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老將軍，快，快裏邊請！”
此時的陳冠天哪還有先前半分囂張的樣子，趕緊將張麟以及身後的數十位“農耕者”給請了進去。
闊別數年，這種受人敬仰的滋味讓張麟不由的大笑了起來。
他大手一揮，一眾人便大踏步走了進去。
......
蔡府書房。
蔡國勝背對著門口負手問道：“太子這兩天可有什麽動向？”
手下急忙回答：“昨日出城一趟，過午就回來了，今日一早就去了趙家。”
“趙家……”
蔡國勝咂摸著這兩個字，嘴角下沉，想起了前一天發生在程家的事情。
京城五大巨商，一直被他牢牢把控著。
而蔡國勝和太子之間的關係，在整個京城也不是什麽秘密。
他本以為，太子就算跑斷腿，也絕不可能從五大家族拿到半點糧食。
萬沒想到竟然被太子使了詭計，狠辣出手！
程家人落入圈套，不得不拿出了5萬石糧食。
也是五大巨商這些年，借著蔡國勝的名頭作威作福，囂張跋扈慣了，才會中計。
蔡國勝也別無他法。
隻是程家的事情之後，他就立刻派了人去了剩餘幾家，提醒他們不要再中了太子的計。
要對太子恭恭敬敬，以禮相待，免得被他拿住把柄。
至於趙家人，蔡國勝就更不擔心了。
趙家家主和長子被山匪擄走的事情，他是知情的。
趙清漪先找了官府，官府不管就來過一趟蔡府，希望蔡國勝能出手幫忙。
隻不過趙家在五大巨商之中，本就排名在最後，財力，家族背景相較其他四家都差了許多。
這些年五大家族明爭暗鬥，趙家式微。
趙家的產業，已經隱隱約約快要被其他四大家族給瓜分殆盡了。
這樣的趙家，每年能給蔡國勝進獻的好處，也遠遠不如其他四大家族。
所以趙家出事兒，蔡國勝嘴上答應著幫忙，其實根本就沒有處理。
不過反過來想，趙家家主和長子都不在，去趟南方回來還被山匪劫了。
現在家族之中就剩下趙清漪一個女流之輩，整個家族也是財貨兩空的狀態。
太子就算去找了趙家，又有什麽用？
想到這裏，蔡國勝放下心來。
“你剛才說，太子前日出了京城？他去了哪裏？”
手下支支吾吾：“這個……不知道。”
“不知道？”
蔡國勝皺起眉頭：“我不是吩咐你們，隻要太子出宮，就日夜盯著？”
“老爺息怒，小人的確是這麽安排的，隻是前兩日派出去跟蹤太子出京的那些人都、都死了。”
“死了？”
蔡國勝略顯震驚：“派出去了多少人？他們死在何處？”
“派出去了一十八人，無一人幸存。”
“昨夜太子回來，十八個探子卻沒有回來。”
“小人覺得不妙，就親自帶人出去找，結果發現他們的屍首，被掛在京城西門的三棵書上，今晨才被發現的。”
“每一具屍體都被扒光了上身，上頭還寫著、寫著……”
手下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拉長了聲音，一副不敢言語的膽怯模樣。
“發現什麽，有屁快放！”
手下一頭磕在地上，瑟瑟發抖地說：“寫著‘國賊’二字！”
蔡國勝心裏咯噔一聲。
他對天下人對他的定位，心裏頭還是有數的，這“國賊”二字，罵的就是他。
這就是挑釁！
隻是他養的這些人手，不說武功有多高，但跟蹤監視的本事都是過關的。
整整十八個好手，居然全都被一箭穿心？
這怎麽可能呢？
“太子出去的時候，都帶了什麽人？”
“就帶了倆人，一個丫鬟伺候，一個太監趕車。”
“底細都查過了嗎？”
“查過了，都是尋常下人，底細很清白。”
蔡國勝輕咬下頜，麵色變得凝重了許多。
如今他大權在握，宮裏丫鬟太監的底細，他隻要吩咐下去，祖上三代都能查個清清楚楚。
既然手下說他們身份“清白”，就一定沒問題。
憑著一個太子，一個丫鬟和一個太監，不可能同時發現十八個跟蹤者，並一網打盡。
更沒工夫把他們掛在樹上挑釁。
既然不是太子身邊人幹的，就隻能外麵人幹的了。
可蔡國勝想不通。
多年來，太子李政一直生活在他的全麵監控之下。
李政已經有數年沒有出宮。
皇帝李自明和皇後一脈的勢力，也早就被蔡國勝瓦解的差不多了。
李政這次出京，究竟去找了什麽人？
此人又怎會如此神通廣大？
“太子，你給老夫的驚喜，還真多啊……”
蔡國勝暗暗咬牙，回頭瞪著手下命令道：“太子出京當天就回來了，他不可能走太遠。”
“既然出去，就肯定留下了蛛絲馬跡。”
“派人以京城為中心往外探查，一寸一寸的查！”
“百人也好，千人也罷，我不管你派多少人。”
“兩天之內必須給老夫查清楚太子去了什麽地方、見了什麽人！”
“查不到結果，你這腦袋就別要了！”
蔡國勝惡狠狠地剜了下人一眼，拂袖離去。
下人畏畏縮縮，苦著臉回了一個“是”字。
……
此時的李政，正在趙家的大廳中品茶。
他一早就到趙家了，這一坐就是一上午。
趙清漪身為趙家之主，不得不在旁邊陪同。
李政一上午都在問趙家生意上的事情，經營涉及什麽產業啦，買賣都做到什麽範圍啦什麽的……
太子問話，趙清漪不敢不答，隻能避重就輕，挑著回答了一些。
很多涉及商業機密的事情，她就推說不知道。
回答問題的時候，她心裏戰戰兢兢，同時又有些急躁。
戰戰兢兢是因為擔心有些問題模棱兩可，怕太子責怪她不說實話。
急躁則是因為，父親和長兄還杳無音訊。
眼前的太子明明答應了幫忙，卻隻口不提此事。
太子李政“軟弱無能”名聲在外，趙清漪當然沒有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可她想吩咐自己的人出去打探，卻又被眼前的太子開口製止，隻說一切都交給他處理。
然後就扯東扯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上午。
父親和長兄，可是在山匪手中啊！
時間每過去一秒，他們生還的可能性就會降低一分！
終於，趙清漪憋不住了，她起身來到李政跟前，跪在地上：“太子殿下，我父兄生死未卜，實在不能耽誤時間了。”
“殿下若沒有好的辦法，還請允許小女子派人前去用贖金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