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謝恩
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宮裏似乎平靜了下來,那些個嬪妃也沒去桃雨閣找麻煩,這對安桃灼來說好的不得了,沒了那些人的找茬,清衣的傷也快好了,安桃灼瞧著,心裏的那根弦一天比一天鬆。
“嘶——”
清衣剛醒過來,試著動了下身子,不小心扯到傷口,疼的她輕呼出聲。
安桃灼一進屋就看見躺在**的人,自己費力的撐起來,結果傷口又滲出了血。安桃灼一嚇,立刻走到床邊,將清衣又按了回去。
“你看你,傷還沒好,亂動什麽,快躺下。”
嘴裏雖說著責備的話,但手上的動作卻格外溫柔細心。
清衣看著安桃灼為自己擔心的樣子,心裏一陣觸動,眼淚不覺的流了下來,“對不起,主子,奴婢又讓您擔心了,奴婢該死。”
“呸呸呸,胡說什麽呢?什麽死不死的,你是我的人,沒我的命令,誰想讓你死,你都不能死,知道嗎?不然,你這條命我就白救了。”
安桃灼打斷清衣的話,一臉認真的擦去清衣臉上的淚水,動作細心溫柔。
清衣破涕為笑:“謝謝主子。”
安桃灼:“好了,暫時先不說這些,你好好休息,等傷養好了,主子我帶你去謝一個人,你這次能化險為夷,多虧了她。”
“嗯,都聽主子的。”
安桃灼見清衣聽話,溫柔的笑了,“那你趕快休息吧,我去看一下藥。”
清衣躺在**,目送安桃灼離開,帶待安桃灼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清衣臉上的痛意已消失無蹤,眼眸深處一片平靜。
自上次清衣醒來,又過去了三天,清衣的傷已經完全康複了。
這不,一大清早的就忙活了起來。
安桃灼本來睡的挺舒服的,迷迷糊糊間就聽見院子裏傳來倒水聲。
安桃灼皺眉,眼底滿滿的不耐煩,掀開被子衝了出去,“誰啊?大早上的幹什麽,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安桃灼一說完立馬後悔了,那是別人啊,是清衣在洗衣服。
清衣洗衣服的手頓時僵了下,卻立刻反應過來,“主子,奴婢打擾到您休息了,奴婢該死。”
安桃灼一時有點尷尬,“咳咳,那個,是清衣啊,你的傷剛好,這些你做它幹什麽?”
“主子說什麽呢?這些本就是奴婢應該做的,若不是前幾日奴婢受了傷,也不會讓主子做了那麽多累活,如今奴婢的傷好了,自然要完成份內的事。”
清衣一說完,又投身到洗衣中去了。
安桃灼看著清衣費力的樣,臉上因運動泛起淡淡的潮紅,額間早已布滿細汗,一時心情複雜。
“清衣,是主子沒用,你身為一等貼身宮女,卻要做這些三五六等宮女做的事,是主子對不起你。”
安桃灼走到清衣的身邊,將她扶起,滿心愧疚。
“主子不必這麽說,主子待奴婢親如親人,為主子做這些,本就是奴婢的份內事,又何來對不起奴婢。”
安桃灼盯著清衣看了半響,笑出了聲來,“你啊!”
安桃灼壓下心底的酸澀,溫柔的擦去清衣臉上的薄汗,道:“好了,你快去收拾一下,待會兒好與主子我去拜謝我們的救命恩人。”
“是。”
清衣見安桃灼的情緒平複,舒了口氣,自她受傷以來,她明顯的感覺到主子心情有點低落,對她滿是愧疚,常常自責,今日這一番談心,主子心情估計會好很多,眼下去謝恩,主子的注意力應該也會轉移不少,於是立刻應了下來。
錦坤宮宮門前,清衣看著那高高懸掛的匾額,一時沒反應過來。
“主子,我們來這幹嘛啊?”
