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鞭撻
“芙蕖，你是母親的家生丫鬟，雖跟隨母親來到相府，一家子卻都在寧國公府伺候。本小姐倒是好奇，是什麽，值得讓你置家人性命不顧，也要對母親暗下毒手。”
幾巴掌下去，芙蕖已被王嬤嬤打得遍體鱗傷，此刻的她苟延殘喘，嘴角溢出鮮血，儼然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不過雲卿凰卻並不急著聽她辯解，“你可以不急著回答我，可你別忘了，你那瞎眼的母親，正在寧國公府當差，若我一封書信回去，你以為，你的母親還有性命可活嗎？”
聽著雲卿凰的威逼，芙蕖的心理防線崩塌。
“不，小姐，奴婢知錯了，求小姐放過奴婢的母親……”
“說！”
“是，是朱姨娘讓奴婢做的……”
芙蕖淚流滿麵，她磕了幾個響頭跪爬上前，“幾日前，奴婢的母親性命垂危，告救無門，是朱姨娘告訴我，若能下毒殺了夫人，便派人醫治奴婢的母親，奴婢也是走投無路。”
“所以，你便聽信朱姨娘鬼話，對夫人痛下殺手？！芙蕖，你真是枉費夫人待你。”
王嬤嬤是衛嵐的奶娘，一直將她視為己出，此刻聽聞芙蕖的荒唐行徑，也不免動怒！
“我也是被逼無奈！”
麵對她的指責，芙蕖毫無悔過，“嬤嬤以為我想嗎？可夫人這麽多年不得寵，被軟禁在府中自身都難保了？且與寧國公府斷了關係，難道我還能指望夫人派人為我母親請大夫。”
自從衛嵐與國公府斷絕關係嫁入相府，便被雲北塵以養病為由軟禁。這麽多年，衛嵐雖為相府夫人，日子卻過得連相府的奴婢都不如，更何況伺候她的奴仆了。
長此以往，不僅府中庶女敢欺辱在雲卿凰這個嫡女頭上，對她稍打及罵。蘇姨娘更是克扣他們的膳食與銀錢，任由其自生自滅。
可縱使如此，雲卿凰也絕不相信，朱姨娘有膽子對母親下手。
此事，擺明是蘇姨娘煽動為之！
“夠了。”
打斷兩人的爭執，雲卿凰冷冽的看著芙蕖，“芙蕖，若你不想死，本小姐可以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派人醫治你的母親。如若不然，本小姐這便送你與你母親團聚！”
雲卿凰說這話時，氣場全開，一時竟威懾得芙蕖冷汗直流，“是，奴婢明白。奴婢多謝小姐不殺之恩。”
“滾吧！”說著，雲卿凰放任芙蕖離開，並沒急著殺了她。
“大小姐，你……”王嬤嬤也被她周身的氣勢驚歎了，不知為什麽，她總感覺雲卿凰有什麽地方不一樣。
“王嬤嬤，今日的事全當沒有發生過，不必告訴母親。”雲卿凰並不打算將這件事告訴衛嵐，以免她傷心。
看著破舊不堪的床褥與房間，雲卿凰心中恨意湧動，她取出一遝銀錢，讓嬤嬤下去置辦東西，自己獨自留在衛嵐身邊侍奉。
通過把脈，雲卿凰得知衛嵐如今的身體狀況雖非藥石無靈，卻也性命攸關，眼下唯有以浮陀花入藥才能醫治痊愈。
浮陀花生於天地間，地廣人稀，靈脈聚集之地，若要尋得無異大海撈針。可即便如此，雲卿凰也絕不放棄！
為避免病情蔓延，雲卿凰取出丹藥喂下，遏製住衛嵐的病情。
直到入夜，雲卿凰才回到自己的居所，卻被浮雲告知蘇姨娘此刻正等她！
“小姐……”看著浮雲緊張的神色，雲卿凰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麽。
以往每次蘇姨娘心氣不順時，便以折辱她為樂。這次她利用攝政王的權勢，砍了雲頃月的手，自然逃脫不了一頓毒打。
安撫拍了拍浮雲的肩膀，雲卿凰推門而入。
“啪！”
一道鞭子破空打來，攜裹著冷冽的殺意。
雲卿凰心領神會，側身避開。攜裹倒刺的鞭子，宛若遊龍在空中飛舞。
雲卿凰看準時機，拽住鞭子尾端，用力一扯，掌握鞭子的李嬤嬤一個重心不穩，竟應聲摔倒在地！
“小賤人，你還敢反抗！”
身著綾羅的蘇姨娘，一副當家女主人的模樣，正因為雲卿凰的反抗不滿，露出猙獰的神色，“來人，給我將這個賤人按住，往死裏打！”
想到自己的女兒，今日因為雲卿凰被毀了手，蘇姨娘怒從心起，要殺了雲卿凰的決心更盛！
奴仆們一擁而上，雲卿凰絲毫不懼，身形矯捷的她，拽起鞭子便衝著周圍的人身上抽去！
攜裹倒刺的長鞭，落在他們身上猶如刀削般，血肉翻飛，遍地哀嚎！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接令蘇姨娘大跌眼鏡！
瘋了瘋了，這賤人瘋了！
“嗬，就你們，也配值得本小姐動手！”
鮮血順著鞭子滴落在地上，雲卿凰決絕了所有人，才慢悠悠的走到蘇姨娘身前，“姨娘剛才說什麽，要打死本小姐？”
“雲卿凰，你瘋了不成，竟敢以下犯上，這麽對我說話！”蘇姨娘強撐著威勢道。
掌管相府多年的她，絕不允許自己在雲卿凰麵前露怯。
“嗬，賤人……”
雲卿凰用鞭子的一端抬起蘇姨娘的下顎，“姨娘是不是忘了，這相府姓什麽了？還是你以為，仗著雲北塵在相府給予的權利，便可作威作福。一個妾，也想妄圖駕馭在主子頭上？”
蘇姨娘雖為榮國公府庶女，卻最厭惡被人提妾氏的身份，因此這麽多年，她都以夫人自稱，哪怕朝宴，雲北塵也允準她以正妻的身份出席。
所以當雲卿凰提及妾氏兩字時，蘇姨娘怒目圓瞪，“雲卿凰，你這個小賤人。你難道這麽快就忘了在本夫人手上吃的苦頭。”
“如今的相府，掌權的依舊是本夫人。若你現在肯乖乖跪地求情受罰，本夫人或許會饒你一命。否則，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姨娘以為，你還有這個能耐嗎？”
“你說什麽？！” 蘇姨娘難以置信，被她周身殺氣所震懾。
雲卿凰；“如今我已與攝政王定下婚約，姨娘以為，若我以你虐待嫡女為由，不小心將你打死了，父親會了得罪攝政王，而殺了我嗎？”
“你……”
“不知道嗎？沒關係，我正好手癢，想試試。打死你……父親會作何反應。”
說著，雲卿凰詭異一笑，在蘇姨娘驚恐的目光中，握緊鞭子衝她身上抽去！
鞭子上攜裹的倒刺勾勒出血肉，如剜心般落在蘇姨娘身上，痛得她生不如死！
“啊——”淒厲的慘叫劃破夜色，詭異而駭人。
身上的傷接連落下，蘇姨娘開始還能嘴硬，而後鮮血淋漓卷縮在地，身上猶如鮮血遍布的花朵，耀眼奪目！
雲卿凰抽得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狠。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將積壓在心底多年的怨恨發泄出來。
直到蘇姨娘哀嚎的聲音暗淡下去時，雲卿凰才優雅的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