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一觸即發

一觸即發

緊接著,大家便想到了一個目前最令人擔憂的問題,那就是食物分配,看貨架上的食物,在他們來之前就已經被拿走了很多,他們來之後又瘋狂的大吃特吃,如果這風雪久久不停的話,現在僅剩的那些食物已經支持不了這些人消耗多長時間。

張帥提議:“現在刀疤還沒在,不如我們把食物藏起來些吧,不然以刀疤的人品,總之帥哥我信不過呀……”

“土豆我也信不過……”

“但是……”秦端掃了掃四周,已經有好多人對食物虎視眈眈,有些正躍躍欲試,而那些躍躍欲試的人被很多仇忌的眼光盯著,仿佛如果他真的拿了食物就會立馬被人群毆:“不光是你倆這麽想的,很多人都這麽想,我感覺現在這個狀態不太好。”

沒想到‘鳥為食亡’這個成語今日竟發生在了他們身上。

就在這時,刀疤從職員室中出來,他臉色陰沉沉的,身後還跟著那幾個親信,看來他也發現了天氣的異常。

雖然刀疤此刻很想把所有的食物都留為己用,但俗話說的好,官逼民還反呢,他也看得清眼前的形式,剛要脫口的狠話就給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刀疤掃了掃眾人,做出了一個符合大多數人利益的決定:“現在的情況大家也看到了,老陸我其實很想保全大家所有人,但眼下食物也就這些,我們加起來有五十人,不算路上要帶的食物這裏的東西還不夠我們兩天吃呢,所以我想大家就各自取舍一點,比如說體弱多病沒有在亂世生存下來能力的人就領個麵包自動散了吧,把生的希望留給會活下來的人,留給你的朋友你的家人,我們一定會感激你們的,大家覺得怎麽樣?”

刀疤把好話說盡,其實他也隻是做個形式,並沒準備以這番話說服那些老弱婦孺,因為這些話他隻是說給那些強者聽的。人都是自私的物種,雖然有人接受了死去的朋友所托照顧他的家人,但有什麽能比自己的命重要呢?那些信義啊情感啊都是扯淡!隻要那些強壯的站在他這邊,那些老弱婦孺就不成問題,不同意就扔出去,有硬氣的就殺了算了,反正也是末世,都在危機關頭,大家不會覺得這樣做不對。

刀疤這番話引得人群中發出一片嗡嗡聲,有個帶著孩子的少婦問了:“我的孩子我能帶著吧?他吃的不多。”

刀疤皺了皺眉頭,他記得這個少婦的男人好像在市政廳喪生了,所以他就沒有顧及的說:“你的孩子?要我說你都不在留下來的標準裏。”

少婦瞬間臉色蒼白,求助般的看著自己丈夫生前在車隊處的較好的那個朋友,希望他能幫自己說句好話。

接收到少婦的目光,誰知那個男人竟然把頭別了過去,向沒看到一般。少婦咬了咬唇,因生死所迫一下變得勇敢了起來,她抱著孩子怒瞪著刀疤,聲音犀利:“憑什麽你要決定我們的生死?這超市也不是你家開的,食物也是大家的,都是幸存者你至於這樣難為人嗎!”

隨著少婦略帶哭腔的怒吼,她懷中的孩子哭了起來,在這哭聲中很多人站了出來,當然,站出來的都是死了家屬的弱勢群體者,他們紛紛指著刀疤理論,刀疤在這吵嚷聲中眉頭皺的更深了,他順手抓起了旁邊的一個向他噴口水的大嬸摔在地上,袖子中落出一把西瓜刀,俯下身狠狠一桶,正好紮進那個大嬸的胸腔裏,瞬間大嬸的身下流出了好多血,那個大嬸不可置信的看著刀疤,眼睛瞪得老圓,痛苦的息了氣。

瞬間所有人的身形都給嚇僵了,不大的超市裏安安靜靜掉個針都能聽的見,刀疤抬腳踢了踢大嬸的屍體:“想保護這種人的就繼續你那不值錢的正義去吧!想跟我一起活的就都站在我這邊,想跟那些老的小的一起死就留在原地我也不反對!我老陸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從前殺過的人比你們吃過的飯都多……”

刀疤說道這裏,向宇突然輕聲笑了一下,在這安靜陰鬱的氣氛下略顯突兀,刀疤眼神犀利的望了向宇一眼:“那邊的小子,你為笑什麽?”

