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等人都記錄完後,滿意的看著厚厚一摞賬本。

“各位姐姐願給,那是再好不過,聽說父親近日正在籌集銀兩賑災。”

一時間,本來還互相交頭接耳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看向那些聽出弦外之音變了臉色的人,繼續言道:“想來各位姐姐定是有一顆宅心仁厚之心,定然是不會怪罪妹妹將這些變賣成銀兩賑災,放心,妹妹到時也不會邀功的,這賬本我定會一分不差的給到父親手中。”

“這...”還沒等她們反應過來,就被擺了一道。

本來也是家裏的尊貴小姐,那裏受得這氣,剛要發火,就又被下了逐客令。

“難為各位今日來看妹妹,想來各位姐姐也是累了,就都早早散了吧!”說著就從上座上走了下來,也不管身後屋內的人跟沒跟上。

成功送走了一幫人,回想起那些剛剛臨走還剮了她一眼的人,無奈笑了笑。

“春花,你將賬本拿好,隨我一同去看望父親。”

“不是吧!小姐,你真要將這些送出去?”想著自家小姐所剩無幾的嫁妝,春花表示愁得慌。

“那些世家小姐的不能要,但是不代表其他人的我就不能要。”

唐婉詩同樣不舍這些禮物的,但是到底是‘不義之財’,還是要謹慎的。

進入書房,看到就是青雲從旁研磨,她的好父親在那裏作畫,好不悠閑。

“父親,今日女兒找你是又事商議,”說著看向雲青。

唐文平注意到她看著雲青,也沒多想,自以為是她方才注意到他新抬的姨娘,與那人像才看呆了的。

“雲兒,你先下去吧!”心裏下意識不希望他這女兒盯著青雲,總有種被人看穿的感覺。

這掩飾的動作正合了唐婉詩的意,等人走後屋內就剩她和唐文平,氣溫突然降了下來。

“這裏是今日那些世家小姐送來的禮物記錄的賬目,至於去處...我想與父親做個交易。”

“交易?”他這女兒他不是不清楚,自從那位去世後就變了個人,心智成熟得他都有些看不懂了,今日來找他做交易著實讓他有些意外的。

“不錯,近日聽聞父親正籌錢賑災,我想用這賬目上的換一生自由,立字據為證。”

“自由?難道你現在沒有嘛?”

“父親說同不同意便是,您應當清楚不足一月女兒就要嫁入永和府,聽聞小侯爺是為不羈之人,想來一般女兒家是不願嫁過去的,到時如若女兒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這就...不好了吧!”

“嗬!你在威脅我?”

“這怎的能說是威脅呢?應當是互利才對。”

......

看著小姐進入老爺屋內,再出來就是一盞茶的功夫之後了,跟著小姐回了院子。

想著自家小姐平日裏看著老爺淡漠的眼神,春花現下很乖巧的沒敢多嘴問上一句。

唐婉詩將衣袖藏了一路的紙拿了出來,將它遞給春花,“這裏是你的賣身契,和...”

還沒等人說完,春花‘噗通’跪了下來,“小姐難道不要奴婢了嗎?奴婢...奴婢不想走,奴婢答應了夫人一直陪在小姐身邊的。”

唐婉詩捂笑道:“你倒是等我說完啊!我是說這裏不知有你的賣身契還有我的呢!”

跪在地上,眼眶紅潤的人有些愣,“小姐...哪裏來的賣身契?”

“怎麽沒有?你打開看看,諾。”

然後唐婉詩就笑看著,春花嗚咽著看著那張紙上的字,像是沒看明白意思,一連看了三四遍才確認。

“小姐!這...這怎的行?”還沒從剛剛的情緒裏走出來,說話斷斷續續的。

“怎的不行?這麽多年我何事靠過這府上的一分一毫?如若不是與你和秋月三人相依為命,我恐怕早已經過了奈何橋也說不準。”

“小姐...”抬頭看到自家小姐,竟然隱約看到了從前那個無拘無束,自在快活的小姐的影子,“小姐既然決定了,那奴婢自然是會支持您的,但不管何時奴婢都要陪在小姐身邊的。”

“是,是,是!你呀~那不快替我將這麽重要的東西藏起來?”

“嘿嘿,小姐,奴婢這就將賣身契藏起來。”

看著小姑娘歡脫地跑出去,順著看向院內的木棉樹。

母親我終於徹底擺脫這後院了,還有女兒就要嫁人了,是永和府上的小侯爺,想來永和府的作風,應當是值得嫁之人。

回想起今日的夢,那人會是誰呢?眉宇之間竟有些眼熟,難道是認識的人?

就這樣自從第二日,朝堂上唐文平拿著賬目上的錢拿去賑災的事傳開後,就沒人在到唐婉詩這裏打擾她清靜的人了,一連半月,竟好似沒有指婚這事一般。

直到一位自稱是侯府的丫鬟來了府上,說是自家老夫人吩咐她來此邀請府上的嫡小姐,也就是唐婉詩去府上做客。

等人來她院子裏通報時,那人就已經回去複命了。

等人到了永和府門前還有些恍惚,看著頭頂上張揚地寫著‘永和’二字的門匾,更是有些茫然的。

聽人說那匾還是前朝皇帝的親筆,但是永和府向來低調漸漸的人們也淡忘這件事了,要說她怎麽知道的這事,隱約記得是兒時頑劣偷跑出去遇到一人告訴她的。

也不知道這退避朝堂,巾幗不讓須眉的老夫人,今日喚她前來所為何事?但隱約是能猜出一二分的。

“奴婢就隻得送到這裏了,進了這院子您就能看到老夫人了,老夫人已經恭候多時了。”

微微勾唇頷首,以示回謝,隨後轉身留下春花,獨自一人走進院子。

還沒等細看,曇花沁人心脾的芬芳撲鼻而來,竟連剛剛麵見老夫人的忐忑心情也消失了。

“唐丫頭,你過來吧!”

聽到此聲呼喚,才反應過來剛剛隻顧著看這院子裏的曇花,竟然忽略了坐在院子中央的人。

上前幾步發現今日不隻是見一見老夫人這麽簡單,看向坐在老夫人身邊柔美人。

老夫人也注意到了上前來的人的視線,“哦!老身忘了介紹了,這是蘇蘭。”又怕沒聽明白,解釋道:“額...裴驊的母親,這樣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