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南下

許天車戲精上身,立刻叫起撞天屈來,“爹爹,天地良心,我怎麽可能幹出這麽喪心病狂的事兒來呢,不信你問芍藥,她可以作證,我昨天一整晚都沒出屋啊!”

芍藥就是喬清婉的那個貼身侍女,目前已經成了許天車的侍妾。

“還跟我裝!你母親早就問完了,芍藥說自己迷迷糊糊的,半途就睡著了,根本沒辦法給你作證!”

許天車一拍腦門,早上回來得太急,忘記用迷魂大法給這個侍女編織一段假的記憶了。

“爹,要不這樣,我出去避避嫌?”

“笑話,你這一走,不更顯得好像畏罪潛逃嗎?”

“隻要有正當理由不就行了,我還要大張旗鼓地走呢!爹爹,我聽說,西南那邊土人叛亂,有不少蠱師和妖人作祟,咱們的將士吃了不少虧啊。”

許正溪一瞪眼,嗬斥道:“怎麽,學了點本事,就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是嗎?”

“那我總得出去曆練曆練吧,最多您多派點有本事的人保護我唄?”

許正溪的眼神有些軟化,思索片刻,說道:“倒也是個給你增加資曆的法子。”

顯然許正溪以為自家兒子是用這個借口去鍍鍍金,回來好當大官什麽的,然而許天車根本就是看上了那些蠱師和妖人的一身精血和神魂啊……

——

“你就是那位江湖上傳言的血公子許天車?”

說話這人是一名留著兩撇鼠須,一襲土黃色道袍的幹瘦道人,許天車很懷疑這貨是不是一隻老鼠精變的。

隻不過尋常妖怪的幻術根本瞞不過許天車的雙眼,除非對方是個金丹以上修為的化形大妖。

可丹鼎宗在大夏國頭上罩著呢,沒點本事的大妖,來了就要變成煉丹素材了。

“這位是黃吉道長,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啊~”周護院在一旁介紹道。

黃吉道人捋了捋自己的鼠須,一副鼻孔朝天,看不起這些醃臢權貴的嘴臉。

許天車能看出來,這老道的確有法力在身,卻是個法力斑駁不純的散修,修為……大概練氣七八層的水準吧。

以許天車現在掌握的陰魔術法,大概一個眼神就能瞪死他。

“原來是黃道長!真是久仰,久仰了!”許天車非常沒有誠意地客套著。

“廢話少說,這你要不是看在你父許相爺的麵子,道爺我才懶得管你黃口小兒的爛事呢。”

許天車估計這貨也是被推出來試探的主兒,不然怎麽會這麽囂張。

幹脆,來個將計就計。

許天車全程保持著笑臉,親自送黃吉道人上了車輦之後,才返回相府,跟父母告別。

許正溪仍是板著臉,一臉嚴肅地囑咐道:“為父知你學來了一身本事,你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行事難免會多有魯莽,豈不聞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莫要妄自尊大,明白嗎?”

“孩兒謹記父親教誨。”

見許天車一臉恭敬認真,許正溪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路上多聽多看,少說少做,學學趙將軍和黃道長為人處世的手段,對你將來為官也有好處。”

許天車心中不屑,臉上卻依然一副恭謹的樣子,“孩兒明白。”

見許正溪說完了,喬清婉這才紅著眼走上前,拉住許天車的手,不舍地說道:“走了三年才回來,見了沒幾麵,又要走……”

許天車心中不忍,柔聲說道:“孩兒會在路上給娘親寫信,講講這一路的見聞。”

喬清婉點點頭,輕撫著兒子的麵頰,說道:“去吧,男兒大丈夫,總要建功立業的,為娘在家等你。”

“也請母親好好保重身體,莫要太過思念。快則十天半月,慢則兩三月,孩兒處理完那邊的事情,即刻歸返。”

“行了,哭哭啼啼,成什麽樣子!”許正溪擺擺手,示意許天車趕緊走。

許天車又行了一禮之後,才邁上車輦,起程出發了。

直到車隊消失在街角,許正溪還站在門口,久久地觀望著那邊的方向。

“相爺,該回府了。”雙鬢斑白的老管家在旁提醒道。

“嗯,福叔,我怎麽感覺天車這一去,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呢?”

“相爺說笑了,區區土人的左道邪士,怎麽可能是黃道長和趙將軍的對手,而且,天車少爺還在宗門裏學了一身本事……”

“嗬,你真以為,他那是丹鼎宗學的本事嗎?”

老管家有些疑惑,“老奴愚鈍。”

“罷了罷了,他踏上仙途,便與我這等凡人有別了,走吧,回府。”

——

馬車上放了不少雜書,這都是許天車特意要求的,他現在心中雜念越來越多,看到比他厲害的人就想弄死,看到好東西就想搶過來,看到漂亮的女人就想抓過來玩。

這都是修煉邪功的副作用,許天車心知肚明,他給自己設限,定規矩,就是為了堅守本心。

這條路雖然進境極快,卻也危險異常,就好像走在一條鋼絲上,一不小心就要跌下萬丈深淵。

隻有在讀書時,許天車才能獲得一絲內心的平靜。

馬車裏,芍藥見許天車看書看得專注,也不敢上前打擾,隻是靜靜地坐在身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許天車。

都說男人專注的樣子是最帥的,許天車本身就生了一副好皮囊,再加上修煉天魔功,整個人由內至外散發著一種邪異的**之感,芍藥看著看著,不禁有些癡了。

馬車出了城,道路開始變得顛簸起來,許天車被影響了看書,頓時懷念起前世的汽車橡膠輪胎和獨立懸掛減震技術……

許天車煩躁地將書扔到一邊,芍藥見狀,連忙湊上來說道:“公子累了吧,奴家為您捏捏肩……呀~”

許天車懶得跟她廢話,一把將美人攬入懷中……

——

車隊從清晨出發,一整天的時間,竟然隻走了約有300裏路。

當年隨師父青書子外出曆練時,許天車也曾經坐過飛舟。

那玩意,飛起來跟直升飛機也差不了太多了,而且還沒噪音。

身上的靈石法器都換了丹藥,在築基之前全給一口氣嗑了,結果築基失敗,到現在整個就是個一窮二白,身無分文。

臨別前,師父青書子送他了兩件法器。

一件是玉佩,不僅可以驅邪避禍,還可以抵擋金丹以下修為的全力一擊。

一件是一個小瓷瓶,用來裝丹藥或者藥材,可保藥性不失,青書子還在裏麵裝了一些療傷的丹藥,是打算讓許天車回去調養身體的。

關愛之心,溢於言表。

摩挲著掌中的玉佩,回憶著在宗門的點點滴滴,許天車無比懷念那種想要什麽資源,直接找師父要,遇到不會不懂的難題,都隨時有人解答的日子。

可惜,原身太不珍惜……

“少爺,客棧到了,咱們在這裏先歇息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