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你個顧景翰
顧景翰聽完安逸的稟告,眸光如寒冬利刃般。他就知道,夏清漓會來找他,是為了顧熙,那女人當真是惡心至極。
“爺,您看……”安逸的話說完,就見顧景翰捂著嘴咳嗽了幾聲,擔心道:“爺,你還好嗎?”
顧景翰說了句“沒事”,淡定地用帕子擦著手掌上的黑血,那模樣仿若吐血的人不是他。
“爺!”安逸慌了神,他連忙讓人去請孫太醫,隨後勸道:“爺,要不您暫時先答應夏清漓?現在最重要的是您的身體。等您治好了,到時候想如何都行。”
顧景翰神情淡淡的,可他的眸底有著細微的情緒波動。
“爺!”安逸跪在他的麵前,懇求道:“爺,您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那位著想啊。假如您真有個什麽,那位得多傷心啊?”
“爺!”
顧景翰的表情微動。
安逸見狀,繼續勸道:“爺,不管夏清漓和顧熙有何陰謀詭計,最重要的是治好您。您想,等您好了,便是他們有任何陰謀詭計也沒用,是不是?”
顧景翰抿了下唇:“我想一想。”
安逸聞言鬆了口氣:“是。”
另一邊。
顧熙在和夏雪鬆商量婚事,他笑嗬嗬地說道:“夏大人,家父希望我能盡快完婚,不知夏大人意下如何?”
夏雪鬆聽得臉上的笑意多了幾分,他心裏的如意算盤打得劈裏啪啦響:“賢侄啊,我也希望清漓和你能盡快完婚,但我就這麽一個嫡女。”
顧熙再是厭煩夏雪鬆這種虛偽做作惡心的人,麵上也不顯分毫:“夏大人盡管放心,之前咱們談好的,我家是一個銅板都不會少的。”
夏雪鬆看他的眼神變得十分熱烈:“賢侄,不知可否請令尊幫忙在聖上麵前,幫我美言兩句?”
顧熙的笑容虛偽:“此事,我回去後會跟家父說的。夏大人,你看我和清漓的婚禮定在哪一日好?我希望能盡快迎娶到她。”
夏雪鬆的眼珠子轉了轉:“我得看看黃曆,選一個最好的日子。”
顧熙哪能不知他是想趁機多要些利益,很惡心和看不起他:“好,如此我便等夏大人的好消息。”
他必須要完成爹交代的事,否則無論是顧家還是世子之位,都不會是他的。
……
翌日,上午。
夏清漓準備外出買兩個丫鬟使喚使喚時,顧景翰主仆倆來了。
悄悄來的那種。
“喲,今個兒莫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夏清漓伸著頭看了看屋外天空上掛著的太陽,嬉笑著看顧景翰:“你居然會主動來找我,莫不是想好了,準備娶我?”
顧景翰微微蹙眉,麵染寒霜:“你有婚約在身。”
夏清漓湊了過去,眯著眼笑:“原來,你是擔心這點啊。你放心,我很快就會解決好婚約的事的,到時你可要如約娶我喲。”
顧景翰用帕子掩住口鼻,拉開和她的距離:“據我所知,昨日顧熙回去後,和顧純商量準備聘禮,準備迎娶你過門。”
夏清漓的眸色一沉,看來她得查一查這件事了。顧純那人,若無天大的利益,是不會讓顧熙娶她這個不得寵的嫡女的。
“二爺,剛我就說了,婚約的事我會解決,你就安心準備好聘禮來迎娶我。”她用食指戳了戳顧景翰的胸膛。
但——
顧景翰的眸光一凜,突然一掌將她拍飛出去。
這一掌,用了他八成的內力,打得沒有防備的夏清漓吐出一大口帶著肉沫的血。
她抬手擦掉嘴角的鮮血,緩緩地站了起來,指著屋外的方向:“滾!立刻滾出我的屋子。想我給你治病,還敢這樣對我,真當我非得嫁給你嗎?”
她以為這次顧景翰是真的想跟她談合作,誰知這人居然偷襲她。
若非她有木係異能,這會兒她已是一具屍體了。
顧景翰用帕子擦了擦她碰過的地方,轉動輪椅出了屋子,一點兒不帶留戀的。
“爺……”安逸急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辦。
夏清漓懶得管他,她咳嗽了幾聲,坐在椅子裏等恢複。如今不能成為渣男賤女的小嬸了,那她得重新想想要如何收拾渣男賤女了。
“夏大小姐。”安逸再是不喜夏清漓,為了顧景翰,他朝夏清漓行禮道:“爺不是故意的,他不喜人觸碰。便是我們幾個近身伺候爺的,觸碰了爺也會受罰。”
“請你原諒爺剛的行為,為他治病。”
夏清漓輕嗤一聲:“他再是不喜旁人的觸碰,犯得著殺人嗎?若非我運氣夠好,這會兒我已是一具屍體了。你還想著我救他,做什麽青天白日夢!”
