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接手父親的工作

接連這幾天牟冥都待在屋子裏不吃不喝不出門。

"我說他連廁所都不上?"賀嚴站在牟冥房門口說。

"不知道。"白術說。

幾日的休息,白術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他和賀嚴每天都會在牟冥房間門口坐一會,生怕他做什麽傻事。

"他不會死裏麵了吧,沒聞到臭味啊。"賀嚴用力吸了吸鼻子。

"走吧,收拾收拾行李。"白術說完,往自己的房間走。

"哦,誒?去哪?"賀嚴急著應下,反應過來跟上白術的腳步。

"抓鬼。"白術說。

他們住在喬家一個星期,給的住宿費喬歲全都拿去給他們買了生活用品和衣服,白術傷養的差不多了,再住下去也不好意思,他決定接手父親的工作,一來是可以有穩定收入,二來帶著牟冥到處走走還能散散心。

更重要的是他要去尋找'七角'和潭鏡,走帶哪裏住到哪裏這也是白術所向往的生活。

"那牟冥呢?"賀嚴問。

"晚點叫他。"白術說。

牟冥在屋裏聽得清楚,可他不知道如何麵對,他覺得自己做錯了太多。他恨自己能力不夠。眼睜睜的看著家人一個個離自己而去,自己卻無力回天。

可他總要麵對的,一直逃避不是辦法。他聽他們走遠了才敢開門。

幾天不進食,牟冥消瘦不少,胡子拉碴,頭發也長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很憔悴,像個流浪漢。

他想去找白術,手停在半空中許久,還是沒有勇氣敲門。

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他倒下來,最後一秒他想他終於可以休息了。

門外哐當一聲,白術一開門就看見他躺在地上。

白術本想自己將牟冥送去醫院,可賀嚴還是放心不下,畢竟沈家最近沒什麽動靜,指不定憋著什麽大招。

二人將牟冥一起送到醫院,牟冥在病**掛著水,賀嚴覺得看著揪心,站在病房門口沒進去。

"休息不好再加上幾天不吃東西,血壓太低了,別的沒什麽大問題,掛上水應該一會就能醒過來。"醫生邊說邊在本子上寫著病例。

"好的,謝謝您了。"白術說。

"你們當朋友的,也不知道關心關心他。"醫生語氣無奈。

"以後不會了,麻煩您了。"白術低著頭虛心聽醫生對他的批評。

醫生走後,白術也出了病房和賀嚴一起靠在病房門外。

"沈家最近沒動靜。"賀嚴說。

"嗯,挺好的,清靜了不少。"白術說。

賀嚴透過窗子看了看躺在病**牟冥,"一米八幾的男人說倒下就倒下。"

"其實我到現在都不明白牟子好好的一個活人為什麽會變成傀儡。"白術目視著前方,不解的說。

"先殺再控製。"賀嚴幾乎沒有思考的脫口而出。

白術點了點頭,他想過這個可能,但他覺得太殘忍了些。

"我猜的啊!"賀嚴又說。

白術一直認為賀嚴是個聰明孩子,所以他能想到的可能賀嚴也一定想到過,但是他補的這一句稍顯刻意,讓他覺得怪怪的。

白術看著賀嚴思索著什麽,然後又在腦海中反駁了自己。賀嚴從跟著他就一直是個聽話的小孩,雖然有時候皮了些,但是可以分清好壞。

賀嚴見白術沒說話又問,"等他醒了我們去哪?"

"還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哪有鬼就去哪。"白術說。

他摸了摸賀嚴的頭,就像剛把他撿回來的時候,他渾身髒兮兮的,白術也沒有嫌棄的摸了摸他的頭。

"小朋友都快和我一邊高了。"白術說。

賀嚴笑了笑,進了病房。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病床旁邊。

"我去拿兩件牟冥的換洗衣服吧,估計他還要再住幾天醫院。"白術在門口說。

"你自己太危險了,等他醒了,我去取吧。"賀嚴說。

"沒事,沈家最近很太平,我快去快回。"白術說。

賀嚴沒有再勸他,"注意安全。"他說。

白術點了點頭,剛出病房又折了回去。"日記本交給你吧,保險些。"白術將筆記本交給了賀嚴。

其實這幾日他也在想為什麽沈家突然沒了動靜,他也不敢保證他自己回去這一會兒會不會出什麽岔子,將日記交給賀嚴最保險。

一路平安無事的回了喬家戲園子,今天喬歲沒有節目,白術去喬家大院的時候,喬歲正站在院子中間唱著《貴妃醉酒》。

她見白術回來有些詫異,"你怎麽回來了?牟冥沒事了?"她問。

"我來取幾身換洗衣服,他還要在醫院住上幾天。"白術答。

這些天她和賀嚴經常聊天,也了解了不少他們最近發生的事,他看見白術是自己回來的又問:"怎麽自己回來的,賀嚴沒跟著你呢?"

白術說:"我倆都回來了,牟冥怎麽辦?"

喬歲想想也是,點了點頭,"走吧,我幫你。"

白術沒做聲,默許了她的幫忙。

兩人一進牟冥的房間都被嚇了一跳,煙味撲鼻而來,滿地的煙頭,還有些酒瓶,衣服胡亂的扔在地上,房間內除了床,別的地方都落了一層薄灰。

白術帶著牟冥去醫院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子刺鼻的味道,現在看來說得通。

"哪裏來的煙和酒?"白術皺著眉看著屋內一片狼藉發問。

喬歲捂著鼻子說:"我讓王淅照顧好你們,需要什麽就去買,會不會是他讓王淅買的?"

白術歎了口氣,對於他來說,牟冥和賀嚴都是需要照顧好的弟弟。

他將窗子打開,給屋子換換空氣,又將地上亂丟的衣服撿起來疊好,挑了幾身還算幹淨些的放到一旁,又去拿了些洗漱用品。

喬歲吩咐人將屋子裏的垃圾清理幹淨,剛想讓人將傳單也換幹淨的被白術阻止了。

"不用麻煩了,等他好了我們也要走了。"白術說。

喬歲一時間沒明白,"走?你們去哪?住在我這裏就好了啊,出去再找房子多麻煩。"喬歲不解的說。

"我打算接手父親的工作了,到時候走到哪就住到哪,那旅舍燒的正好。"白術答。

"你是更想去找潭鏡吧?"喬歲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白術一個眼神她就明白意思。"我也去!"她拉著白術的胳膊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白術隻當她是在開玩笑,笑了一下,"小喬乖,哥哥有空會回來的。"

他怎麽會不知道喬歲的心意,隻是他不敢隨隨便便給人家許下承諾,更何況他現在也沒那個心思。

"切,你總這樣,別回來了,和鬼一起玩吧!"喬歲朝他吐舌頭做鬼臉跑出去。

跑回到自己房間裏,眼淚才敢掉下來,她像是被拋棄的小朋友,一個人躲在角落裏委屈的偷偷哭。

她最討厭這樣的白術,每次都要強調自己是哥哥,明明也就差了半個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