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清風朗月陸清河

他方深入,舌尖卻是一痛!

“嘶!”

被她咬了一口的蕭遇安抽身,睨著她沉默了良久,方輕聲道:“真想不到,國師那廝口中的紫微星會是你。”

從他臂彎中彎腰逃出假山縫隙的墨雅望聞此,敏銳的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紫微星?”

他輕哼了聲,勉為其難的解釋道:“天命之女。”

墨雅望瞳孔驟然一縮,抬起頭來看向了他。那這個國師,會不會知曉她重生者的身份?

她的變化逃不過蕭遇安的眼睛,他直接一句話堵死了她的路:“該見的時候,你自會見到他。”

他這是不肯為她牽線搭橋了。墨雅望眸色晦暗不明。

心事重重的蕭遇安步伐也沉重了不少,他回了攝政王府之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泡冷水澡。

浴池中溫涼的水平息著他心中的邪火。

蕭遇安閉目,滿腦子的雜亂卻怎麽也揮之不去。

那人人都有兩瓣的嘴唇有什麽好想的?蕭遇安懊惱的睜了眼,莫不是他剛開了葷,所以才這般把持不住?

他利落的披了外裳,揚聲道:“春華,進來。”

待侍女春華低著眉款款而入,捧上了他的衣裳時,卻被他一把拽了近身。

衣裳從手中滑落在地。

“王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春華手足無措,一時間忘了反應。

蕭遇安眉頭始終未曾舒展。

一寸寸欺近春華,蕭遇安卻突然在某一刻停下了。

他的鼻尖躥進一股濃重的脂粉味兒,嗆得他下意識地遠離。

奇也怪哉,墨雅望那個女人身上怎麽沒有脂粉味兒?

蕭遇安萬萬想不到,墨雅望那天化的精致桃花妝,早就悉數被那場滂沱大雨衝刷殆盡了。

他沒來由的又想起了那荒唐的一夜。

墨雅望在他身下暈了又醒,醒了又暈,他卻食髓知味難以罷休。

怎麽又是那個女人。

蕭遇安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子煩躁,猛地一把推開了春華,冷聲道:“出去!”

春華如獲大赦:“是。”

蕭遇安心情久久不能平複。果然美色誤人。

雖然被蕭遇安那廝親了一嘴,但普信懟得蕭遇安吃了癟,墨雅望還是心情大好的回了墨國公府。

至於那一嘴兒,就當是被狗啃了。

此時已是暮色四合。

國公府門前卻停了滿目的華貴馬車。

墨雅望微愣,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今日是詩會。

她的生父墨震雲曾幾何時也是個風流倜儻的探花郎,隻不過出身農家,幸得生了副白麵好容,才被她生母瞧上的。

自打成了國公爺,有了地位名望之後,墨震雲便每隔一個月在府內辦一次詩會。

詩會美其名曰“以文會友”,邀請的卻大多數都是年輕的王孫公子和世家小姐。

那府裏的柳姨娘和如今膝下無子的辛姨娘,都是墨震雲在詩會上憑著那表麵君子模樣,勾搭過來的。

不知廉恥!墨雅望暗自唾棄,抬步進了去。

國公府上張燈結彩,還未進門,依稀便傳來一陣恍若輕煙般的笑鬧聲。

墨雅望又聞見一聲清朗吟誦聲傳來。

等了她許久的墨惜顏卻是一眼就盯上了她:“阿姊來了?快坐!”

這一下,眾人的視線齊齊落在了她的身上。

“嗯。”墨雅望不願與她們多言,隨便找了個空位就坐下了。

“今日詩會,阿姊可要一起來作些辭賦?”墨惜顏的問題得了墨雅望的無聲搖頭拒絕。

附庸風雅的閑事,墨雅望一向懶得搭理。

她被拒了也不惱,一手端起茶盞,一手遮頰,輕輕一抿,“真是好茶,入口留香,久久不忘,阿姊也嚐嚐。”

茶盞端到了麵前。

墨雅望拿過,剛貼近唇,便聞見了茶中透著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給她下藥?

這對繼室母女又要像前世一樣,為了讓墨惜顏正大光明嫁進將軍府,毀掉她的清白?

她耳畔忽的傳來一聲輕到幾不可聞的歎笑聲。

墨雅望偏頭一看。

隻見烏泱泱一群人裏坐了個白衣少年。

與旁人不同,少年眼角眉梢透著溫良,眼波流轉,姿如玉竹。

他衝她輕輕的搖了搖頭。

墨雅望沒有錯過墨惜顏頗有深意的目光以及幸災樂禍的眼神,借著袖子遮擋,墨雅望眼裏冷光轉瞬即逝。

這一世,她便讓這墨惜顏進了將軍府又何妨?讓墨惜顏好好看看,這個姓陳的男人是個什麽貨色,她要墨惜顏跟前世的她一樣,為這個男人蹉跎一生,到最後看清渣男真麵目,悔不當初。

墨雅望唇角微微勾起,用袖子將茶杯全盤護住,在眾人眼裏,她仰頭便是一飲而盡的模樣。

“雅望身子不適,便不掃各位雅興,先行告退了。”墨雅望借著靠近墨惜顏桌子的功夫,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將兩人的茶盞推杯一換。

夜色近時,墨雅望回到給自己安排的房間裏閉眼假寐。

安靜的走廊裏突然有了腳步聲。

來人貓著身子偷偷進了房。

趁著他在**摸索之際,墨雅望快準狠,一個手刀擊中那人後脖頸。

“你……呃!”男人眼睛瞪大,直挺挺的躺倒了下去。

“至淺,陳立晟到哪兒了?”

躲在暗處伺機而動的至淺走了出來:“已在府門口。”

“你知道該怎麽做吧?”墨雅望跟至淺對視一眼,便分道揚鑣。

她確定了外麵沒人,把五花大綁的男人搭在自己肩膀上出了房間,身影逐漸消失在走廊深處。

到了目的地,也就是墨惜顏的房間,墨雅望隨手把男人扔在**,嫌棄的擦了擦肩膀,又趁著夜色遮擋,悄無聲息離開。

她本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

誰成想,她剛走回去,就和一個男人迎麵撞上。

男子一身清華,似乎正站在她房門前,糾結著要不要進去。

是方才詩會上的那個少年,也是前世墨重霄殺掉的人,更是她繼母的侄子。

——相府嫡次子,陸清河。

“你看到了多少?”墨雅望美眸一眯。

他是陸輕柔的侄子,十有八九也摻和其中。

陸清河默了須臾:“在下……隻是無意撞見。”

他知曉自己那個庶出的姑姑是何秉性,跟過來本是擔心墨雅望遇險,可如今看來,他的擔心未免多餘了些。

“無意?”

墨雅望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

她突然拔下了尖銳的發簪,一個箭步上前,直直的刺向了陸清河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