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飛鴿傳書

剛從北堯的王子府邸出來,林茵羽就立刻往北熾和北廖府上放了兩隻信鴿。她隻能在這耗三個月,時間拖得越久,就不知道蕭家會和霍狄有什麽樣的陰謀來計算北烈,所以她不能做千古罪人,不能引起四位王子的互相爭奪,必須和每位王子誠懇的交談一次,畢竟,這是她林茵羽的故鄉,即使她隻是一個女子,也不允許外人對自己的祖國有任何非分之想。想著以前曾經有一次,她與北堯在戰場的兩端,她作為武家為國效力,遠遠地望著北堯,北堯似乎是向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但肯快就鳴號開戰了。戰事後兩人也沒有交集,但的確,那君臨戰場的身姿,林茵羽是知道的。

北熾收到飛鴿傳書後,腦海裏浮現出當日他“英雄救美”的場景,不由得微微一笑,但在打開信紙內容的時候,臉色卻凝重了起來。

“玲瓏公主,你真是……”北熾看完信,話未說完,卻是抬起頭長歎了一口氣,北熾將那封信仔細讀了近十遍,卻絲毫察覺不出玲瓏公主對北烈有什麽不好的企圖,裏麵的話句句一針見血,將北烈的國勢,內憂外患,以及現在所處的境地,再加上公主十分坦誠地告訴他,她的選擇,以及為何而選。竟是一絲一毫的兒女情長都沒有。北熾隻是微微苦笑了一下。轉頭想了想,便凝神鋪開宣紙,提筆回信。

另一邊,北廖的府上,北廖正氣急敗壞地在屋內走來走去,他還以為自己那一些貴重的禮物打動了公主的心,沒想到得到的竟然是這樣的回信。當然,北廖拿到的信與北熾拿到的信,內容是截然不同的。信中,玲瓏公主將他所送之物全部轉送他人,並且在信中致歉,但是一看就沒有什麽愧疚之心,並且還向北廖表示,三個月內請不要再繼續送禮給她,她表示,很煩,當然明麵上沒這麽寫,隻是字裏行間透露著不耐煩的語氣。但是話鋒一轉,立刻轉移到誇讚北廖的學識豐富,見識廣博上麵,語氣卻是十足的欽佩和真誠讚美,隨後底下是一封請柬,上麵明確說明是邀請他北廖,和北彧二位王子在一周後到公主別院做客,倘若他北廖請不到北彧,也是進不去公主別院的,必須兩人同時到場。北廖是又氣又摸不著頭腦,他完全看不出公主所打的算盤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也隻能等一周以後才能知曉了。

“公主,你說他們會過來嗎?”星兒一邊給林茵羽剝葡萄皮一邊問道。林茵羽拿著一卷兵書,頭也沒抬。

“星兒,你說什麽樣的餌才能引來大魚呢?”林茵羽似答非答道。星兒一臉疑惑,但卻沒有繼續往下再問了。

“找不到?!那個女人!到底把飛舞訣藏在哪了!啊!”蕭瑞德在林府大發雷霆,幾個月過去了,他幾乎把林府上上下下所有的角落都翻了一遍,甚至都找出幾本放在武林中就會引起一場腥風血雨的秘籍,但唯獨找不到飛舞訣的心法。看著房中林茵羽的畫像,蕭瑞德甚至覺得那淡淡的微笑是在嘲諷他,當即抽出劍來,對著畫像開始猛刺,每一下都紮在畫中人的要害上,待到紙屑紛飛,整幅畫變成一攤碎紙之後,蕭瑞德才忿忿不平地停下來。

“少主,霍狄王為何一定要那份飛舞訣呢?我們所找出來的那幾本秘籍,應當比這小小一份飛舞訣更為……”

“你懂什麽!”蕭瑞德當即打斷了跪在他麵前的婦人,而這個婦人,卻是林茵羽的模樣。

“你可知二十年前為何霍狄大軍三十萬都沒攻下僅僅隻有五萬兵力的北烈崇城?”蕭瑞德神色陰霾地開口,像是想起血海深仇一般。

“三十萬,整整三十萬大軍,有去無回,就因為那僅僅一百名的林家衛!”蕭瑞德說得愈發咬牙切齒,眼中迸發的神情極為複雜,夾雜著興奮,怒火,貪婪,還有恐懼。

“就一百人,再加上五萬兵馬,哪怕是精銳,也抗不過三十萬人啊!”假林茵羽微微驚愕道,她還過於年輕,因此對於二十年前的事情雖略有耳聞。但詳細的事情經過就像一層迷霧一樣,隱隱約約卻又完全不清楚其中緣由,隻知道那場大敗,讓霍狄全軍的士氣多年未能恢複,讓北烈有了迅速發展壯大的機會以至於現在,幾乎是擁有和霍狄一樣平起平坐的大國地位。但她還是覺得,無論如何,那三十萬對五萬會慘敗到有去無回,究竟是天神相助,亦或者,這就是少主一直尋找飛舞訣的原因?

“呼,這事真的要說,也要說較長時間,這個房間太悶了,你,趕緊把那張臉換下來。我看著煩。”蕭瑞德終是沉下氣來,林家還有一個隱家的勢力可以用,而且目前看來,這個飛舞訣既然不在本家的府中,那想必,很有可能藏在隱家之中,隻是如今雖然剛讓“林茵羽”去打探了一番,隱家並沒有起疑這點,無疑是對蕭家最好的信息。隻是隱家要求見他那個已經被毒死的嶽父,卻不是那麽好辦,做一個林茵羽出來,已經是求過那位高人一次,隻是這次不知道還請不請得動那位大人,畢竟那位大人也並不是什麽好惹的人物。

“是,少主。”隨著“林茵羽”緩慢地將後頸的針緩緩拔出,緊接著,臉上的身上的皮膚都開始鬆弛下來,隨後大大小小一共八十一根針整整齊齊地放入一個特質的木盒當中,‘林茵羽’身上的皮也“撕拉”一聲,從頭頂到腳跟整齊地裂開,仔細一看!竟是能夠如衣服一般自由穿脫的一整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還連著頭頂的頭發,那手法,怎麽看都不是出自凡人之手!這樣,無論你怎麽看,怎麽摸!根本就無法識別這人是除了林茵羽之外的第二人!慢慢的,那薄薄的人皮被小心翼翼地脫下來,同樣放入另外一個特質的木盒中,木盒一打開,充斥著各種不知名的香料的味道,隻有這樣才能好好保存這張人皮。

“你,隨我來。”蕭瑞德已無最開始的暴躁,神色竟意外地有些柔和起來。褪去人皮所呈現的是另外一個人,而這個人,卻是二八年華,年輕貌美身材曼妙的一名少女,名喚婕孖虞,原是蕭家人,但因那位世外高人所做人皮,不能為外人所用,一切都為借用的名義,因此這名少女,是從小就送去養在那位高人住處的一名“介子”意為換皮之用的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