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小夢的滿口胡言
江湖上曾有十大門派，有一語傳言：一宗一派一道觀，七兵七書七世家。
然今朝，江湖上僅剩三大宗派道觀和三個世家而已。
此宗派道觀分別為天下第一宗千極宗、武怪出處的武極派、佛門傳承的佛回觀；此外，尚有三大世家，分別為小夢所在的煉藥司空家、詭術與劍意至上的南宮家、千機暗器為本的東方家。
宗派道觀與世家有所差異，是故強盛之勢各不相同，其中，當屬收攬天下人才為傳承之本的千極宗和佛回觀最為強盛，儼然為江湖掎角之勢，各坐一方。
其次，以武學怪才為主的武極派，明麵上實力稍弱，可是千極宗和佛回觀卻不敢侵犯，唯有敬而遠之。
最後才是世家子弟，三大世家通常以回收與本門有血緣關係的人才為主，故而勢頭不能與一宗一派一道觀相比，不過彼此之間也互不侵犯，各立其勢。
此江湖局勢之前，那已不複存在的四大世家，分別是煉器世家鍾離家，也就是小賊的家族，以圖傳武的第五世家，口傳奧義的左丘家族和諸葛家族，左丘家以禦獸為本，諸葛家族以機關之術立本。
此乃南王朝和北帝王朝統治大地上的武林門派。
……
兩小兒蹲於青沙縣西街一隅，豬頭豬腦者負責叫苦叫憐行乞，清雅淡妝者負責收錢數幣，半天光景，竟然也入賬了一百多銅板，真是發家致富好道路啊！
此兩小兒，正是小賊和小夢。
隻聽小夢道：“哥，你這招財金蟾可以啊！你看，都快兩個銀幣的銅板了。”
小賊聽了之後，翻個白眼瞪了小夢一眼道：“小夢，如果我把你揍成豬頭的話，可能收入就翻倍了，別說兩個銀幣了，可能四個銀幣都不在話下。”
“嘻嘻，那要等下次了，好了，收工吧！”小夢招呼一聲，小賊當即站起身，與小夢一同往街道上走去了。
小夢和小賊走至大街上，先買了幾個包子充饑，然後又鑽入一家賣布匹的店中，不料，剛踏入一腳，那老板娘拿起掃帚就一頓亂打，將兩人趕出了店鋪，口中還不禁念念叨叨地說著“挨千刀的，晦氣晦氣”等之類的話。
“哇啦哢嚓，老板娘，你不做生意了嗎？我看你這店遲早要關門。”小賊險些又挨了掃帚，回頭衝那大如水缸的老板娘叫嚷道。
老板娘一聽小賊此言，臉色不見好轉就算了，整個人瞬間又鼓大三分，好像就要炸裂的河豚，臉紅脖子粗地大吼道：“你個小叫花子，要飯要到布店裏來了，還敢詛咒老娘，我看你今天是皮癢了啊！”
話音剛落，小賊就見一塊肥肉憑空飄來了，嚇得他撒丫子就跑開了。
正於此時，一直插不上嘴的小夢往前一擋，大吼一聲道：“打住！”
老板娘一愣之下，雙足一定，有停下“詭異”身法的想法，奈何如此肥胖的身軀，安插在短粗的雙腿上，中心縹緲，哪裏拿捏得準，一個淩空人肉炸彈就撲向了小夢。
小夢如此嬌小可人，若是挨了此人肉炸彈，那豈不是要被壓得四分五裂？
慶幸的是，小夢身形雖小，行動卻是敏捷，彎腰一躲之下，輕易避開了老板娘的水缸壓頂之勢。
隨即，“轟隆”一聲巨響，塵土飛揚，彌漫整條西街，而地麵也隨之劇烈顫抖，嚇得小賊趔趄一番，險些腿腳不穩而趴到在地。
本來就臉紅脖子粗的老板娘，在地上“哎呀哎呀”苦叫而起時，臉上那兩塊肥肉，赫然成了紅燒肉，把小夢都看傻了眼，那本來就平坦無奇的大鼻子，又自凹陷入裏三分，幾乎比那肥臉還裏麵了。
塵埃落定後，老板娘終於爬將起身，怒目瞪著小夢，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噴向小夢，若待其開口，可想而知，小夢必然滿頭滿臉都是口水淋漓，情急之下，小夢將那袋子一提而起，順勢輕拍了兩下。
“沙沙”兩聲，那銅板相互摩擦觸碰發出的悅耳聲音，當即打斷了老板娘的怒吼勢頭。
“嗬嗬嗬，小姑娘是要買什麽啊？請往店裏喝口茶水慢慢看，本店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好東西，小姑娘放心，本店童叟無欺，絕對公正友好，小姑娘請——”老板娘變臉速度超乎小夢想象，尤其是那一雙肥大的手掌，一手抓著小夢的細胳膊，一手推著小夢的後背，那模樣，形如把小夢塞入了布料店中。
