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給了他一杯綠油油的水

夏清漓用食指輕點了幾下椅子扶手,嚴詞警告:“顧景翰,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若你再敢如此,或者背後捅刀子,那你就等著死!”

顧景翰看得出她是認真的,黑眸中染上了細碎的寒意:“這點你放心,我不會真拿我的小命開玩笑的。”

夏清漓輕嗤一聲:“那是誰之前死都不肯由我治病的?”

顧景翰沉默了下來。

夏清漓鄙夷道:“所以說,男人的話是騙人的鬼,要是相信了男人的話,那等著死無葬身之地。”

顧景翰涼涼的瞥了眼她,還什麽說話。

夏清漓也懶得多說,她在把脈確定了顧景翰現在的情況後,便讓他等著。

她來到了裏屋,倒了一杯溫水,而後將一小團木係異能混入水中。

瞬間,白色的溫水就變成了綠油油的,看著有些嚇人。

她端著這杯水走了出來,遞給了顧景翰:“喝下去,不要廢話!”

顧景翰眼含懷疑的看著這杯綠油油的可疑水,看了兩眼她,總覺得夏清漓是想毒死他。

夏清漓翻了個超大的白眼:“愛喝不喝,你這人的毛病真是多。”

顧景翰斟酌一下,仰頭一口喝完這杯水。

當他喝下這杯水,那股不算熟悉卻異常溫暖的感覺,再次出現在他的身體裏,並不斷滋養著破敗的身體。

他冷硬的神情不自覺的漸漸緩和下來,眉眼間染上了一絲舒服,整個人放鬆了兩分。

好舒服!

疲憊倦怠的身體,得到了一定的緩解,整個人都沒那麽難受了。

這杯水,是怎麽回事?夏清漓是從哪兒得到這杯水的?

“好了,今天的治療結束,請你隔一天再來。”夏清漓下了逐客令。

顧景翰深深的看了眼她,轉動輪椅走了。

夏清漓繼續看賬本,唇角噙著一抹冷意。該說,真不愧是婉姨娘嗎?背著夏雪鬆在暗中做了這麽多事,不過這對她來說是好事。

“小姐。”這時,吉祥快步走了進來,靠著她的身邊低聲道:“奴婢剛在府裏轉悠時,無意中看到一個長得還不錯的年輕公子從側門進來了,他被下人領著去了老爺的書房。”

“現在,如意正在書房那邊盯著的。”

年輕的公子?

夏清漓猜測可能是顧熙,眼神變得犀利:“你去盯著夏清柔那邊。若那公子去了夏清柔那邊,盯緊點。”

吉祥應了聲“是”,退下去辦事了。

夏清漓把賬本放好,卷指輕敲著椅子扶手,琢磨著接下來要如何走,才能一步步揭穿這些人的真麵目,讓他們痛失一切,成為人人唾罵的存在。

或許,從婉姨娘和夏清柔那著手會更好。

而趴在**養傷的夏清柔,在看到顧熙來時,賭氣道:“你還來看我做什麽?你不是要娶夏清漓嗎?”

顧熙隱有不耐煩,麵上卻是溫柔至極:“瞧你,又鬧小脾氣了。”

他親昵的點了兩下夏清柔的鼻尖:“清柔,我那是權宜之策。你是知道我有多厭惡夏清漓的,可我爹不同意我解除婚約,似乎是有什麽打算。”

他坐在床邊,親了親夏清柔:“等我處理好夏清漓,咱們便能在一起了。”

夏清柔聞言,嗔笑道:“你就會哄我開心。我不相信,魯安伯爵會不同意解除婚約,定是你貪圖夏清漓的美色,才用這樣的話來騙我。”

娘說的對,她得另外找靠山,不能等著顧熙娶她。

顧熙更溫柔了,可他的眸底沒有一絲溫度:“我哪裏會哄騙你,這是我的真心話。這次我來,也是和你商量如何解決夏清漓的。現在的夏清漓,很有問題,也不好對付。”

提起這點,夏清柔是又怕又恨:“你說,現在的夏清漓會不會是厲鬼變的?所以她才能安穩無恙的回來。”

顧熙的臉色一白,他板起臉:“不要胡說!我看,定是夏清漓有什麽奇遇。越是這樣,咱們越是要問清楚,如此咱們就有保證了。”

夏清柔一想也對,她陰惻惻的笑道:“我這有個好辦法,定能讓夏清漓從此乖乖聽你的話。咱們這樣……”

這一次,她定能讓夏清漓身敗名裂,死無葬生之地的。

……

夏清漓用了一天的時間,終於看完了所有的賬本,查清楚了賬本的問題。

她朝如意招了招手。

如意走到她的麵前,福禮道:“小姐有何吩咐?”

