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催婚

曲正平話落,就見那兩人臉色蒼白如紙。

他們隻是私下裏議論了兩句小少爺是個沒媽的野孩子,不巧卻正好被藏在一旁玩躲貓貓的夜宇軒給聽個正著,誰承想小少爺會就此發瘋。

見夜少傾一直不說話,這兩人知道求了也是無用,遂把主意打到一向心軟的老夫人身上。

“老夫人,我們知道錯了,不要趕我們離開,就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是,是,是,我們下次再也不敢私底下議論小少爺了。”兩人聲淚俱下,連連保證。

整個京都的人誰不知道夜家給的工資高,福利好,主人家對下人好,好不容易才進到夜家做活,要是夜家把他們辭退了,他們上哪再找這樣的好工作。

再說要是被人知道他們是被夜家辭退的,那麽肯定就會知道他們是在夜家犯了錯,那些高官貴族豈會再雇傭他們。

所以,他們不要被辭退,也不能被辭退,寧可挨罰,也不要離開。

結果,這兩人不求還好,這一求,倒是把夜老夫人剛剛壓下的怒火又勾了起來。

這兩人的如意算盤算是打錯了。

別看夜老夫人這些年吃齋念佛,看著是心慈手軟。

可是,夜老夫人年輕的時候那也是殺伐果決,叱吒商場的奇女子,否則又怎麽會以一己之力撐下整個偌大的夜家。

夜老夫人將手中的杯子重重地砸到桌上,厲聲道:

“哼!你們還有臉求我原諒你們,當初在你們進夜家的時候,曲管家應該就有告訴過你們,在夜家,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今天也就是小少爺沒事,否則,就不是讓你們卷鋪蓋滾蛋這麽簡單了。”

夜老夫人最後的這句話一說完,那兩人心裏咯噔一下,麵如死灰,再也不敢吭聲。

夜家的權勢可不是他們一個區區下人可以想象的,要是夜家真的追究起來,別說是他們,恐怕連他們的家人都要跟著一起遭殃。

“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嘴,那麽就幫幫他們。”夜少傾的聲音不大,話裏卻帶著濃濃的狠戾。

是了,世上誰人不知惹誰也不要夜少傾,那就是一匹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夜少傾最為護短,睚眥必報。

惹了夜家的小祖宗還想全身而退,怎麽可能?

夜少傾話落,就見其中一個保鏢上前,一把揪住一個下人的衣領,抬手狠狠地刪了他兩個耳光,“啊——”隻聽那人慘叫一聲,噗地吐出一口血水,那血水裏竟然混著靈兒後槽牙。

“啊——”另一聲哀嚎隨之而來,旁邊那人也沒有比他好到哪去,兩個巴掌下去,臉腫的像豬頭一樣,鮮紅的血液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周圍的人看著眼前血腥的一幕,嚇得倒吸一口冷氣:“啊!”,有膽子小的直接閉上了眼睛。

處理了這兩個嘴碎的下人,大廳裏鴉雀無聲,隻有胸口處急促地起伏可以看出大家的膽戰心驚。

曲正平再次嚴肅地警告了所有人:

“想在夜家繼續幹下去的,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做好自己的事,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說的話不要說,要是再被我發現誰在背地裏亂嚼舌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曲正平說完,看向夜少傾。

夜少傾抬頭,帶著寒意的眸子不緊不慢地掃視了一圈大廳裏的人,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麵,無形的壓力似乎籠罩在整個大廳的上空。

良久,夜少傾這才薄唇微啟,聲音不怒自威:“下不為例!”

簡單的四個字卻是像寒冰一樣重重地砸在眾人的心底,令人不寒而栗。

“好了!都下去吧!”夜老夫人看差不多了,擺了擺手,示意傭人們都下去。

很快,大廳裏就剩下了夜老夫人,夜少傾,曲管家和劉媽四人。

“哎!可憐的軒軒!”想起曾孫,夜老夫人歎了口氣,眼角濕潤。

軒軒自小就與別的孩子不同,他沒有媽媽在身邊,夜少傾忙於工作,也不能時時刻刻地陪著他,平時也就她這老太婆陪著他。

但是孩子都是需要父母的,父母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老人家想想就替自己的曾孫心酸。

偏偏這孩子哪哪都好,就是有時受到刺激會情緒失控發狂,就像今天這樣,又天生怪力,經常會誤傷別人,所以大家私底下都說他是怪胎。

“奶奶,有話您就不妨直說!”

“少傾,你今年過完生日馬上就30歲了,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考慮找個合適的姑娘結婚了。”

夜老夫人邊說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夜少傾的表情。

以往,隻要她談起這個話題,每當她剛開個頭,夜少傾要麽就會不耐煩地打斷,要麽就是借口公司有事直接離開。

這次夜少傾竟然沒有吱聲,夜老夫人心裏暗自竊喜。

夜少傾沒有說話,似乎在等著夜老夫人繼續。

“少傾,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軒軒還小,始終還是要有個母親在身邊才行。”

“這樣一來,有人照顧你們父子倆,真要有那麽一天,我也就能安心地走了。”夜老夫人接著說道。

“奶奶,您再胡說什麽?”夜少傾見奶奶越說越離譜,不得不打斷。

“奶奶沒有胡說,我都多大歲數的人了,早晚都會有那麽一天。”夜老夫人對生老病死看得很開。

“奶奶,我就是想結婚,也得有人願意和我結婚才行。”夜少傾無奈。

“這個簡單!劉媽!”夜老夫人眼神示意,劉媽立即心領神會,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遝照片鋪到茶幾上。

“奶奶,你這哪裏弄來的?”夜少傾額角抽了抽,不由頭痛地看著那一桌子的照片,上麵全是各種各樣的漂亮年輕女孩。

“你別管這些我是怎麽弄來的,你隻管挑個自己喜歡的就行,環肥燕瘦,應有盡有。”

“你要是覺得這些都不行,我再讓人去找,我就不信,這麽多裏麵還沒有你能看上眼的姑娘?”

夜老夫人將照片往夜少傾那邊又推了推。

夜少傾隻覺腦殼疼。

他對男女之事,向來看得很淡,而且覺得女人就是麻煩的代名詞,他最討厭麻煩了。

所以,他壓根就沒想過結婚。

但是看著奶奶殷切期盼的眼神,再想到兒子剛剛發病的模樣,拒絕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