“童叟無欺？公正友好？”小賊回頭看時，氣得臉都歪了，無可奈何的他，隻能蹲到牆角邊上等小夢了。
還真別說，這麽一蹲之下，小賊又收獲了不少銅板，小夢不在場，小賊將銅板塞入了衣服裏麵，暗暗得意地偷笑了一番。
小夢進如布店不久，已又從店中出來了。
當小夢走出布料店時，其身後還如影隨形地飄來老板娘的嫌惡聲音，可想而知，小夢在店裏的消費水平，遠遠不達老板娘的期望值啊！
小夢走出了布店，小賊急忙上前問道：“小丫頭，你買了什麽啊？”
“嘻嘻！”小夢得意一笑，隨後一鬆雙手，一塊白布自上而下滾落展開，白布上赫然幾個大字——神醫再世，妙手回春。
“這是你寫的？”小賊滿臉嫌棄的神情問道。
“那不然呢？”小夢依舊得意的模樣道。
“你不說的話，我以為是那個肥婆寫的呢！”小賊說道。
“你……”小夢腦袋嗡的一聲，怒瞪雙目，可惜小賊早已理都不理她，自顧走開了。
那不屑和諷刺，用一個生冷的後背已經詮釋得淋漓盡致了。
吃氣的小夢上前兩步，抬腳就踹向小賊屁股，可惜，一腳飛出時卻落了個空，她還因此劈了個叉，險些把大腿韌帶都拉斷了。
劇痛之下，小夢眼淚都漂出來了，再看小賊，隻是回頭邪魅一笑，絲毫不心疼小夢，反而得意地抖著眉毛，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啊，你死定了！”小夢咬牙切齒地大吼一聲，突然拉回雙腳，從地上徐徐站起，隨後兩腳一拔，衝向了小賊的方向。
可惜，小賊的速度豈是她可以追得到的存在，隻從西街追至東街，小夢自己把自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抱著肚子蹲在地上氣喘籲籲了。
小賊轉入角落，不一會兒，去而複返，手裏赫然拿著一根棍子，小夢見狀，才稍稍解了氣，不過還是嗔怒地把手一甩，將那布塊遞給小賊了。
小賊聳聳肩表示無所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把布塊綁在了木棍上，赫然成了一個行醫幡子，幡麵上書“神醫再世，妙手回春”八個大字。
自此，小夢斜掛小布袋，單手拿個幡子，豪氣雲天地坐在路邊的石階上，靜待生意降臨。相比之下，小賊比她還安逸呢！隻需往地上一坐，絡繹不絕地過往之人，隻要看一臉他的豬頭，都忍不住大發善心，往他麵前扔下幾個銅板。
此去一炷香，小夢已沒有了一展宏圖的精神勁兒，隻剩打著瞌睡的小丫頭模樣了，那本來直指九天的幡子，也被她用來撐身體睡覺了。
小賊見狀，信手撿起一塊小石頭，朝小夢的腦瓜子就扔過來了。
“咚”的一下，小夢一個激靈，瞪著惺忪睡眼就大聲叫喚：“誰，誰，什麽症狀，一一講……”
小夢的手四下裏摸索，那半睜的眼睛也環顧四周，並無一人，隨即她反應過來了，當下就瞪向了小賊。
“嘎嘎，你睡夠了嗎？”小賊戲謔地說道。
小夢不滿地衝小賊翻個白眼，而雙目餘光卻無意間掃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小夢眼珠子咕嚕一轉後，心頭陰霾一掃而光，轉而對小賊道：“哥，你是不是覺我特別悲催啊？”
“那還用說嗎？顯而易見嘛！”小賊不假思索地說道，同時還伸出手掌，一副請看的姿勢。
然而此舉，並未惹得小夢不悅，相反之下，小夢反而笑眯眯地看著小賊。
“什麽情況？為何有種想跑的衝動啊？”小賊見小夢一副看好戲的姿態，心頭不由升起如此念頭，隻待回頭時，小賊瞬間窒息了。
原來，前番遇見的那個漂亮小美女，不知去哪裏玩了一天，此時才去而複返，而小賊轉頭時，小美女正好站在了小賊旁邊。
小賊可憐兮兮地看著小美女，不料，小美女對其視而不見，直接超過小賊的位置，徑直朝小夢的方向走來了。
“這是什麽情況？”小賊困惑了三分鍾。
“嗯？我滴個媽呀！本姑娘忘了這茬了！”小夢卻幡然醒悟了，因為此時此刻，小賊豬頭豬腦，若非小夢看過整個過程，恐怕連她都認不出小賊，更別提那個僅僅一麵之緣的小美女了。
