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大鬧酒會
密的汗珠從洛言的額頭滲出,滾成一顆顆大的汗滴從她光潔的臉上劃過滴在了她被藤條劃破的衣服上,白晚琛心裏仿佛是被尖刀刺了一下,嘴裏倒是沒說什麽,挽起袖子將自己的胳膊遞了過去。
洛言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家庭醫生也被白晚琛的動作驚到了,他看著同樣發愣的洛言,轉眼看著白晚琛說:“少爺,您這是要做什麽?那個,如果洛小姐真是疼的厲害或者不能忍受疼痛的話,我這裏有這個可以讓她塞在口裏的!”家庭醫生指了指自己醫藥箱裏的一個幹淨的紗布團。
白晚琛白了他一眼沒有做聲,隻是伸出的胳膊依舊在洛言的麵前支棱著,生怕洛言看出他心裏有一丁點心疼自己而不舍得咬住自己的胳膊,要知道,看著洛言咬住她自己的嘴唇滲出了血絲,當真是比讓洛言咬住他難受的多了。
洛言的眼睛在兩人中間循環注視了一圈,最後毫不客氣的一口咬在了白晚琛的胳膊上,一方麵是她身上的傷口當真是被那個家庭醫生的藥弄的疼的厲害,再一個方麵,她想起管家仰臉用鼻孔看她的表情,還有管家那“一無是處”的話,心裏真是難受的厲害,這就是她和白晚琛之間的差別嗎?天與高貴?嗬嗬,洛言隻想讓自己內心被逼的臨近瘋狂的想法發泄出來。
她自己認為她和她的晚晚之間沒有什麽隔閡,偏偏在世人的眼中就是那麽的不被容忍,就連最簡單的忍受也不可以!
溫熱的血順著白晚琛的胳膊就淌了下來,果真是少爺的心上人,家庭醫生被驚的一愣一愣的說不出一句話,剛才自己善意的勸阻不是已經被少爺的肢體語言明明白白的拒絕了嗎,為什麽還要自討沒趣呢,可是,看著那蜿蜒而下的血跡,他作為家庭醫生的心也真的是被刺疼了,自己家從小備受嗬護的少爺何時受過這樣的罪,可偏偏是少爺被咬成這樣了,愣是臉色變都沒有變,就連眉毛都不帶動一下的,都是這個女工的事兒,想到這兒,他手上給洛言抹藥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
“輕點!”白晚琛覺察出了家庭醫生的手勁,皺著眉頭說道。
雖然隻有簡單的兩個字,家庭醫生的手還是抖了抖,他強做淡定的說道:“好了!回頭不沾水,休息一兩天就沒有什麽大事了!”說完還不忘白一眼兩眼淚花的洛言。
“看什麽看,好了就出去吧!”白晚琛的語氣霸道的總是讓人不容反抗。
“好!”家庭醫生收拾好自己的醫藥箱就往外走,走到門口時還是不落忍的問道:“那個,少爺,你的胳膊當真確定不要包紮一下嗎?心裏學上說,是女子三分毒!”
白晚琛沒說什麽,隻是眼神冷冷的看了過去,家庭醫生會意的搖搖手說:“當我多事。”說完自顧離開,嘴裏還不停地嘟嚕著,“人道最是青梅竹馬,古人誠不欺我啊!”
看著家庭醫生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洛言用手背擦了擦不掙氣的眼淚,可憐巴巴又鄭重的問道:“白晚琛,你是白家的大少爺,從小被千人疼萬人寵的,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我不過是你家一個普通的女工,比不上與你們青梅竹馬的那些富家千金!”
洛言的話裏有些許酸酸的味道,白晚琛看看一臉正經的洛言,淺笑著揉了揉洛言的頭發說:“你想知道我為什麽對你那麽好嗎?”
洛言乖巧的小貓一樣點了點頭,白晚琛定定的看著洛言說:“還記得那次我母親過生日嗎?”
洛言聽到白夫人的生日兩個字,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朵根,支支吾吾的小聲說道:“當然記得,如果不是夫人過生日,我才不會丟人丟的那麽厲害呢!”
“嘖嘖,你那不叫丟人,你那應該是丟人丟大發了,嗯?”
白晚琛說著,臉上不由自主的浮起一絲從心底發出的開心的笑,嘴裏繼續說道:“你知道嗎,我活這麽大第一次看見喝完幾萬塊一瓶的酒之後吐槽酒水難喝的。”
白晚琛直到現在都很心疼白夫人典藏的香檳,分明是那麽好喝的東西結果被這丫頭說是還不如白開水?開什麽玩笑?而且還是在白夫人生日的時候。
“才沒有!”洛言的臉紅的更厲害了,她想著白晚琛記住什麽事不好,這樣尷尬的事情幹嘛記得一清二楚。
“這會兒知道不好意思了啊!”白晚琛看洛言不好意思,越發的想逗逗她,“不過洛言,你那時候真的是讓我見識到了什麽叫做勇氣,別說在白家,就連外麵的人喝了白家一口水,都覺得是莫大的榮幸,可是你倒是好,把我母親珍視的一瓶香檳喝完了還不算完,還守著所有白家人的麵吐槽說香檳還不如你家的白開水好喝,你不知道當時差點讓一眾人的眼珠子都掉下來啊!”
“我當時沒有貪喝,誰知道那酒怎麽那麽烈,不過才剛剛喝了幾口就醉了,我更不知道那是夫人珍視的幾萬元的香檳酒……”洛言辯解的聲音越來越低,臉恨不得都要埋進地裏麵了。
“那次把爸爸的臉氣的鐵青,他覺得我這個女兒把他的臉都丟光了,如果當時他手裏有一把刀的話,說不定當時就想著要了我的命呢!”
這是一定的,畢竟像洛誌宏那樣的人,真的是一言難盡。
“幸虧他當時把你拖走了,不然還真不知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嘴裏會說出怎樣雷煞眾人的話呢!”
白晚琛說完就覺察出了洛言眼裏飄過的一絲陰霾,又清了清嗓子說道:“洛言,我很羨慕你,真的。”
為什麽很羨慕?因為洛言不愛喝的,不愛吃的,她可以不喝,不吃,但是白晚琛從來就不一樣。
從六歲起就被逼著要學會認各種奢侈的煙酒,喝酒什麽的更是由不得他。
白晚琛三斤不醉的酒量不是白白來的。
“不過“,白晚琛勾起唇角笑了笑,道,“你算是幸運的,那次之後我母親跟我說她喜歡上你了,喜歡你的坦誠,她從小就是被當成淑女培養,少了很多樂趣,在你身上可以找回來那些東西。”
洛言愣了一愣。
白夫人嗎?洛言也很喜歡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