安桃灼見清衣那一臉的懵與不確定,淡定一笑,“來這自然是謝恩了。”
“啊?謝恩?主子您的意思是……”
清衣看向安桃灼,帶著詢問。
安桃灼對她會心一笑,意思不言而喻。
天啦!清衣打死也沒想到她的命竟然是錦妃救的,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誰來告訴她?
“主子……”
“好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等回去了再與你說。”
說罷,紅藥就出來了。
“見過安貴人,錦妃娘娘有請。”
“多謝紅藥姑娘”
紅藥見安桃灼這般識禮,眼底滑過一絲滿意的神色。
“貴人請——”
紅藥做了個請的動作。
安桃灼微微一笑,對紅藥點頭示意,便帶著清衣隨紅藥前往正殿。
“娘娘,安貴人到了。”
安桃灼看了眼正位上的人,斂去眼底的複雜情緒,恭敬的行禮。
“嬪妾見過錦妃娘娘,娘娘金安。”
錦妃看著下方伏首的女人,那雙狹長的魅眼流光閃過,“安妹妹快起來吧,本宮這無須這些虛禮。”
“謝娘娘。”
安桃灼帶著清衣坐下。立刻有小宮女上了茶,安桃灼看了眼錦妃,撞進那雙盛滿笑意的眸子,心下了然。
起身對錦妃行了個禮,道:“錦妃娘娘,嬪妾今日來,一是謝娘娘當日的救命之恩,二來……二來則是兌現當時的承諾。嬪妾願為娘娘馬首是瞻,在所不辭。”
錦妃與紅藥聞言,相視一笑。
錦妃摸了摸鬢邊的流蘇簪,嫣紅的唇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妹妹這話說的有點重了,隻要妹妹好好跟著本宮,本宮絕不會虧待妹妹的。”
安桃灼聽到錦妃這句話,心裏的那個決定更加堅定,“嬪妾謝過娘娘。”
“好了,本宮乏了,妹妹還有什麽話,明日再說吧,紅藥,替本宮好好送送安妹妹。”
安桃灼明白了錦妃的意思,向錦妃福了福身,便帶著清衣跟紅藥退了出去。
到了宮門口,紅藥將一個白瓷藥瓶遞給安桃灼,“貴人,這是玉肌膏,娘娘特地叫奴婢給貴人的,望貴人回去好好用。”
安桃灼接過藥瓶,深深看了眼紅藥,最後淺淺一笑,“麻煩紅藥姑娘代我謝過娘娘。”
紅藥點頭,轉身進了宮門。
安桃灼看著手中的瓷瓶,又趁清衣沒看見,悄看了眼清衣,最後,將藥瓶放進了袖子。淡淡道:“走吧。”
“哦,是。”
清衣從進錦坤宮在再從錦坤宮出來,整個人一直處於懵圈狀態,什麽都沒有弄明白。
清衣看了看安桃灼那張明媚的側臉,猶豫的開口:“主子,你方才與……錦妃娘娘說的那個……承諾是……是什麽?”
安桃灼藏在寬大袖子裏的手,觸到那抹冰涼,再聽到清衣的問話,不在意的道:“沒什麽,不過是錦妃讓我幫她固寵罷了。”
“什麽!固寵?主子,你!”
清衣完全被這個消息給震到了,她家主子自己進宮一年了,皇上都未曾召見過一次,錦妃要找人幫她固寵,幹嘛要找這樣一個人啊,難不成……是因為她主子長的好看?
安桃灼看清衣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咬唇的樣子。就知道這個丫頭又在胡思亂想了。
“別亂想,這交易是你主子我主動提出來的。”
“啊~!您主動的,為什麽?主子你以前不是說不會爭寵的嗎?怎麽如今?”
安桃灼停了下來,眼底有什麽在湧聚,“那是因為以前的我,太蠢,而現在,變聰明了。”
清衣看著眼前平靜的安桃灼,不知道為什麽感覺主子整個人變了,卻也識趣的沒在說話。
安桃灼在說完那番話後,迅速的整理好情緒,又恢複了那個淺笑溫和的女子。
“回去吧。”
後一段路,主仆二人像約定好了的一樣,誰也沒再說一句話,就那麽安靜的走回了桃雨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