盡管在這樣混亂的場合內向宇還是沒有失去風度,他儒雅的向刀疤微含了一下頭:“抱歉,我隻是想打個噴嚏。”

刀疤輕哼了一聲,閃閃的片刀和西瓜刀就從他和各位親信手中亮了出來,並不可忤逆的命令著:“想跟著我的就過來吧,如果呆在原地不走我可就視為你們棄權了!”果然無暴力不合作,武裝鎮壓很有用,那些老弱婦孺此時隻能默默的啜泣,也不敢再做爭執。強壯的男子們陸續走入了刀疤身後的隊伍,那些親信看到有女人或者老人走過來就把他們拽到一邊去,算是宣定了他們的死刑。

易彥君默默看著眼前這一切,甚至和刀疤的親信一起從跑過來的人中揪出心存僥幸的老人或女人,突然,一隻纖細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陳頂麗麵帶祈求的看著易彥君:“求你,求你,救救我……”

易彥君猶豫了,但離他不遠的陸蘭不滿的輕哼了一聲,下一刻,陳頂麗的手就被易彥君掰開,他麵無表情的拎著陳頂麗把他扔到了到弱婦孺的隊伍裏:“對不住了,陳學姐。”

周沛和秦端這行人都沒有動,他們都抿著唇看著這一切,周沛也看到了陳頂麗被拉走的一幕,所以這一刻她對易彥君失望透頂,這男的何止是個賤貨,簡直就是個人渣!!

土豆握著拳頭憤恨自己為什麽不能早一點造出□□,那樣就不用怕刀疤了,就算他從來沒殺過人,但此刻他對刀疤也起了殺人的衝動。相比之下周沛就顯得淡然許多,向宇很驚異他一個女人能做到這點,其實周沛是個很容易衝動的人,此時的淡定隻不過因為那些被威脅到的生命和她沒有瓜葛而已,要是裏麵有她在意的人恐怕周沛早就衝出去了。

“你們幾個是怎麽回事?”刀疤見周沛那行人遲遲沒做出選擇就對他們發問,這些人裏麵唯有秦端是他看好的,因為在來的路上秦端在清理僵屍上出了不少力,雖是個明星也異常勇猛,刀疤覺得有了他能省不少事兒。

至於周沛,她隻在市政廳遇險的時候表現過,當初太慌亂也沒人注意得到,要不是周沛身上有一把令刀疤惦記著的□□,刀疤大概早把她忘了。

趙程見大家都不說話就冒頭站了出來,他早就想跑去刀疤身邊了,但見大家都遲遲不動才還站在這裏的,此時他生怕刀疤拒絕他:“陸哥,你看我們能都留下來麽?”

刀疤挑了挑眉,臉上的疤痕被他這個動作弄得變了形,十分猙獰:“小子,我看你就留不下來,整天就知道躲在別人身後也幫不上什麽忙,明星就是這樣,白臉一個,跟女人似的。”

趙程被說的臉色更白了,經過刀疤的否決,有個刀疤的親信剛要上來把趙程拽走,一個纖柔的身影就站在了趙程身前,鋥亮的□□被她橫在胸前,她的體型和趙程一米八三的大個子比起來顯得分外嬌小,但這卻絲毫不能削弱她骨子裏冒出的氣勢:“隨便動別人的朋友可不禮貌,隨便決定別人的生死更不禮貌,我們的命有自己安排,不勞你費心。”

“沛姐……”趙程沒想到第一個站出來的會是她,心裏感激得都快哭了。

周沛微微側過頭:“不能白讓人叫聲姐啊。”

一瞬間趙程心裏變得暖洋洋的,周沛嬌小的後背和不寬闊的肩膀給了他極大的安頓,後來他又不自覺的想,自己為什麽要站在女人身後受女人保護啊!他一定要慢慢成為一個能保護別人的人!