相比之下，小美女可就記得小夢了，因為小夢並未變成豬頭。無奈地小夢隻能低下頭，抱著幡子使勁兒地朝小賊擠眉弄眼。
小賊搖頭晃腦，東看西看，表示：我不認識你。
“喂，你，把頭抬起來。”那打扮靚麗的小美女來到小夢攤子前麵，用疑惑地眼神緊緊盯著小夢，那丫鬟也發現了端倪，當即就命令小夢抬頭。
百般無奈的小夢隻能笑嘻嘻地抬起頭，打著招呼道：“美女，你是來看病的嗎？”
“是你？”小美女一見小夢正臉，當即就指著小夢驚訝地吼道。
“嗬嗬，是我是我，不過，我們認識嗎？”小夢裝傻充愣地問道。
“你……”那小丫鬟剛要道破小夢的謊話麵具，卻被那小美女阻止了。
“你是醫者啊？那好，你幫我看看吧！”
“小姐！”
小丫鬟剛出聲，卻再次被小美女舉手打斷了，隨後，小美女把手伸到了小夢麵前。
小夢“咳咳”兩聲，裝腔作勢地伸出了她的小黑爪。
隻是小黑爪在半空中卻停住了，因為與小美女那雨潤肌膚相比之下，小夢的小黑爪實在是黑出了新高度啊！
小夢頓手那一刻，小美女才看見小夢的小黑爪，那震驚的眼神一瞪之下，把她的玉手縮回去了。
最後，小美女在手腕上蓋了手絹，才再次把手遞到小夢麵前，此次，小夢不再客氣了，把手壓在其手脈上，又是實力派地裝腔作勢，尤其是皺著的眉頭，兩撇柳眉都快擠到一起了。
“嗯，不妙啊！大不妙啊！”小夢語重心長地說道，那凝重的神情，好像小美女得了手脈了不得的絕症一般。
“有什麽問題嗎？”小美女和小丫鬟聽了之後，也是嚇了一跳，故而戲弄的心情也減緩了三分，反而是嚴肅地問小夢道。
“大問題！”小夢也嚴肅地回答道，尤其是那擔憂的神色，可真是把演技表演得偏僻入裏啊！
小賊在不遠處看著小夢一驚一乍的表演，暗覺好笑，不過他不敢大聲笑出來，免得那小美女的隨從護衛再把自己修理一頓。
小夢偏僻入裏的表演，當真嚇到了小美女和小丫鬟，那小丫鬟急忙問道：“我們家小姐有什麽問題啊？”
“問題多了，請聽本神醫一一詳述！”小夢有模有樣地說道。
“好好好，請神醫慢慢述說。”小美女急忙說道。
隨後，小夢挪動了一下姿勢才說道：“首先，小姐所得之病呢！天底下唯有本神醫可以醫治，因為此病有諸多病因，小姐體內不僅有毒蠱作祟，還有毒素侵染，還有，唉……病因太多了。”
“這……怎麽會這樣呢？我們家小姐待人友好，也沒招惹什麽人啊！怎會得了如此之病呢？”小丫鬟慌裏慌張地說道。
“咳咳，這個毒呢！主要是因為小姐你不注意個人問題而招惹上身的。”小夢滿口胡謅道。
“這……請神醫明示！”小丫鬟不明就裏地問道。
“首先，火氣過旺，此點與內分泌失調有關，其次，生活紊亂，不注意保持個人衛生，這些都不是大問題，最大的問題是……”小夢欲言又止。
“是什麽？”小美女急不可耐地問道。
“最大的問題是小姐你腦子瓦特了，更年期提前了。”小夢說道。
“瓦特？更年期？”小美女一臉蒙圈。
“說得通俗一點，就是你腦子有病，而且病入膏肓，如今已經無藥可救了。”小夢把小美女和小丫鬟唬得一愣一愣的，最後說完，拖著她的幡子就跑了。
小夢跑出去的時候，小美女和小丫鬟還沉浸在小夢的胡言亂語之中，隻待他們幡然醒悟時，小夢早跑出老遠了。
“好你個小賤人，膽敢戲弄本小姐，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快給我追。”小美女幡然醒悟之後，怒氣衝天地對著護衛大吼道。
護衛回神後，急忙追小夢去了。
小賊一直在看小夢戲耍小美女，當兩個護衛跑出去幾步時，終於再也忍不住地捧腹大笑。
此笑一出，小賊暗道“壞了”。
果不其然，那兩個護衛跑出去的勢頭戛然而止，回頭看向小武時，那小丫鬟恍然大悟道：“小姐，是他，我記得他的聲音和衣服，就是他。”
“哇啦哢嚓咧！”小賊一蹦而起，毫不遲疑卷鋪蓋走人，其方向赫然與小夢相反。
兩個護衛一時之間不知該追何人，隻待他們反映過來時，小夢和小賊早已跑得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