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大清早就亡了!

瓜皮帽,紅蟠龍袍,這身搭配在哪個時代都是誅九族的存在。

我心中歎金老頭子沒文化,同時有些疑惑,這老頭子難道真是什麽皇族後裔?

不過,咱絲毫不觸,華國曆史到如今,能傳來下的姓氏裏,哪個祖上沒闊過。

怎麽還想用清朝的劍,斬我新時代的同誌?

大膽!

金小子走到大堂,對四周鞠躬:“多謝各位來參加我的婚禮,吾在此拜謝諸位!”

我注意到金老頭子看見這一幕時,眼角有淚。

他沒發現。

我卻瞧見了!

總是隻是一場夢,做了很久還是很感動。

是夢就會有破綻,夢來自人,破綻也是人。

這一切都是金老頭子心裏的想法,看見傻兒子長大,像普通人一樣結婚,是他的願望。

他的靈智不存,一切想法都告訴自己,這個鬼蜮是真實存在。

我知他對美好的向往,隻是我沒這個時間讓他發揮長情。

此刻,我莫名有愧,熟悉的境遇讓我覺得自己倒像個壞人。

金老頭望向大廳:“各位請坐,老頭子很欣慰大家能參加犬子婚宴,那麽正式開始吧!”

我攙扶著焦旋,站在大廳中間。

腦細胞不知死了多少,思考如何才能破局。

如何才能讓鬼蜮主人明白,他隻是一個被人嫌棄的糟老頭子保安,不是什麽舉世無雙的王爺。

管家站在左上:“良辰已到,新人準備拜堂!”

“慢著,我們家郡主說了,未到良辰,而且還有一些禮儀不合!”我這話說得糊塗,自己也不知道啥意思。

不過,我明白一件事,金老頭覺得自己是王爺,他想要一個盛大,能讓自己直起腰的婚禮環境。

而我現在就需要一直擴大他的環境,作為一個熟讀小說的人。

我要一直往他環境裏加黃金,直到他的認知無法承擔鬼蜮。

我要撐爆他的認知!

金老頭子明顯一愣:“郡主?”

我佯裝太監聲音:“王爺,您難道忘了?”

“您可是王爺,王爺家的貝勒娶親,一般小家子哪能配得上,我們家郡主也是郡王的心頭肉,就這才能配得上貝勒!”

金老頭子微笑,臉上血色漸少,微微白皙不似常人:“對極,是郡主,不過郡主良辰已到,耽誤婚禮就不好了,還有這麽多客人等著呢!”

焦旋聽他的話,一時迷惘,在鬼蜮裏每個人都會下意識聽從鬼蜮主人的意識。

我及時地拉她一把,同時小拇指無名指夾住她的腰間肉,痛是讓人清醒的最好方法。

焦旋及時醒來,看向台下虛虛幻幻的人影,麵有畏懼,可憐巴巴地看向我。

我接過話:“王爺,您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份!”

管家得到金老頭的示意,上前:“你是什麽身份?”

“我們家郡主從來不喜歡出門,所以我們家郡王就讓我來替郡主守住規矩,怕有人借機欺負我們家郡主!”

管家不屑:“都是王府的人,你覺得誰敢欺負小郡主,這可是未來的福晉!”

“這玩意,誰也說不準,最關鍵,這可是皇上的意思!”

金老頭明顯有些慌張,他摸著自己腦袋,有思考但不多:“皇上?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就準了!”

“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來!”

雖然金老頭很快掩飾自己的慌亂,但依舊被我這個局外人發現破局所在。

地府官袍在身,隔絕地府聯係,我無法以陰差之力捉鬼,但依舊發揮自身力量護我清明。

“王爺,咱也沒什麽要求,您看,您和我家王爺都是天子腳下近臣,這一拜天地是禮儀,我們家王爺沒話。”

我微抬腦袋,目光似有卻無地盯著金老頭的反應:“可二拜高堂,我家王爺不在,您看是否可以替一下?”

“我家王爺覺得,你我兩家婚事,是皇上賜婚,不知道能不能把二拜高堂改成二拜皇上,這樣也顯得你我兩家,麵上尊敬聖上!”

金老頭猶豫不定:“二拜皇上?”

我繼續攻勢:“是!家國天下,沒有皇上哪有我們這些臣子!”

金老頭這種還活在前朝美夢的人,與常人不同,對那龍椅上高高在上的存在,有著旁人無法想象的尊敬。

“好啊!隻是皇上不在啊!”

再厲害的鬼,也沒辦法凝聚出一個皇上。

就算是末代皇帝,身上也是有龍氣存在,不是他一個修行不深的假世家,借著一個未成型五猖鬼神能凝結的。

大堂賓客晃動,我看見幾個不重要的男鬼都消失不見。

一些女鬼身上布料也逐漸稀少。

我繼續出騷點子,你做不到什麽我就要激你讓你去做:“但,我們可以寫個生祠,如皇上在堂前。”

古時候一些有偉績的人,在活著時候,會被百姓供奉,這一號人,因陰德多,死後有些會直接成為陰官。

更有甚者,連升幾級,死後直接成為一地城隍,繼續守護百姓。

金老頭一個魂的力量催生不出城隍,但能催死自己。

“生祠?這樣不好吧!”

管家及時上前:“今天是貝勒大喜的日子,立生祠確實不吉利,不如,咱先拜堂?”

管家是金老頭意識中的倀鬼,自然以他心中願望為主。

我不能如他意:“違背我家王爺的意願不重要,可不敬皇上,說出來可不好聽啊!”

“王爺,你也不想因為不敬皇上而耽誤婚事吧!”

金老頭一步一步進入我劃的陷阱。

眾人都在局,隻有我是上帝視角。

“確實,皇上是每一個臣子都要放在心裏的!”金老頭抱拳拱手:“管家,你去寫個生祠牌坊,先供著!”

“拜堂,拜堂,其他的拜完堂再說!”

金老頭聲音掙紮,已經不似剛開始那樣強勢,他的聰慧兒子,在這場表演中隻說一句,現在已經有些原形將出的感覺。

管家進內堂走個形式,捧著一個生祠牌位而出。

我開口最後一擊:“皇上名號,哪是我們這種下人寫的,王爺勞煩您親手寫下皇上名號!”

孔乙己的長衫穿上就脫不下了。

把自己當成王爺,就真的隻能在王爺格局中行事,可金老頭沒有王爺的果斷。

他掙紮的四周看看,手提毛筆卻不知道如何落筆:“皇上的名號?”

“皇上的名號……”

我牽著焦旋,一步步走進:“是啊!皇上的名號,難道王爺您忘了,皇上是誰?”

“王爺,您不記得皇上了?”

金老頭目光呆滯,大堂上方有旋渦出現,大堂內虛影化為光斑消失。

他還在自己喃喃:“皇上叫什麽?我是王爺啊!我怎麽想不起皇上是誰?”

“皇上?誰是皇上?”

我趁他不注意,一口舌尖血噴在手心,重重拍在他肩膀:“金老頭子,大清早就亡了!”

“沒有皇上!”

金老頭身上龍紋長袍,化為光斑消失。

我大聲棒喝:“沒有婚禮!”

“沒有!王爺!”

“你就是個看大門的!”

“砰!”月明星出,我睜開眼,再回破舊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