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喬歲醒來
"你來做什麽？"楊子雲問道。
白術走到喬歲床邊，對楊子雲說："不是說公平競爭嗎？"
楊子雲沒說什麽，給喬歲掖了掖被子。
白術想找機會和楊子雲談一談，卻一直沒有機會開口，楊子雲注意到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裏默默歎了口氣。
本來紅花會解散他就心情不好，剛才的事的確是他太過衝動，他也沒再生白術的氣。其實賀嚴說的有道理，當時出了事，楊子雲還在江城，等他回來，喬歲的命都不一定在了。
"我們好好談談吧。"兩人異口同聲說："你先。"兩人看著對方都尷尬的笑了笑。
"對不起，剛才是我衝動了。"楊子雲先開口道歉。
白術搖搖頭，"你沒錯，是我能力不夠。你知道嗎，我剛聽喬歲出事的時候，整個人都在抖，我們幾個找了一天一夜都沒找到。"他說。
楊子雲說："要是我早點回來就好了。"他也有些愧疚。
"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是喜歡喬歲，都希望他好，這點我們應該算是朋友吧。"白術說。
楊子雲看他笑了笑，點了點頭。"感情是感情，我們永遠都是兄弟。"他說："我之前之所以把喬歲拱手相讓，是我看的出來，她是真的喜歡你，就算我再努力，她眼裏也隻能裝下你。我希望她開心，如果和你在一起她開心，那我就算做個守護者也依舊很開心。"
白術歎了口氣，說道："我確實很喜歡喬歲，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們之間就多了不一樣的情愫，可是我太懦弱了，我覺得我給不了她幸福。"
"為什麽？"楊子雲不解的問。
"白家是'七角'的第一角，有破解潭鏡的使命，雖然大家同是'七角'成員，但敵人的目標一定都是衝著我來。就拿賀嚴和牟冥來說，賀嚴的情況你知道，牟冥呢父親失蹤，母親病死，妹妹還讓沈利煙殺害了，我對他倆像弟弟一樣對待，我以為我能保護好他們，可我意識到自己實在太渺小，沒錢沒勢沒權。"白術說。
楊子雲說："喬歲她會理解你。"
白術搖搖頭，"這不是理不理解的問題。"他接著說："我保護不好她的，所以我們的關係就一直那樣不冷不熱，直到你的出現讓我有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危機感。可我後來想，你總比我可靠些，你足夠愛她，也能保護好他。"他說。
楊子雲長舒一口氣，望向窗外，"我覺得吧，人生應該輕鬆一點。"他說。
白術似乎沒有太聽明白，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楊子雲接著說道："你的這些顧慮，可以有但沒必要。你真的打算找一輩子潭鏡嗎？"
白術看著他，沒有回答。楊子雲和賀嚴的想法很貼近，似乎大家也都是這樣想的，心事重重的似乎隻有他一個人。
白術說："不說這些了，江城那邊處理的還順利嗎？"
楊子雲點了點頭，"散了。"他說。
難過是必然的，紅花會就好比他的孩子，看著它慢慢長大，卻又要親手毀了它。
"紅花會一直都是一家獨大，這次解散，底下不少小幫會開心。"他說。
白術看出他心情不好，安慰道："你做了個正確的決定，那邊小幫會瓜分紅花會也都是平均的，沒有壟斷就起不來大風浪。"
楊子雲點了點頭，"我沒什麽事，隻是阿昭犧牲有些大，這孩子真是長大了，也成熟了不少。"他說。
"阿昭分手了，對吧？"白術說。
楊子雲有些詫異，"你怎麽知道？"他問。
"他的分手信後麵還是我代的筆呢，他當時來找我，眼睛都哭腫了，字也寫的歪歪扭扭，我當時也很詫異。"白術說。
楊子雲歎了口氣說道："阿昭生長在黑暗裏，注定過不上普通的日子。"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白術說。
喬歲躺在病**，她聽得見兩人的交談，卻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
她聽見兩人在病床前的和解還有白術對自己的心意，她想睜眼，想說話，想去擁抱白術，可身體就像不受她控製一樣。
她集中注意力，再次努力動了動手指，白術率先發現，去找了醫生。
"她動了，我去找醫生。"白術說完便出了病房。
喬歲再次努力睜開雙眼，眼前是一片模糊，什麽都看不清楚，突然一副麵孔出現在自己眼前，給喬歲嚇了一跳。
楊子雲一張大臉湊過倆，觀察著喬歲。"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太舒服？"他問。
喬歲想說話，卻發現自己開不了口，想搖頭，整個身體都是僵僵的，隻有手指和眼睛可以動。
白術和醫生走進病房，醫生左看看右看看，"這是幾？"他比劃個數字一，在喬歲麵前。
喬歲心裏默默翻了白眼，"這麽簡單的題，當我是傻子？"她心想。可是她無論怎樣努力，就是張不開口。
醫生站起身子歎了口氣，"很複雜啊，應該是腦子壞了。"醫生說。
喬歲在心裏不知道罵了醫生幾百遍。
"啊？那……那怎麽辦？"楊子雲不可置信的問道。
醫生無奈的搖搖頭，"大腦的傷一般都是不可逆的，目前還沒有什麽有效的方法。"他說。
"為什麽會這樣？"白術問。
"有可能是發燒，把大腦給燒壞了，大腦在人體中是最重要的器官，大腦要是壞了，就算有一副好身體，也不能用。"醫生說。
喬歲此時此刻隻想下床和這個醫生辯論一番，奈何自己沒有半點力氣支撐身體，空有一個完整的意識。
"還是要再觀察幾日。可以給病人適當按摩，躺在**久了，肯定會不舒服。"醫生接著說道。
白術點了點頭，"謝謝您。"他說。
醫生出了病房後，白術和楊子雲相視無言，內心都非常複雜。
"那，你來按吧，我不太方便，既然她醒了，我也就放心了，我先回去吧。"楊子雲說。
白術點了點頭，"好，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