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人
唐子卿從夢中醒來,隻覺得全身酸痛,但早無睡意。躺不住就從**跳起。拿過桌子上手機,收到了數不清的信息,不過他隻看三個人的。
柳久:生氣快樂,請吃飯!
夏泉:你妹。說好的生日Party呢!你說不開Party可是哥幾個不開心!
翻了所有的訊息,唯獨沒有等到陳曦的訊息……難道她真的在援交?
自己不能信,如果自己都不信她,就沒人能信了!餐桌上,唐父和唐母還是老樣子,一邊吃一邊聊一邊喊要遲到了。唐子卿也已經習慣了這種模式,幸福的一家。
表麵上是,事實上唐子卿知道自己現在的父母是收養自己的父母,不過自己不介意,血緣不能夠代表親情。
“子卿,昨天工作忙,你又不想邀請同學開個Party。那我們兩個今天晚上退個飯局,陪你過生日吧!”說著就坐下決定的唐父電話已經打到了蛋糕店。
“是啊,我也是這麽想的,你想吃我做的葡萄司康了吧,我好久都沒做了!”唐母已經讓唯姐去購買麵粉、葡萄幹、酥油。
“啊,我一會還得去喬老師那裏呢……”
“對,今天練習小提琴。練完小提琴正好!早點回家!”
“那我們就先出門了,想吃什麽菜告訴唯姐,唯姐會給你做的,有什麽事情給我們打電話吧!”說完唐夫婦就整理儀容出門了。這種快節奏唐子卿已經習慣了,望著他們走出去。唐子卿也沒什麽胃口了。自從十歲那年被告知,不能接受也要接受。自己是這對夫婦收養的,擁有了快樂的童年,富裕的家庭。因為唐家夫婦把自己當作親生的孩子…既然自己是被收養的,那為什麽親生父母還留下了墜子做信物?如果養不起我的話絕對可以把這個墜子賣掉……
透光陽光,墜子上的紅鑽石折射著美麗的光,留下它,能夠證明什麽?
巴茲爾住處之前,唐子卿習慣性的打開電腦看新聞,順便和好友聊天…不過自己不會打擾夏泉…夏泉一定在DotA中。其他幾個哥們不是上課就是遊戲中……QQ上一個亮著的頭像,進唐子卿的眼簾,這個好友是何時加的自己已經不記得了,不過兩個人平時聊天都很有話題,所以無聊的時候找她聊聊也是可以的。
天堂@回憶09:28:56
在?
極樂鳥之戀09:29:01
不在我頭像亮?
天堂@回憶09:29:12
= =啊呸,找你聊聊成不。
極樂鳥之戀09:29:54
說吧,吾輩聽你述說煩惱,一會論分鍾算,打到我網銀上!
天堂@回憶09:30:09
饒了我,我窮……
極樂鳥之戀09:30:35
我去NMLGB--你個高富帥還窮…你讓我們怎麽活……
天堂@回憶09:31:00
別噴粗…我沒切糕,不是高富帥。
極樂鳥之戀09:31:18
看你這麽謙虛我真的想罵人……
天堂@回憶09:32:04
滾粗……你看我哪裏像是高富帥?
極樂鳥之戀09:33:48
我就不說你空間的照片了,雖然是和你的木耳……額,女朋友照的,她用的是Fendi的包包!!!穿的是Chanel的女裝你跟我說你不是……哎呦喂,您真有錢……
天堂@回憶09:34:02
你能不能行……你知不知道這她這一身是我幫我爸工作半年才賺出來的……
極樂鳥之戀09:35:01
如果沒有好爹,誰能有這個命……
一座淺藍色和象牙白色的巴洛克式小洋樓,被幾棵柳樹和槐樹所環繞著。如同被束縛的少女,穿著藍白相間的衣裙等待著某人。這樣的建築在科技發達的現代已經很少見了,除了主題公園和名勝古跡之外。現代充滿著時尚元素的建築物的美感也絲毫無法與它古典的美相比。而且這裏並非是繁華的是中心,而是接近了郊區的七環。唐子卿向前走,走到門口,就能聽見鈴鐺的聲音,那是因為那幾棵柳樹和槐樹上掛了鈴鐺,一刮風就能聽見這種悅耳的聲音,一邊聽著鈴聲,更覺得前麵藍色和白色的視覺衝擊確實很晃眼。按了一下門鈴,過了一會兒,開門的是一位少女,她並不是很漂亮,隻是她清純的模樣,讓任何人心中都充滿了憐愛。咖啡色的直發剛剛及肩,水杏眼中石青色的雙瞳,映著門口少年的樣子。
這時唐子卿發現,好像在哪見過這名少女,可還是一點都想不起來。或許是以前曾經有過一麵之緣吧,這次見麵應該是第一次。少女微微一笑,眼底盡是溫柔,有些疑惑的問道:“請問你是唐子卿麽?”
