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澤的過往
另一個虛空鏡中，楚歌站在水麵上，睥視著周遭的一切。
就見她的周圍是一片碧波**漾的巨湖，湖麵清澈見底，頭頂上朵朵白雲漂浮，晴空萬裏。獨獨卻不見白澤身影，楚歌繼續動了動小指姆，紅繩朝湖水中央動**起來。
楚歌順著紅繩指引地方向走去，腳步輕盈，湖水半點沒有沾染她的衣裙，就像地麵上根本就沒有湖。
“白澤，白澤白澤你在哪。”
楚歌走到湖水中央後紅繩就不再為她指引了，看著空空****的空間還有腳下那平靜地湖麵，楚歌心中隱隱作痛起來，至於是為什麽她自己也不清楚，隻能一遍又一遍的朝整個空間喚叫白澤。
喊了一圈後整個空間隻傳來楚歌的回音，卻依舊不見白澤的回應，就在她準備轉身去別的地方繼續找時這次她小指上的紅繩微牽動了下，雖然很細小，但楚歌還是感覺到了。
“白澤是你嗎？你在哪，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楚歌說著時靈塵突然憑空出現在她手中，在她握住後靈塵周身泛起強烈的銀光，劍尖直指楚歌剛站過的地方，劍神動**不已，好似想告訴她什麽。
“你是想告訴我白澤就在那裏嗎？”
看著手中的靈塵，楚歌詢問道，劍亦有靈，她從來都相信的。
靈塵在她說完那句話後劍身不再動**起來，而轉換成了直接強製性的控製著楚歌握劍的手向它方才指的地方揮舞起來，幾道劍光落下，楚歌就見半空中白澤那高大的身影直直朝地麵上落了下來，不過在他身軀快落地時靈塵自楚歌手中脫落，徑直飛向白澤身下將他的身軀扛在了劍身上才緩緩落地。
見他們落地後，楚歌趕緊跑了過去，就見白澤一臉茫然的看著地麵，眼神空洞無神，死氣沉沉，渾身上下哪還有往日的零星半點神采。他就那樣像個行屍走肉一樣坐在湖麵上，靈塵在他安穩落地後再次飛起落在他的身旁，就好像它隻是一把普通的配劍，方才發生的那一切都隻是楚歌眼花似的。
“白澤，你怎麽了？”
楚歌半蹲在白澤的麵前，把手放在他肩上，既帶疑惑又帶擔憂的問道。
隻是白澤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沒有半點反應。
見到這，楚歌真是有點急了，她又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能靠去猜了。
“他是沉浸在了痛苦當中。”
楚歌剛準備采取別的措施時，耳邊就響起一道清冷又孤寂地聲音。
“你是誰！”
楚歌趕緊警惕地向四周看去，可是卻並未見到有什麽人，整個空間依舊隻有她與白澤兩人。
“吾是劍靈，想要喚回主人汝需進入他意識中帶他走出來。”
“你是靈塵劍靈？”
聽見他自稱是劍靈，楚歌下意識朝靈塵看了過去。
“嗯。”劍靈輕應了聲。
“那我該怎麽進入他意識裏帶他走出來。”
楚歌見劍靈應了後趕緊問道。
“吾傳你一句咒語你把手放主人肩上，然後催動咒語便能進入他意識中的世界。”劍靈說完後，楚歌耳畔果然聽見了一串咒語傳來。
楚歌半信半疑地將手放到白澤肩上催動起了咒語，果然就在下一秒她就出現在了一個空**的精神世界中，空中還有許多的玻璃碎片，此刻正一遍遍的播放著一個膚白貌美的女人渾身是血的趴在雪地上，口中喊著澤兒快走，而她的身後一隻巨大的鷙鳥在她大喊後一口刁起了她的大腿朝著空中使勁撕扯搖甩，距離巨鷙較遠的地方，一身銀邊金絲的白衣幼童滿目淚痕，恐慌地看著那巨鷙口中傷痕累累的女人，哭喊著母妃，同時邊向後退邊不舍地看著那巨鷙口中的女子。
隨著這麵碎片的播放，另一麵碎片則播放著先前那幼童站在一個略比他還高大一些的十五歲少年麵前，而那十五歲少年則一臉憤怒的朝他大吼著為什麽死的不是他，而是自己的母妃，說著還伸出手把那白衣幼童推倒在地上恨恨地用眼神剮了那幼童一眼就憤憤轉身離開。
楚歌看著那碎片中和白澤如此相像的幼童這才想起來自己到底是來幹什麽的，當即收回目光去四周尋找起白澤。
就在她目光朝中央看去時就見白澤一臉痛苦的坐在地上，神情木然地喃喃自語著是我害死母妃的，如果不是我她就不會死，都是我害死她的。
楚歌趕緊跑至他身邊，蹲在他麵前喊道:“白澤，你清醒清醒，我是楚歌，你也沒有害死誰，那都不是你的錯。”
許是她的話有了作用，隻見白澤緩緩抬起頭，神情痛苦地看著她。
“白澤，你清醒吧，你根本就沒有害死誰，那些都不是你的錯，你沒必要怪自己。”
楚歌說完後立刻被白澤一把推了開，白澤雙目紅腫的怒視著她大吼了起來。
“不，那就是我的錯，如果當時不是我任性要母妃陪我出去玩，母妃根本就不會死，都是我害死了自己的母妃。”
沒有料到白澤反應會如此之大，楚歌被他狠狠推倒在了冰涼的地上，不過在聽見他說的話後她又重新站了起來，直接走到白澤麵前毫不猶豫的給了他狠狠的一巴掌。