“你的意思是你們願意自己走嗎?”刀疤眯著眼睛發問,刀疤身後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猥瑣的看著周沛:“小姑娘家玩什麽刀啊,看你長得挺不錯的,留下來也行,隻不過得為我們調劑調劑生活……怎麽樣小姑娘,你願不願意?”

周沛彎唇向那個猥瑣的中年男人溫柔的笑了笑:“願意你個JB!”

一瞬間,秦端和張帥他們險些吐血,連向宇都差點維持不住自己淡然的風貌,大家在心裏齊說:你就不能文明點啊!不過吐槽歸吐槽,他們都很厭惡那個中年男子剛才對周沛所說的話,覺得周沛罵他是罵對了,丫的太惡心!

中年男人聽聞周沛的話目露陰狠,轉頭對刀疤說:“這丫頭我要了!竟敢對我這麽說話,看我不好好折磨折磨她……”說罷他便帶著□□和狠意向周沛走去。

周沛眯了眯眼睛,秦端和土豆一幫人剛要上前集體維護周沛,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下站在了周沛身前,連周沛都非常吃驚,因為那個人是趙程。

趙程護住周沛結結巴巴的說:“你,你別過來!我不會讓你動她的”

盡管他的身形有些顫抖,說話也結巴,但每一個音都咬的堅定異常。周沛撓了撓頭發,這趙白臉是要逆天啊?

因為刀疤已經起了殺人的先例,這個中年男人又是刀疤的親戚,從前跟著刀疤幹過殺人的行當,此時就更拿趙程不當個事兒了,見身前有阻就直接抄起手中的刀就向趙程砍去,趙程被他這個舉動嚇壞了,不過他沒有躲,因為周沛就在他身後,所以趙程死死的閉上了眼睛。

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叫從趙程耳邊傳來,並伴隨著陸蘭短促的驚呼:“二叔!”趙程驚魂未定的睜開眼睛,發現剛才要砍他的那個男人手臂被割斷了,握著刀的斷臂‘啪嗒’一聲掉在了超市的瓷磚上,血線從胳膊的斷層中直直噴射出來,那個男人痛苦的看著自己的血一點一點流失,僅管馬上來人為他止著血,但疼痛仍然使他麵目猙獰,他瞪圓了眼睛看著周沛:“你這個婊/子!我要殺了你!”

周沛的目光平靜的盯著地上,微微喘著氣,沉默異常,這是她第一次對人動刀子,還險些殺了一個人,說淡定那都是裝出來的,看著那新鮮的血液,她就知道,此事沒那麽容易收場了。

秦端最先從怔仲中反應過來,把周沛和趙程拉向自己這邊,以防刀疤等人動暴,目光一瞬不瞬的觀察著刀疤等人的每一個動向,此時的氣氛非常緊張,恐怕雙方隨時都能動起手來。

向宇把玩著指間轉動的圓珠筆,並沒有被緊張的氣氛幹擾,反而顯得很悠閑。本來他跟隨車隊隻是一時興起,想找個新的身份換上,卻沒想到遇見這麽有趣的事。

他抬眼望了眼周沛手上那滴血的長刀和她一臉冷漠的臉。

還有這麽有趣的人。

易彥君也驚訝的望著這樣的周沛,她和從前自己所認識的那個周沛實在太不一樣了,就像兩個人,從前的她總是表現的很乖巧,單純,絲毫不像是能做出這番舉動的人。自己曾要求過和她上床,但卻被周沛拒絕了,正是因為‘看得到卻吃不著’這點,易彥君才向周沛提出了分手,然後和比較開放還對他暗送秋波的陳頂麗交往。他以為周沛會為分手的事哭上兩三天,再見到他時會像陳頂麗一樣對他打鬧,不舍,可是她沒有,而是淡然的表現著對他的厭惡。

他突然有些看不透她。

作者有話要說:好文共享,推薦:【末世群獸】,已完結的文,很萌。

雖然賣萌可恥,但我就是喜歡無恥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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