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攻城之戰
朱棣端坐在馬背上，他抑製不住心中的怒火，隨即對著城頭喊了一聲。
雖然陳山的容貌與自己之前所見的大為不同，但朱棣還是一眼認出了他。畢竟自己自幼就是跟在陳山身邊長大的。
除了陳山的兩個兒子以外，朱棣也算的上是最熟悉他的人了。
而陳山顯然是聽見了他的聲音，此時低頭看去，陳山臉上甚至還掛著一絲笑意，他似乎對朱棣還能認出自己，感到了一絲絲的驚喜。
“朱棣，別來無恙啊！”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僅僅隻是一句話，便將朱棣氣得三屍亂爆，七竅生煙。
先有殺父之仇，而後更加上謀反之罪，凡此種種，直接將陳山徹底推到了朱棣的對立麵。不過這朱棣也無愧是陳山一手帶出來的，隱忍之勢，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陳山，你身為我大明臣子，先皇待你不薄。而你卻狼子野心，行刺君之舉。今日更是意圖謀反，人神共嫉，你也不怕遭天譴嗎？你罪不容誅，死不足惜！但隻可憐你手下士卒與城中百姓了，不過今日，爾若是舉城來降，我可法外開恩，饒其他人等一命！”
朱棣說完，隻等著陳山的答複，此時兩人雖然隻有一城之隔。
但隔開的便是生死二字。
城頭上，陳山仰頭大笑。
“哈哈哈哈！朱棣，你朱家天下，盡半數都是我打下的，若不是我，爾等怎能坐穩這天下？我征戰一生，朱元璋無有憐恤之意，企圖將我趕盡殺絕，他無情也休怪我無意，今日城頭已豎反旗，今天你我再無半點恩情，你隻管來，且看我教你來得去不得。”
陳山也無二話，抬手一箭射出。
箭矢激射而去，直接紮穿了朱棣**戰馬的咽喉。
事發突然，朱棣反應不及，便一個跟頭從馬背上滾落了下來。身旁士卒見狀，死死將他護在身後，一眾逃走情形，這可謂是狼狽至極。
陳山似乎也沒有趕盡殺絕之意，否則先前拿出的就該是箭而不是槍了。
倒不是說陳山心慈手軟下不了手，而是因為朱棣一死，統率勢必會換人。朱棣了解陳山，但陳山也同樣了解朱棣，所以對付起來也更加遊刃有餘。
朱棣敗退，這城頭上，一時間眾人歡呼雀躍好不高興。
孟全真則是一臉震驚和警惕的看著陳山。
“你是八荒王陳山？”
見孟全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陳山倒也沒有再去掩飾的意思，他點了點頭。
“沒錯。”
陳山的回答極為簡單，事到如今，也確實沒有再掩飾下去的必要了。
孟全真上下打量了陳山半晌，她還是不敢相信陳山的話，眾所周知，八荒王可是活了近一個甲子的人，而眼前這家夥看上去似乎都不到三十歲。
世人皆言陳山有返老還童之功，難道這是真的？
陳山似乎是看出了孟全真的心中所想，但知道有些事情需要對孟全真解釋清楚，但絕不是現在。
“大將軍，有些事情，我回頭和你解釋可以嗎？”
這麽久的相處，已經讓兩人培養出了不俗的默契，所以僅僅通過陳山的隻言片語，孟全真就已經能領會他的意圖了。
她點了點頭。
“如今抗敵方為要務，其餘諸事從後再議。”
孟全真都發話了，其他人還能有什麽好說的，其實他們所考慮的事情也都很簡單，無非就是該如何保命而已。
現在兵臨城下，四麵被圍，但凡是個智力健全的正常人，都不會相信朱棣那旁人一概不糾的鬼話。他就算真的能說到做到，那也沒有什麽用。
畢竟他又不是皇帝，他能夠既往不咎，不代表朱標也可以。
所以現在擺在眾人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麽是擁護陳山，擊退朝廷來犯之兵，要麽就是洗幹淨脖子等死，說是兩條路，但能走的卻隻有一走。在這樣的情況下，眾人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也就不難猜了。
朱棣險些被一箭射死，他逃命之勢，狼狽不堪。
心高氣傲的朱棣，怎麽可能咽得下這口氣，第二天他就派出了一萬兵卒，開始攻城。
金州城的險要，此時顯露無遺，這一萬兵卒，蟻附攀城，但城上守軍，弓弩箭矢一通招呼，再加上燒開的金汁迎頭招呼，他們隻要不是得道升天的神仙，如此一來恐怕就真的要升天了。
一萬人攻城，陳山隻派了五千人守城，而這都已經顯得綽綽有餘了。
自己手下的人兩邊輪轉，交替著歇息，可是朱棣的人馬，卻沒有這種待遇。朱棣下了死命令，要不顧一切地攻占金州城。
所以這一萬多人，隻能一刻不停息地發動進攻。
起初的死亡，對於眾人而言，那還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可到了後來，這卻都變成了一個個單薄的數字而已。
一萬人，攻占戰死八千。
剩下的人馬，鬥誌全失。
他們想退，可朱棣持刀督戰，若有敢退卻者，殺無赦！
無奈隻能死戰，眼見這些人將要拚光了，朱棣沒有絲毫的遲疑，又往戰場上投入了一萬多人，自己號稱揮師百萬，所以這些死傷，卻也還在他的承受範圍內。就算他陳山守城的優勢再大，也有彈盡糧絕之時。
到時候攻入城中，新仇舊恨一起算！
孟全真雖然有著不俗的膽略，但她終究不曾見過這麽大的陣仗，所以一時也被朱棣的攻勢給嚇住了。
“陳山，你不是造了不少的火器嗎？我們不如拿出來用吧！”
陳山並沒有去看孟全真。
“嗬嗬，殺雞焉用牛刀。朱棣可還藏著底牌呢！他的底牌都舍不得亮出來，我們急什麽？”
“可是這……”
“放心，莫說隻有這區區兩萬人馬，他就算是二十萬之眾，又能奈我何？”
陳山的話語之中，透露出了無與倫比的自信，他說話的聲音極大，所有人都聽見了，而陳山的話，也無疑為眾人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此時困龍軍以及全城的人都相信，陳山不死，金州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