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九萬兩的生意
對趙金山來說，利弊都不需要權衡，輕而易舉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一屋子人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反對趙金山的意見。
隻有趙清漪鼻子一酸，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她不敢相信，父親就這麽輕而易舉地把她給舍了！
“爹，你怎麽...”
“清漪！”
趙金山語重心長地說：“太子看重你是好事，今後你便自立門戶，做京城第二個趙家便是！”
“這，是太子的意思！”
“你不是敬重太子殿下嗎？從今往後，你好好跟太子合作就是了！”
趙清漪瞪大了雙眼，一眨不眨，強行把淚水留在眼眶裏，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順：“我，我是敬重太子殿下，可，可……”
“放心好了。”
趙金山打斷了她的話，語重心長地說道：“即便不是一家人了，將來你遇到難處，為父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為父再給你五百！”
說到這裏，趙金山頓了一下，偷偷看了眼李政，改口道：“五千兩銀子！助你購置產業，這趙家的奴仆裏，願意跟著你的也盡可帶走。”
說著，他直接差人拿了五張大額銀票過來，塞進了趙清漪手裏。
哥哥趙清德也走到她麵前，開口說道：“清漪，就算離開趙家，你也永遠是我妹妹，有事盡管差人來找我，錢若是不夠，哥哥也能幫襯一點……”
父子二人這番話，更是讓趙清漪更是心酸不已。
她在意的是趙家的錢財嗎？
不是！
她在意的是家人的態度！
在意的是被親生父親當做包袱一樣，隨意割舍、拋棄，甚至都沒什麽遲疑！
父親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要舍掉她，保全趙家！
事已至此，她再說什麽也沒用了，隻能低頭說道：“多謝……父親。”
一滴滴淚水滴落在她鞋麵上，暈開一片。
她急忙把腳縮了回去，不想讓任何人看見她軟弱的樣子。
李政在旁看著這一幕，有點心疼趙清漪。
封建社會就是如此，女性生來就低人一等，不被人重視。
哪怕是趙清漪這種有遠見卓識，敢言他人之不敢的人，也隻會被輕視。
不過，趙家選的這第二條路，對李政來說倒是正好。
他接下來會做很多事情，其中一件就是大力發展經濟，趙清漪是他選的第一個幫手，他可不希望趙清漪在一個對蔡國勝如此忠心的趙家呆著。
趙清漪弓著身子，很久才直立起來，但起身時，她已經調整好了情緒。
她專項李政，大大方方地行了一禮：“多謝太子殿下對民女的看重，民女心中甚是感激。”
“隻是如今民女隻有五千兩銀子的本金，除此之外別無他物，不知夠不夠格跟太子殿下合作。”
李政抬手虛虛一扶，笑著說道：“銀錢事小，人才事大，本宮看重的是姑娘的遠見。”
“本金少不要緊，本宮今日帶來的便是筆九萬兩銀子的生意。”
趙清漪眼前一亮，心中滿是驚訝：“九萬兩的生意？”
如今趙家整個家族，一年的營收，也不過三十萬兩左右！
九萬兩對她來說，已經很多了！
趙金山聽見李政的話，頓時也吞了口唾沫，胡子都跳了三下。
身為商人，他自然對錢極為看重，這麽大的買賣他也想做！
一瞬間，趙金山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剛剛做出的選擇，會不會錯了？
其他趙家人的反應，也多是如此。
趙金牙和趙清寧對視一眼，父子兩個默契地點了點頭。
趙清寧清了清嗓子，站出來道：“太子殿下！”
“小人是趙家支脈趙清寧，殿下要選合作夥伴一起做生意，當然要選實力雄厚的，清漪表妹才分出家去，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生意怎麽談？”
“太子不妨等清漪表妹一段時間，下一次再找她合作。”
“這九萬兩的生意，我看……”
李政斜了他一眼，幹脆地拒絕道：“你不用看，本宮看不上你。”
趙清寧洋溢的笑容當即僵在了臉上，尷尬的要命。
趙清漪忍不住撇了撇嘴，對李政說：“殿下，生意的是，咱們還是換個地方說話吧。”
做生意，打的是信息戰。
商業機密的保護，對生意的成敗是很重要的。
趙清漪深諳此道，既然已經離開了趙家，她當然不會跟太子在這談下去。
李政會心一笑：“甚好。”
當即，玄桃在後，李政和趙清漪並肩走到趙家門口。
趙清漪停下腳步，告罪道：“請殿下稍候片刻。”
“嗯。”
李政點點頭。
趙清漪回身對著趙家院子裏正在幹活的仆人們高喊一聲。
“趙清漪今日便要脫離趙家，自立門戶！”
“父親許我帶些家仆，諸位有哪些願意跟我離開的嗎？”
“清漪在此立誓，今日跟我走的，便是我趙清漪的朋友，不論將來成敗與否，吃穿用度還有工錢，趙清漪絕不虧待！”
院子裏的仆人們全都停下了手裏的活，直起身子看著趙清漪。
這時，房間裏的熊管事站了起來，他從懷裏掏出一本賬冊，雙手交到趙金山手上。
“家主，這是我手裏那些生意的賬冊，賬都記到了昨天，隨便找個賬房就能接手。”
“小姐於我有活命之恩，老奴要追隨小姐去了。”
說完，他恭恭敬敬向趙金山欠了欠身。
退出房間，快步走到趙清漪身邊。
“小姐，老熊今後就跟著你吃飯了。”
趙清漪心中一暖，感激地點了點頭：“嗯。”
院子裏正在灑掃的一個婆子，也扔下了掃帚，剛要抬腳，身邊另外一人拉住了她：“張婆，你幹什麽去？這個月工錢還沒領呢！”
張婆咧嘴一笑，搖頭道：“唉，不就是四百個銅錢嗎？俺不要了。”
她快走幾步，站到趙清漪身邊，攏了攏發灰的頭發，笑著看向趙清漪：“這趙家上下，就隻有小姐把俺當人看，俺願意跟著小姐。”
趙清漪立刻拉住了她的手：“張婆……”
“我也跟小姐走，小姐人太好，容易被欺負，我得護著！”
“小姐最喜歡吃我做的方糕，每回吃都誇我手巧，我也跟小姐走……”
“還有我！”
“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