“老子說了那不是你的錯，你什麽時候能想明白？你母妃救你是心甘情願的，如果她看見你現在這個鬼樣子才會活活給你氣的從棺材裏爬起來！你認為是你的錯對吧？好，那我現在就打散她在你心裏最後留下的影子。”
楚歌說完後，靈塵再次從她手中閃現了出來，看著自己手裏的白澤的配劍，楚歌心知靈塵也支持自己，當機立斷的從劍柄中抽出靈塵當著白澤的麵寥寥幾道光影，那些碎片瞬間向四麵八方撕裂開來。
白澤剛想去阻止就被楚歌一把強行拉了回來，摔到地上。
“你要是想的清楚那最好不過了，想不清楚，那我現在就告訴你，如果我是你母妃看見你這個樣子我一定後悔犧牲自己救你，這麽多年都過來了，逝者已歸，活著的就應該好好活著。”
楚歌雖是這樣說著，心底卻在到處找著劍靈。
“汝找吾何事？”
所幸在她剛找劍靈，劍靈就回複了她。
“你有沒有能幻術變出一個假的他母妃？”
“不能，接下來隻能靠汝自己。”劍靈說完後便不再回應楚歌了。
看著白澤依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楚歌隻好走了過去，在他旁邊也同樣坐了下來，見他這樣子，楚歌想了想隻好緩緩道起自己的身世來，希望能讓他盡快想清楚。
“我本是一縷孤魂，莫名其妙穿越時空來到了這個世界，重生成為了天楚國三公主，我明白你對你母妃的感情，前世的自己就是因為沒有感受到過親情所以這一世我倍感珍惜自己的家人，還有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前世的自己從小活在辱罵和折磨中，至於我的母親也和你一樣在我從小的時候生我難產死了，我父親是個賭鬼曾經想過將我賣給別人做老婆，隻是沒想到我最後被車撞死了，嗬嗬。”
楚歌邊說著自己心裏最大的秘密邊自嘲地笑笑，在她正準備繼續說下去後卻突然感覺到一雙寬大的手掌放到了自己的手上似是想給自己安慰。
見他這樣，楚歌同樣把另一隻手放到了白澤的手背上，緩緩道:“我相信你。”
聽見她這話，白澤凝眸注視了她良久，隨後努力牽動嘴角朝楚歌勉強一笑就再次沉默了起來。
對此，楚歌也不再開口，因為她知道他現在需要時間來仔細想清楚，她即使在怎麽說也不如讓他自己想清楚來的好。楚歌也沉默地坐在他旁邊。
分界線——
流雲殿，碧輕見天亮了自家公主還未歸來，心中焦急萬分卻又不敢上報皇上，隻能一直派人去往皇宮各處尋找，就在她剛想走出去看看公主回來沒時就見自己之前派出去尋找公主消息的那群婢女太監回來了，而他們身後依舊不見三公主殿下，氣的碧輕指著他們一群人罵道:“平時流雲殿都白養你們這群廢物了，現在公主殿下不見了讓你們去找個人都找不到，還留著你們幹什麽。”
因為碧輕既是楚歌的貼身婢女又是流雲殿的掌事，所以她罵再難聽那群婢女太監也不敢有絲毫反駁或反抗。隻能全部底下頭聆聽她的責罵。
待碧輕罵完後見他們全部低著頭就立刻又來氣了，隻能趕緊讓他們再出去尋找免得她看見他們那群廢物就來氣。
得到命令後那群婢女太監趕緊腳底抹油般衝了出去，畢竟他們也不想再次被罵。
分界線——
鏡中世界，楚歌再次睜開眼後，就見自己靠在白澤肩上睡著了，而白澤一臉風輕雲淡地注視著遠方，見她醒了才道:“準備一下我們出去。”
聽見這話楚歌微楞了，眨眨眼睛看著白澤那一臉什麽事都沒發生過的表情小心翼翼問著。
“你……沒事吧？”
然而白澤回應她的隻有一個瀟灑的背影，見他這樣，楚歌心下一喜，趕緊收拾了下自己的衣服追上前去。
“你真的沒事了？”
和白澤一起並肩走著的楚歌再次忍不住問道，然後換來白澤一個看八卦神經病的眼神。
不過他這舉動這次楚歌反倒更開心了，直接上前攬著白澤的肩膀就道:“歡迎討厭鬼回來，走，我們出去收拾他們報仇雪恨去。”
“你是不是忘了我說過什麽了？”
白澤見她把手臂放到了自己肩膀上，雖微楞了下卻也在轉瞬間就笑了，語氣略帶危險的朝楚歌說道。
看著他那表情，楚歌瞬間想到了之前自己叫他混蛋過後被他整的場景，隻好收回了手，一臉討好笑意的道:“放心，沒有下一次了。”說完趕緊朝前麵走去，卻又在下一秒手腕就被白澤一把抓住隻見他微一用力楚歌瞬間就撞到了他的胸膛上，楚歌與他同一時間都楞在了原地，雙方注視著對方的眸子，楚歌和白澤在注視著對方的同時也聞到了對方身上的淡淡清香，氣氛中帶著莫名的尷尬和一抹不知為何的情愫。
最終楚歌輕咳了咳，向後退了退，低下頭用腳尖點了點地麵道:“我們還是趕緊出去吧。”
她說完後就聽見頭頂響起白澤輕嗯的聲音，兩人才不約而同的朝著一個方向前進，不過卻再也沒有人沒事找話聊了，皆十分有默契的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