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怎麽連個紈絝都沒有

東宮。

“張將軍去救人,四百多山匪被殺了一百三十一個,後來又砍了十幾個有取死之道的。”

“目前還剩下二百五十七人,說是原來西疆虎頭軍的士兵,張老將軍直接留下了。”

玄桃邊吃著美味的點心,邊跟李政匯報從張麟那裏得來的消息。

“虎頭軍的士兵?”

“對!咕嘟...”

玄桃喝了口水繼續說道:“準確的說,是逃兵!”

“那山匪頭子說,三年前西夷三萬大軍兵臨城下,守將童天虎命令他們八個營兩千多人從側翼迂回出擊。”

“叫他們佯攻詐敗,把敵人引到提前計劃好的地方後,大軍伏擊。”

“他們倒是不負使命,兩千多人引出了西夷主力兩萬多兵力。”

“可到了埋伏地卻根本不見友軍的伏兵。”

“原來那童天虎總共就一萬多的兵力,西疆城池又小又破,覺得打不過,就派了這兩千人出去當棄子,自己帶著大部隊趁亂跑了。”

李政聽到這裏,不由罵了一句:“真是混賬!”

他這些天沒事兒了就在書房泡著,對大周的情況也了解了不少。

三年前西夷入侵他是知道的。

童天虎連丟四座城池,讓大周版圖直接缺了一塊,這麽大的過錯竟然隻是降了一級。

就因為他是蔡國勝的遠親!

記載裏隻寫了他戰敗,卻沒寫他無恥,要不是碰上這些“山匪”,李政還真不知道他把手下人當棄子的事!

李政自己也是兵,他深知戰場的殘酷。

一個戰士不光要麵對敵人,還要被自己人捅刀子,誰能不心寒?

童天虎這種貪生怕死之輩,就該拖出去五馬分屍!

“就是,混賬!”

玄桃附和一句,接著說:“然後就是一番惡戰,最後他們兩千多人隻剩下兩百多活了下來。”

“被最信任的將軍背叛,他們這夥人徹底心寒了,就再沒回軍營,自此落草成了山匪。”

“據他們自己所言,三年來倒是沒做過濫殺無辜的事情,多是劫富濟貧,搶的都是些為富不仁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李政緩緩開口:“應該差不多,否則趙家父子被抓去那麽多天,也不能完好無損的回家。”

“可他們畢竟是山匪,你同意張將軍留用他們?”

玄桃疑惑地問。

“張老將軍可是護國大將,這種小事他自有分寸。”李政輕聲一笑,轉換話題:“叫你查的人呢?”

“喏。”

玄桃從腰間抽出一疊紙,往李政麵前一推:“都寫在這上頭了。”

李政隨手一番,足足二十多頁:“這麽多?效率夠高啊?”

“那當然!”

玄桃先得意地仰頭,隨後撇撇嘴:“不過,這不是我親自查的。”

“黑溟軍有專門搜集情報的分支,名叫天眼,我找他們要的。”

李政並不意外,輕輕點頭,隨後翻看起資料來。

這些紙上記載的都是京官子侄輩的年齡、姓名、喜好、以及平常都去些什麽地方。

這些都是李政特地讓玄桃去查的。

他正翻看著資料,門外傳來小成子的聲音:“太子殿下,奴才回來了。”

李政抬了抬眼皮,示意他進來:“劉家人怎麽說?”

“劉家主說,兩萬石糧食他倒是有,可拿出來劉家上下就得節衣縮食了,如此緊俏的東西...”

李政打斷了囉裏囉嗦的小成子道:“你直接說他要多少錢!”

“是!劉家主想要兩萬兩銀子。”

李政嘴角一抽:“這老東西還真敢要價!”

“黑旋風都沒他黑!”

大周糧價盛世之時,三十文左右一石。

可最近“連年災荒”,糧食價格一直居高不下。

即便如此,最高的時候也就一百文左右。

現在這姓劉的竟直接把最高價格上翻了十倍不止!

一石糧食一兩銀子...這可太會掙了!

就是財神爺下凡都得給他磕頭。

小成子幹笑道:“奴才覺著,他或許根本就不想賣。”

李政不置可否。

五大家族都走了一趟,設計了程家的了五萬石,救了趙家人得了三萬石。

最後缺的這兩萬石,他想來想去還是得從五大家族下手。

而他能選的隻有劉家了。

之前登門拜訪,其他家族的態度很明顯,就是拒絕!

劉家主卻不一樣,他是有錢就行!

小成子偷看了一眼李政,揣摩他的心思,小心翼翼地問:“要不,奴才再問問別的糧商?”

“不用問了,有蔡國勝那狗賊從中作梗,別家怕是給錢也不會賣的。”

李政搖搖頭,對他說:“你再跑一趟劉家,跟他說兩萬兩就兩萬兩!”

“叫他差人準備好糧食等著本宮,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小成子震驚不已:這麽貴的糧食也買?

但他並沒有把震驚表現出來。

做奴才的,哪有資格質疑主子的決定?

他應了一聲“是”就又出宮去了。

“太子,你看起來像很有錢的樣子麽?”玄桃忍不住問。

李政一愣,隨即搖了搖頭。

“那你拿什麽買?”

李政翻看著手上的資料:“這不是在想辦法麽?”

可越是往後看資料,李政就越鬱悶,忍不住吐槽:“太離譜了吧?”

“這京城的官二代,怎麽連個飛揚跋扈的都沒有?”

“這也太給官二代丟臉了!”

玄桃皺眉:“幹嘛要飛揚跋扈的?”

李政瞥了她一眼,淡定地說:“本宮身為大周太子,總不能欺負好人吧?”

玄桃似乎明白了什麽,放下手裏的糕點說:“飛揚跋扈的倒是有,不過不是京官的後代。”

“哦?說說看。”

李政放下了手中的材料。

“這兩天京城來了個叫薛誌成的,是陝甘總督薛建之子。”

“他爹來京述職,他也跟來了。”

“此人嗜酒如命脾氣暴躁,好女人、好賭,欺軟怕硬!”

“來京城這幾天,一直混跡在賭場、勾欄以及京中各大酒樓。”

“這家夥賭品酒品都很差,輸了錢或者喝醉了,都愛跟人動手,已經打傷了好幾個人了。”

“可因為他爹...”

“哎?太子殿下,你扒衣服幹嗎?”

李政衝她微微一笑:“換上便服出宮取錢啊!”

“可惜朱俊還沒好,隻能本宮親自出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