安逸輕歎了口氣:“夏大小姐,不知你要如何才肯答應救治爺?”
“這件事沒得談。”夏清漓揮手趕人:“趕緊滾,不然我丟你出去。”
安逸聞言便知,暫時這件事是沒辦法繼續談了:“我希望夏大小姐能好好想想,條件我們可以再談。”
話落,他去追顧景翰了。
夏清漓已是恢複得差不多了,她命丫鬟清理了地麵的血跡,踱步出了屋子,便瞧見了仍然掛在那的夏清柔和露兒。
“她倆昏迷多久了?”她隨口問一旁的丫鬟。
丫鬟白著臉,瑟瑟發抖:“回小姐,她倆昏迷有兩個多時辰了,可要弄醒她們?”
夏清漓擺了擺手表示不用,慢悠悠地往婉姨娘的院落方向走。
路上,她注意到不少的下人在忙碌,直覺不對勁,抓了一個下人詢問是怎麽回事。
“你們在忙什麽?”
下人跪在地上行禮道:“回大小姐,管家交代奴才等人收拾收拾,說是大小姐快出嫁了,要提前準備準備,免得到時候來不及收拾。”
夏清漓揮手讓他去忙,眸中滿是寒戾。好啊,夏雪鬆真是好得很,為了利益敢和顧家商量嫁了她的事,可見是她的手段太輕了。
她改道來到了書房,一腳踹開了屋門:“夏雪鬆,你膽子很大啊。”
‘嘭’的一聲響,嚇了夏雪鬆一跳。
他還來不及斥責,就聽到了夏清漓的一番話,頓時眼皮一跳:“清漓,這又是誰惹你生氣了?”
夏清漓走到他的麵前,一句話不說,隻抓起一支毛筆,用力地一插——
毛筆瞬間被插入書案裏,陷進去大半。
看得夏雪鬆從尾椎骨竄上來一股涼意,直衝天靈蓋,凍得渾身僵硬:“清漓,咱們有話好好說,好好說。我可是你父親,若你真對我做了什麽,便是弑父。”
夏清漓冷笑一聲,她拔出毛筆,用力地插向夏雪鬆……身後的椅子。
“啊!不要!”夏雪鬆嚇尿了,他緊閉雙眼,抖得如風中落葉。
然,預想之中的疼痛沒有到來,他試探性地睜開雙眼往周圍看,就看到右側有一支尾部正在晃動的毛筆,差點兒嚇暈過去。
“清漓,你放過我,你放過我,我真的什麽都沒做。”
夏清漓又拿了一支毛筆把玩,眼神銳利如刀:“我讓你解除我和顧熙的婚約,你倒有膽子,敢和顧熙商量我嫁人的事,是不是覺得我不敢真對你做什麽?”
夏雪鬆沒想到是因這事,他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是不是!清漓,你聽我解釋,不是我要嫁你,是顧熙威脅我的。”
“你是知道顧家家大業大的。顧熙說,若我不答應將你嫁過去,就會滅了我們一家滿門。”
夏清漓冷嗬一聲:“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不等夏雪鬆回答,她再次把手裏的毛筆插到了他另一邊的椅子裏:“夏雪鬆,我給你一天的時間。不管你用何種方法,給你解除婚約,否則下次這毛筆可會插到你身上。”
夏雪鬆邊小雞啄米地點頭,邊想著要如何才能把夏清漓嫁出去。顧家那邊給的利益可是非常可觀的,更別提顧家的地位。
夏清漓看得出他的心思,更清楚這人為了利益任何事都做得出來。關鍵,還是顧家那邊。
她得想個辦法,讓顧純不敢再算計她,或者是查清楚顧純為何非要算計她的原因。
她深深地看了眼夏雪鬆,便來到了婉姨娘的院落。
踏入裏屋,她見到了躺在**要死不活的婉姨娘,心情好了不少。
婉姨娘燒得滿臉通紅,臀部的傷口在不停地流血,染紅了床單。可是,屋裏屋外沒一個伺候地,她微弱的求救聲隻有夏清漓聽到。
“真是意外,高高在上的婉姨娘會變成這副樣子。”夏清漓坐在凳子上,笑眯眯的看著婉姨娘。
婉姨娘費力的側頭盯著她,再恨再怨也沒有絲毫表露:“請大小姐恕罪,妾身無法起身行禮。”
“不用。”夏清漓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幾分:“我來是想告訴你,你的寶貝女兒已是昏迷過去了。要是再沒人救她,你說你的寶貝女兒會如何?”
婉姨娘聽得心在滴血,連疼痛都忘了不少:“不知,大小姐有何要求?”
夏清漓丟下一句“你慢慢想”,便施施然的走了。
婉姨娘狠狠的閉了下眼,已是有所決定了。她掙紮著下了床,用盡力氣來到了箱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