夏清漓掩唇,小聲道:“你去辦一件事。小心些,不要讓任何人察覺到。”

她需要確鑿的證據。

如意聽完要辦的事,雖有驚訝卻沒多問,懂事的退下去辦事了,她隻需要完成小姐交代的任務就好,其餘的不需要管,也不需要知道。

“小姐!”露兒小跑著進來了,一臉的諂媚:“小姐,奴婢剛從幾個下人那聽說,老爺在和顧家商量這個月內將你嫁過去的事,這個月還剩下不到十天了。”

夏清漓一聽,便知夏雪鬆和顧家談好了利益,所以才會如此迫不及待的想將她嫁過去,好換取利益。

“是有些天沒活動筋骨了,該好好活動活動筋骨了。”她捏了捏拳頭,笑意冷冷的去找夏雪鬆。

她到夏雪鬆的院落時,見他笑容滿麵的坐在那看書,嘴角的冷意蔓延:“看來,顧家給你的利益很足啊,讓你這麽開心。”

聽到她的聲音,夏雪鬆的笑意僵硬在臉上:“是清漓啊,你怎麽來了?”

“來和你好好算賬的。”夏清漓上前就是一腳把他踹翻在地,再拽著他的頭發,強行拖著他往外走:“我讓你和顧家解除婚約,你倒是敢背著我和顧家商量嫁我過去換利益的事。”

“夏雪鬆,不得不說你真的很有膽子。既然你這麽有膽子,想必接下來你也會有膽子的。”

夏雪鬆用雙手護著自己的頭皮,疼得臉皺在了一起:“清漓,咱們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啊。再怎麽說,我也是你的父親啊。”

夏清漓根本不搭理他,拖著他來到了府裏的荷花池邊,幹脆利落的把他丟了進去。

“啊!”夏雪鬆驚恐的掙紮著要爬上岸。

被夏清漓一腳踢下去。

夏雪鬆再想爬上來,再被夏清漓踢下去。

周而複始。

數次後,夏雪鬆無力的站在荷花池裏瑟瑟發抖,恨怒又畏懼:“清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是顧家逼著……”

餘下的話,他在接觸到夏清漓那滿是殺意的眼神時,說不下去了,這孽障是真的想殺了他!

荷花池的水剛到夏雪鬆的腰部。

“想不想我在聖上麵前,告你寵妾滅妻,聯合妾室庶女殘害我這個嫡女?”夏清漓居高臨下,冷冷的俯視著他。

夏雪鬆把頭搖成了撥浪鼓,臉色大變:“不不不!清漓,咱們有事好商量。你的婚事,我有想辦法解除,可顧家死活不同意,還威脅我。”

夏清漓伸出兩根手指,不容拒絕道:“我給你兩天的時間。若是你在兩天內無法解除婚約,那麽你會在皇宮看到我的。”

夏雪鬆知道這孽障是真做得出來這樣的事,又舍不得顧家開出的利益,企圖拖延到夏清漓嫁人的那一日:“好好好,我定會辦好這件事的。”

夏清漓哪能沒看出他的心思,眼尾染上了寒意:“夏雪鬆,我一個光腳的,可不怕你這個穿鞋的。真惹毛了我,你這官途也到頭了。”

這一刻,夏雪鬆如同站在冰窟窿裏,止不住的發抖:“不會的不會的,我不敢做不該做的事。”

夏清漓冷哼一聲,便聽到了婉姨娘的驚呼。

“老爺!”

婉姨娘快步走到荷花池邊,心疼不已的哭著:“大小姐,你有什麽衝著妾身來,好歹老爺也是你的父親啊,你怎麽能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來?”

“老爺,你沒事吧?”她跪了下來,朝夏雪鬆伸出手:“老爺快拉住妾身的手,妾身拉你上來。”

夏雪鬆瞄了眼夏清漓,試著朝婉姨娘伸出手。

然後,他就看見婉姨娘被夏清漓一腳踹下了荷花池,連忙躲得遠遠的。

“你都說讓我衝著你來了,要是我不衝著你來,多對不起你說的這番話。”夏清漓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眉眼彎彎的笑著道。

婉姨娘吃了好幾口水,撲騰了半天,才掙紮著站了起來:“請大小姐原諒,都是妾身的錯。”

夏清漓用看螻蟻的眼神看她,話卻是對夏雪鬆說的:“夏老爺知道被判刑的原賬房吧?你真的應該好好問問原賬房,他知道不少關於婉姨娘的有趣事。”

夏雪鬆想歪了,他看婉姨娘的眼神很不善,該不會,這賤人和賬房先生不清不楚吧?

“老爺,不是這樣的!”婉姨娘急忙解釋:“妾室向來安分守己,從不和旁的男子多說一句話的,又怎麽會做出背叛老爺的事來。”

該死的夏清漓,居然敢這樣汙蔑她。

“婉姨娘,你敢發毒誓說你沒有背叛夏雪鬆嗎?”夏清漓慢悠悠的來了一句。

婉姨娘哪裏敢發毒誓,她哭得淒淒慘慘的:“想妾身在府裏安分守己十多年,誰知如今卻被這般汙蔑,妾身不活了!”

她作勢撲在荷花池裏,要死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