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三道合一

【檢測到築基修士一名,精血有虧,神魂受創,勉強符合天魔道基爐鼎要求】

【檢測到宿主缺乏築基材料,是否以靈石進行兌換?是/否】

係統檢測通過了,但許天車反而陷入了猶豫。

真的要就此墮入魔道麽?

築基,築的是仙道的基礎,隻有完成築基,才真正算得上剛踏上了修仙之路。

許天車現在一身頂級的魔道法力,恐怕就是魔門聖子在練氣期,也不過這樣的水準了。

對於許多人來說,這可是羨慕都羨慕不來的好事,隻不過,這種好事是有代價的。

一旦踏上築基,就再沒了回頭之路,隻能在魔修這條路走到黑。

修真,修的是去偽存真,求得真我。

許天車也許不是什麽好人,對付那些無惡不作的天牢死囚,他可以將對方當做牛羊豬狗一樣肆意宰殺。

但是對於那些忠於職守的家族護衛,他又不忍心看他們因自己而死。

今天如果真的天魔道基築基成功,接下來的功法,是不是要掠奪大量女修煉作爐鼎。

係統給的道基一定會很強吧。

血魔道基可以吸收他人的精血蘊養己身,天地間一切血肉生靈均為血食,若想要證道,怕不是要屠盡九州生靈,將此界徹底化作一片血海。

天魔道基惑亂人心,以有情眾生的七情六欲為食糧,證道之日,天生萬物皆成傀儡,受其擺布。

陰魔道基不修肉身,隻修神魂,修到精深之處,定然要舍棄肉身,以陰靈之體證道超脫。

所以,許天車現在麵臨的選擇是,要麽成為隻知道抄刀子砍人的癲佬,要麽成為追求變態“愉悅”的樂子人,要麽幹脆不當人了,直接化身“巫妖王”。

平心而論,許天車哪個都不想選……

如果還想保持本我,許天車必須想辦法打破係統設置的藩籬,走出一條獨屬於自己的道來。

學楊過,來個大雜燴嗎?

就在許天車沉思的時候,芍藥突然撲過來將許天車按倒在地。

“少爺小心!”

許天車猛然驚醒,就看一團黑漆漆的事物正朝著這邊砸來,許天車左手摟住芍藥,已經化作白骨的右手猛然抬起,一把就將那團事物接了下來。

“又是蠱蟲?”

這竟是一隻漆黑油亮的大蜈蚣,隻不過,在許天車的血焰炙烤之下被燒得吱吱作響,轉眼就被燒成了灰燼。

隻不過那團灰燼卻沒有飄走,而是迅速朝周圍彌散開來。

“有毒!”

許天車猛地一攥拳,那些毒霧迅速被吸引到掌心,形成一個漆黑的法力團,反手就朝蠱蟲來時的方向丟了出去。

就見數道人影閃過,許天車丟出的毒球被瞬間化解,周圍一下子圍上來三名氣息森然的修士。

當中一名,形容枯槁,全身鬼氣森然,雙眼中燃著一團鬼火,看起來像鬼多過像人。

另外一名,一身白袍,乍一看,好像全身劍意凜然,似是一名劍修,但許天車作為一名修行了血道功法的邪修,一眼就看出這家夥身上縈繞的血氣遠超常人,恐怕也是個以殺證道的邪修。

至於最後一名,是個全身都籠罩在黑袍中的修士,從他身上隱約能看到大量的蠱蟲在簌簌地爬行,時不時還從他身上掉下一兩隻。

想必剛才的蜈蚣,就是他丟過來的。

這三人之中,那名鬼氣森森的老者後退幾步,護住了昏迷不醒的沐紅菱,剩下兩名一前一後地將許天車和芍藥包圍在其中。

許天車能看出來,這三名修士居然全都是築基期中期,乃至築基後期的修為。

當年還在丹鼎宗的時候,原身曾經見過不少實力較強的同門師兄師姐,但他們給許天車帶來的壓迫感完全沒辦法跟眼前這三人相提並論。

“看你的身形相貌,似乎就是我們小姐要找的人啊……”黑袍下,那名蠱師有些疑惑地開口了,“隻不過,你這一身聖道法力是怎麽回事?誰教你的?”

許天車知道今天這事兒肯定沒法兒善了了,他靠近芍藥,低聲向她問道:“想不想活?”

“想。”

“那就相信我,別反抗。”

話音剛落,芍藥突然感覺自己眉心一痛,神魂裏似乎被種上了什麽東西。

對麵那名鬼氣森森的老者喊道:“快快阻止!他在把這名凡人女子煉成血傀!”

這是血魔道的一種陰毒術法,可以將人用血煞之氣煉成隻知道殺戮的傀儡,供施術者驅使。

然而許天車將其輔以天魔道和陰魔道的術法,在將芍藥的凡人之軀生生煉成血煞之軀的同時,還能保證其靈智不滅。

若非芍藥早就是許天車的鼎爐,若非許天車同時修行了三道法術,也絕不可能做到這一步!

說時遲,那時快,滾滾血氣從許天車周身散發出來,將芍藥全身籠罩其中,許天車剛失一臂,本身的血氣就有虧損,現在更是麵色蒼白,幾乎看不到了血色。

白袍劍修和那名蠱師同時出手,想要擾亂許天車的出手。

許天車直接抬起燃燒著血焰的那隻右手,捏起二指,朝自己左眼一掏,頓時一枚燃燒著血焰的眼珠就到了許天車的手中。

周圍的三名玄冥宗修士都被許天車的狠辣和果斷嚇到了,魔門之中的狠人不少,但大多數都是對別人狠。

而許天車這小子,對自己是真狠啊!

燃燒的血焰的眼珠被驟然丟出,三人都知道他這是用自身血肉做引,施展的血遁術,威力驚人,完全不敢硬接。

一聲爆炸之後,鬼眼老者帶著沐紅菱躲開了爆炸,隻稍微受了些波及。

而那名白袍劍修和蠱師就淒慘多了,前者一身的白袍被炸的焦黑,狂噴而出的血跡更是沾濕的了前襟。

那名蠱師被炸斷了一條胳膊,大量的蠱蟲正聚集在傷口處,似乎是在爭食新鮮的血液。

擋在許天車身前的芍藥吃下了大半的衝擊,而許天車本人則幾乎沒受到什麽影響,隻是空洞的左眼正在不斷向外噴著熊熊血焰,樣子分外猙獰。

就這麽會兒功夫,芍藥身上的術法已經完成,她被爆炸衝擊掀飛的皮肉正在血氣的補充下迅速愈合,眨眼間就恢複如初。

“這是什麽法術?”白袍劍修大驚道。

“此乃血傀術,能將生靈煉作血氣構成的傀儡,全靠施術者控製,形同屍傀。

隻是血傀本身沒有要害,隻要主人的血氣不斷供給,血傀本身就能不斷再生,比尋常屍傀要棘手得多!”

那鬼眼老人畢竟見多識廣,立刻就講出了血傀術的關鍵。

“芍藥,一會兒你去對付那個穿白衣服的。”

“芍藥遵命,少爺,奴家終於可以跟您並肩作戰了。”

許天車周身的血焰暴漲,幾乎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下一刻,他和芍藥一左一右地衝向白袍劍修和黑衣蠱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