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智若愚的大周天子
“陛下！”
李自明的準許讓蔡國勝既驚詫又惱怒！
自從他攝政監國以來，這傀儡皇帝還從未忤逆過自己的決定！
如今這是做什麽？
難道是想反抗不成！
蔡國勝吹胡子瞪眼道：“陛下，此事決不能答應！”
“這次比試事關我大周邊關三座要塞，實乃關乎民生、關乎我大周山河社稷的頭等大事！”
“斷不能出現一絲一毫的差錯！”
“這百米比百步足足多出三十米遠，一旦出現差池，這背負千古罵名的死罪，誰來承擔！”
蔡國勝說的有板有眼，可謂是擲地有聲。
看似很有道理，實則不過是清楚自己這外孫的箭術不過隻在百步之內，一旦拉出如此遠的距離，莫說射中靶中心的四方銅錢了，恐怕就是連那靶心都不可能射中！
沒把握的事情，他是全然不會幹的！
很快，蔡國勝的發言，頓時引來了一眾群臣的應和。
“陛下，首輔大人說的在理啊！”
“還請陛下三思！”
“臣附議！”
“......”
一時間，不絕入耳的應和聲響徹整個演武場！
放眼望去，皆是宦官蔡國勝的鷹犬。
李政憤然！
眾人的行為讓他更加確信，這次的比試完全就是在天子麵前走個流程，其實結果，早已在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
他們之所這麽做，不過是為了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罷了！
敵眾我寡，李政一時心急如焚！
然而就在此刻，令李政驚詫的一幕發生了。
那端坐在龍椅之上的大周天子李自明，竟出奇的沒有應和蔡國勝的決定，反而一臉隨和的笑問道：“首輔大人，請問這大周天下可還姓李？”
蔡國勝一怔！
群臣駭然！
這看似輕描淡寫的話，卻霎時如山嶽般沉重，壓得眾人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皇帝這話是什麽意思？
分明就是在拿皇權問責啊！
你蔡國勝是權利滔天的攝政首輔沒錯，但那又如何？
這大周的天穹之上，懸著的還不是一個金燦燦的“李”字？！
這正應征了那句話：朕隻要一日不退，爾等終究是臣！
蔡國勝有些心虛，今日李自明的言行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料！
他惶恐這李自明還留有後手！
當即語氣上恭敬了不少，“陛下折煞臣了，這大周，自然是您的天下！”
“臣惶恐！”
一群大臣們趕緊應和。
麵色上，李自明並未流露出什麽不悅之色，隻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首輔大人知道就好！”
說罷，李自明將目光轉向了場中的李政，語氣淡然道：“政兒，朕雖然同意了你的要求，但...首輔大人所言極是，一旦比試輸了，那這個罪名誰來承擔？”
李自明直勾勾盯著李政說道：“這可是關乎我大周山河社稷的大事啊！”
聞言，李政驚詫不已！
他...他似乎並未像記憶中描述的那樣昏庸無能！
這時，蔡國勝和群臣都將目光轉向了李政，天子既然親自開了口，那他們倒要看看，這個被廢黜太子位的廢物皇子如何作答！
畢竟李政給他們的印象，一直以來都是貪生怕死的無骨之人！
李政無視眾人，立即單膝跪地，高喝道：“父皇！”
“兒臣既已做好了成為大周儲君的準備，就自然不懼身負山河社稷的重擔！”
“所以無論這場比試的結果如何，兒臣一力承擔！”
李政的聲音不大，但卻擲地有聲，令人震耳發聵！
他的堅決，讓群臣驚恐！
這廢物皇子，難道真的站起來？
這一次的牢獄之災，似乎令他有了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
李政一夜間的成長，讓蔡國勝都感覺到了一絲心慌！
他當即就要阻止，“陛下，臣...”
“夠了！”
李自明憨態可掬的臉上突然閃過一抹狠辣，但轉瞬即逝。
很快，他的臉色恢複如常，語氣平和道：“既然政兒你有這樣的覺悟，那就依你所言，進行比試吧。”
“謝父皇！”
蔡國勝深知已經改變不了什麽，隻能麵色陰沉的掃向李政，他做夢都沒想到，這個平日裏最不起眼的廢物，竟會給他帶來這麽多幺蛾子！
“百步如何？百米又如何！”
“我就不信你這個連弓都拉不開的廢物，能贏過我！”
李乾高傲，自然不信邪，大踏步走向了比試場地。
接著，李政和蒙國出戰的那位漢子也一同上前。
“比試：百米穿楊，開始！”
隨著蔡國勝很不情願的喊出號令，從蒙國漢子率先開始，每人三次機會定勝負！
呼！
突然間，風雲突變，演武場上刮起了大風。
蔡國勝心中大喜！
取勝的要求是射中靶心上的四方銅錢，這風一起，無疑是急劇增加了比試難度，隻要李政無法射中，那這場比試，就還有操作的空間！
當然，他是決然不會相信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能射中靶心銅錢的。
果不其然，風的到來讓箭矢在空中根本難以精準飛行，蒙國漢子三連箭矢，都無疑被吹飛了出去。
也隻有堪堪一支箭矢，射中了草靶，而且還偏得離譜！
隨著蒙國漢子下場，這關乎大周邊關三座要塞的比試，儼然已經演變成了兩位皇子爭奪太子之位的戲碼！
“廢物，看好了！”
李乾傲氣衝天，以一個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姿態，赫然拉開長弓，直接無視大風，三箭連發！
“砰砰砰！”
三聲過後，三支箭矢沒入草靶三分，但無一例外，全部射中了靶心周圍，無一支箭射中目標！
“怎麽可能！”
李乾驚駭！
他可是大周自建國以來，足以排進前三的神箭手啊！
在拉開三十米之遠後，再加上大風的阻礙，就連李乾引以為傲箭術，也是失了準頭。
“你如果連長弓都拉不開，就找個沒人的地方自我了結吧！”李乾嘲諷了一句，轉身離開了場中。
李政拿過長弓，拉動弓弦試了試力道，發覺自身如果沒有巨力，莫不說射中靶心，就是射中草靶都有難度。
更何況李政現在渾身是傷，虛弱的身體又能留存多大的力氣呢？
望著李政連拉開長弓都有些費力，眾人無不流露出譏諷之色，就連李自明都是微微皺起了眉。
而李政接下來的舉動，卻是直接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