“嗯,是的,我來找喬老師。”
“他在二樓的練琴房。”
“好,不過?請問你是誰?為什麽知道我的名字?”唐子卿疑惑的問道,明明是第一次見到她,難倒老喬頭對她提起了我?不會吧……
“我是巴茲爾的……”少女話還沒說完就被一位聽起來蒼老的但是威嚴十足的聲音打斷。“她是我的朋友。”沒錯…打斷少女話的人…正是巴茲爾。
“洛蘭,你今天回去吧,幫我向那個人問好,說謝謝她,她的好意我收下了。”巴茲爾對少女,也就是洛蘭說道:“嗯,巴茲爾你多保重,再見。”洛蘭微笑的說完,轉身走出了小洋樓。
洛蘭走後,唐子卿才向巴茲爾問好“老師,我來啦。”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你來了,你又不是透明人。”巴茲爾從沒用過好語氣和唐子卿說話,或者說巴茲爾和任何人說話都一樣,都像是對方欠錢一樣。“額,老師你別生氣啊……”
唐子卿看到了老喬頭有些怒,就連忙“道歉”。
“行了,別假惺惺,上樓吧…”有些駝背的巴茲爾無奈地說到,唐子卿也不再說話,走在巴茲爾的後麵,雖然樓梯是自己走過八年的,已經無比熟悉,熟悉到幾階台階都能數清,牆壁上掛滿黑白的照片和各色油畫,但是唐子卿現在無心情看,因為一幅巨大的油畫占滿了他的雙瞳,同時也引起了他的恐懼和好奇。
“這……這是誰?”聲音有些顫抖的指向一幅畫,油畫中的女人是一個大概不滿二十歲的女性,紫發,略帶憂鬱的異色的雙瞳。這明明是“夢”中的女人……巴茲爾看著唐子卿那一臉好奇卻也隱藏著恐懼的表情。就覺得,應該是開始了。“這個是我的母親,雖然隻是養母,每十年我都會拿出來掛著,因為我十歲那年今天她收養了我,我想你應該是第一次看這幅畫吧,平時都在我的臥室裏。”巴茲爾的聲音有些疲憊的向唐子卿說明,但唐子卿依然無法接受。
“這個女人頭發的顏色,好奇葩……就是染發都染不出來…難道是假發?”唐子卿的雙瞳不停的放大,心裏卻不能接受,昨天晚上為什麽夢到她?唐子卿甚至有了是不是被鬼怪纏上的想法。雖然唐子卿說了這樣的話,但是巴茲爾並沒有生氣,反而很從容的看著唐子卿。
“子卿,去練琴房吧,別在這浪費時間了。”說完頭也不回的就往樓上走,心中充滿了恐懼疑惑的唐子卿緊隨其後。這個時候也許好奇心才是真正填滿他的心的事物…進入琴室,拿起了自己平時最常用的小提琴,架在脖子上,無心想拉小提琴的事,心中都被那一抹紫色代替。
“《夢幻曲》練習的怎麽樣了?給我……”巴茲爾還沒有說完回頭看著唐子卿…唐子卿的雙眼中沒有音樂…隻是好奇和疑惑……巴茲爾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你想知道,畫上女人的事?”巴茲爾向唐子卿問道。唐子卿本身求知欲就很強,點火就著。這麽神秘的事情當然要知道真相。
“今天就休息一天吧…我跟你聊聊…”巴茲爾充滿了無奈,眼底還抹過一絲苦澀。
“子卿,你今年多大?”巴茲爾問道。“昨天剛好十六”唐子卿回答“嗬,我想你這麽大的時候沒開始學小提琴呢,那個時候正趕上戰爭,我作為軍醫的學生,跟隨他一起前往戰場。…”巴茲爾皮肉不笑的說。
“你等等,我給你看點東西……”說完,巴茲爾向自己臥室的方向走去。過了大概幾分鍾後……巴茲爾手中多出了一本破舊相冊,上麵的灰塵和裂痕足夠說明它的年月。
“都在這裏。”將相冊拿到唐子卿麵前,然後坐在了沙發上。“回憶錄?”唐子卿麵龐裝作很平靜,將小提琴放到一邊,接過相冊,坐在地上。其實心裏很緊張……打開了破舊的相冊,發出一股微微發黴的味道,這種味道仿佛跨越了時間和回憶來到唐子卿身邊。看到唐子卿打開了相冊,巴茲爾微微的閉上眼睛回憶著過去。
“人”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包括巴茲爾也一樣。巴茲爾·喬,出生於H省。其實巴茲爾的名字叫喬如意,這個有些女性化卻又土氣的名字,其實巴茲爾根本不知道自己親生父親是誰。他幾歲的時候鄰裏街坊到處傳謠,說巴茲爾不是他爹媽生的,而是他媽和老毛子的私生二毛子。巴茲爾在五歲的時候就被過繼給別人,畢竟不是人家親生兒子,所以過繼的父母在他七歲的時候就把他給賣給了人販子。後來就被油畫上的女人買了收養。就這樣巴茲爾成長到十五歲。
“也就是說她相當於是你的養母?不會吧……她的頭發哪麽……”“原來是不是這個顏色,在我記憶裏就是黑色,但是在想著她的臉畫這幅畫的時候,不自覺的就想用紫色了。”憂鬱的紫色,和她很像…“那這是巧合?”看著照片上的女人,唐子卿再考慮要不要告訴巴茲爾自己夢到過她?還有她的年齡,如果是收養了巴茲爾至少得八十多歲,那她在夢中還是那麽年輕……唐子卿真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一場噩夢而已,今天晚上就不會再出現的噩夢,自己有必要考慮那麽多嗎?放下相冊,重新撿起小提琴。
“好吧,老師我們繼續吧!”
“今天晚上你打算練到幾點?”
“可能早點回去吧,今天我爸媽都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