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一騎當先
餘河山收到的命令，是在兩軍交戰之時，趁亂收撿城下的屍體。然後趁亂給他一股腦兒丟進金州城去，但這一切的前提，可都是建立在杜全武能在正麵戰場上拖住陳山。
按理來說有紅衣大炮和神機營的加持，杜全武就算不能取勝，還是完全能夠拖延一些時間的。
可誰又能料到，紅衣大炮不僅沒有轟破城門，就連杜全武那升官發財的美夢還沒做完，就直接一命嗚呼了。
若是放在往日，杜全武死就死了，餘河山不會有絲毫地在意。但今天可不一樣，自己全仗著杜全武這王八蛋掩護呢，他一死，那攻城的軍隊一亂，自己這些人直接暴露在了陳山的麵前。
在現在這種局勢之下，莫說是搬運屍體了，一個搞不好自己這些人可就要直接變成屍體了。
思索片刻，餘河山不由當機立斷。
“傳我號令，所有人立刻離開此地，退兵！”
其實現在這種情形都不需要餘河山去多說什麽。
手下的士卒一個個早已人心動**。
要不是顧忌著餘河山還活著，他們一個個早就開始拔腿跑路了。
現在伴隨著餘河山的這一聲令下，這些人迅速拔腿就跑。
不過短短一刻鍾的時間，整個戰場瞬間變得混亂不堪了起來。
而這一切卻也都在陳山的意料之中。
“龍字營，全力開火，能殺多少是多少！”
“是！”
激昂有力的回答，在城池上久久回**。
“沈南星！”
“在！”
“召集你的重甲營隨我一同，出城追擊敵軍！”
“是！”
“孟大將軍，你留在城上指揮三軍！”
孟全真點了點頭。
“陳山你沒有必要親自出去……”
“哈哈，這天大的功勞，怎可拱手讓人？再者說了所有人都在舍生忘死，護我城池，我又怎可坐享其成嗎？孟大將軍準備好功勞簿，我隨後便回。”
說完，陳山披戴整齊。
身著金甲，頭戴銀盔。手中一柄亮銀長槍，此時模樣，好一個威風凜凜，儀表堂堂。
陳山一騎當先。
身旁跟著沈南星，身後則是一千重甲士。
來到城門前，陳山高呼一聲。
“諸位，建功立業就在今朝！打開城門！”
千騎卷殘雲，壓碎寒山無數。
朝廷官兵此時大肆潰敗，而這重甲士族本就如狼似虎一般。虎入羊群，這戰局瞬間淪為了一邊倒的屠殺。
陳山等人竟然會殺出城來，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但那幾個執掌紅衣大炮的操炮手，顯然是朱棣軍中的精銳。
這幾發炮彈沒有轟破城牆，再加上杜全武被一槍斃命，他們瞬間就意識到了全軍潰亂已經是一件不可挽回的事情了。
但他們還是本能地保持了冷靜。
此時見到陳山直接從城門中殺了出來他們的興奮，要更勝於膽怯。
“調轉炮口，裝填彈藥。”
陳山此時在馬背上衝鋒，眼前亂動的全都是人頭，所以他根本看不見那已經對準了自己的炮口。
但站在城樓上的孟全真，對此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不好！龍字營給我速速擊殺那幾個炮手！”
這些人也意識到了，紅衣大炮現在已經轉變了方向，這一炮轟出去，就算陳山是鋼筋鐵骨鑄就的也撐不住這一炮的威力。
好在龍字營的一眾人馬反應極為迅速，他們火速開槍，短暫功夫就已經擊殺了其中大多數炮手。
可就算是這樣還是沒能阻止一枚炮彈從炮膛中噴射了出去。
渾圓的鐵球直接砸向了陳山等人所在的位置。
這種威力若是一旦被砸中了，陳山這些人多半是要變成肉泥的。
炮彈劃開空氣發出了尖銳的呼嘯聲，那聲音急促而又刺耳，由於速度過快，旁人未必輕易察覺，但是杜雲卻一眼看見了。
“陳山，快些躲開這炮彈！”
情況危急，沈南星也不由驚呼提醒道。
“爾等不必在意，隻管向前。”
沈南星聽完這話，心中並沒有安然半分，陳山又不是神仙，難不成還能擋得住這迎麵砸來的炮彈嗎？
不過此時麵對這種危急到了極點的情況，也根本由不得她去多想什麽。
“算了，死就死吧！”
她心裏這麽想著，而身後的那些士兵倒沒有這麽悲觀，在他們眼裏陳山就如同領頭羊，但凡遇到了危險，也是陳山第一個麵對，而此時陳山都不害怕，自己又有什麽好怕的呢？
炮彈以極快的速度飛來，在常人看來，這些都隻不過是轉瞬之間的事情，所以根本來不及反應。
但對於陳山來說，卻不盡然，他雙腿摧馬，隨即領先了，眾人三個身位。
然後見他直接淩空躍起，站在了馬背之上，手中長槍直指炮彈。二者觸碰在了一起，巨大的力道，將陳山手中的長槍壓成了一個滿月的弧度。
他雖然還能承受，但身下駿馬可受不了這種壓力。
它四蹄著地，身子一旋，倒地身亡。
陳山緊咬牙關，口中一口鮮血噴出。
“去！”
一字出口，那炮彈竟然直接被陳山給彈飛了出去。
這巨大的力道，就算是他也被震得五髒生疼。
而他之所以敢做出這樣的舉動，也全是因為隨著死亡的人數越來越多，從而導致了他自身實力得到了大幅度的上升。
朱棣的軍隊本就人心渙散。
此時再加上看見了這麽一幕，他們本就所剩無幾地鬥誌，此時則更是**然無存。
對麵這家夥都能槍挑炮彈了，那這仗還打個屁。
人又怎麽可能做得到與神明交手呢？
中軍帳中，朱棣愜意地飲用著茶水。
“我正在城樓觀山景，耳聽得城外亂紛紛，旌旗招展空翻影，卻原來是司馬發來的兵。”
姚廣孝，見到朱棣興致頗高，竟然還唱了起來，於是便不由地笑著問道。
“殿下，你這唱的是什麽啊？”
“哈哈，這是陳山每次得勝之時喜歡唱的曲子，我聽了幾遍，也就記住了。”
“哦，殿下，那看來你也是穩操勝券了？”
“優勢在我，焉有不勝之理？雖說趙全武實力不濟，但是這場仗，換頭豬上去也能打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