收入囊中，隻需要很少的部隊，就能守住這個據點。隻要在兩側的山頂設置火力點，那麽這裏完全可以當做自己的大本營。】
不一會，年輕的嘍囉趕了回來。
“幾位，我們大當家的有請！”
……
此時的聚義廳裏，黑風寨的四位當家人坐在一張長條桌後，談論著這位不請自來的姚天材。
黑風寨大當家的謝寶慶緊鎖著眉頭，手指一下接著一下敲著長桌。
“幾位當家的，這個姚天材報出了新1團李雲龍的名號，還點名找我談事，你們說他有什麽用意？”
一旁的二大家山貓子冷笑了一聲，抄起大煙槍，狠狠地吸了一口。
“咱們黑風寨和八路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他們要是客氣，咱們也客氣；他們隻要敢囂張一點，我就弄死他們！”
“沒準啊，這幾個八路是來投奔咱們的。聽說他們八路窮得要死，冬天連冬衣都沒有，平常吃的都是窩頭鹹菜。”
吸飽了大煙的山貓子，順手抄起長桌上的雞大腿，狠狠地咬了一口，滿嘴流油地說。
這個山貓子最不是東西，骨髓裏都滲著壞水。吃喝嫖賭抽一樣不少，殺人越貨也是經常幹，欺男霸女更是家常便飯。
“嘭！”
另一邊的三當家“遮半天”孫大刀，冷冷地瞥了山貓子，將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摔在長桌上。
“我聽說新1團殺鬼子沒的說！這個姚天材如果也是個殺鬼子的能手，那就是我兄弟；那些不殺鬼子還禍害老百姓的，就算是所謂的兄弟，也是我敵人！”
山貓子看了一眼孫大刀，努力壓著心頭的火氣，放下雞腿嬉皮笑臉地說：
“老三，你看你這脾氣，就是火氣太重了，我昨天剛下山搶了個小娘們，很潤。今晚送你屋，給你消消火。”
“去你碼的！你以為我是你啊！”
孫大刀一拍桌子，指著山貓子的鼻子破口大罵。
“咳咳……你們倆差不多了啊，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大哥？”
一邊的謝寶慶輕咳了幾聲，無奈地搖著頭。二當家和三當家不和的事情，黑風寨人盡皆知。
孫大刀的村子在鬼子的一次掃**中慘遭屠村，他親眼看著自己的老娘和妹妹被鬼子禍害，老爹被鬼子開腸破肚。他逃到黑風寨時，隻剩下半條命，謝寶慶心生憐憫給他養傷。
康複後的孫大刀一心殺鬼子，因為打仗勇敢，深得謝寶慶的賞識。孫大刀手下的人也是黑風寨最有戰鬥力的一夥人。
一次戰鬥中，他流彈打爆了左眼，自己徒手忍著劇痛拽出眼球後，繼續掄起大刀砍鬼子。聽到當時不少鬼子看到這個場景都嚇得尿了褲子，孫大刀“遮半天”的名號也由此傳開。
“大當家的，先探探這個姚天材的口風，反正他們就三個人，麵對咱們黑風寨幾百號人和幾百條槍，還怕他們不成？”
四當家胡老德撚了撚下巴上的胡子，打破了尷尬的氣氛，緩緩說道。胡老德雖然年紀最大，但因為擅長的是打探情報收集消息，並不帶隊打仗，所以坐上了第四把交椅。
正在這時，姚天材帶著封江和魯為走進了聚義廳，手中端著衝鋒槍，保險全開，處於隨時可以開火的狀態。
謝寶慶站起身，冷著麵說：
“幾位，來到我黑風寨就得守我們黑風寨的規矩，端著槍進聚義廳，這不合規矩吧！”
姚天材挺起胸膛往前邁了一大步。
“謝大當家的，不是我不守規矩，而是你手下的崽子要繳我的械。咱們都是玩槍，這吃飯的家夥是不能離身的，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還沒等謝寶慶回話，一旁的山貓子拔出手槍。
“少廢話，放下武器，不然老子給你透個亮。”
姚天材微微一笑。
“各位三老四少，知道我手裏這家夥叫什麽嗎？叫衝鋒槍！有啥特別的呢？沒啥，就是射速快，火力猛。我這麽說，大家可能還不明白吧，那就展示一下。”
姚天材說著，舉起手中的衝鋒槍衝著頂棚就是一梭子。
“噠噠噠！”
刺耳的槍聲和紛紛跌落的瓦片驚得聚義廳裏的土匪們紛紛拔出槍，一臉驚恐地盯著眼前的四個人。
眾人的心裏共同閃出一個念頭：第一次見到這麽囂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