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下一個就是霍詔

池酒酒自言自語著,又回過視線盯著霍詔看。

哦,原來是她老公的冤親債主來找事兒啊。

所謂冤親債主,就是累生累世傷害過的親人或者吃過的肉,累積的怨氣。

而現在,有人用陣法把霍詔過往全部的怨氣召喚過來了。

她清楚的看到霍詔的身後緩慢的升起了一團黑霧,黑霧很濃,隱約間還能看到幾張麵目扭曲的憤懣的臉,一個個衝著霍詔齜牙咧嘴的,瞠目著似是要將他生吞入腹一般。

嘖。

池酒酒輕歎了一聲,袖中五指利落地捏訣彈指飛向霍詔。

黑霧漸漸消散……

而在霍詔看來,池酒酒直勾勾地盯著他,他非但沒覺得排斥,還感覺有股奇怪的暖流從小腹湧向了四肢百骸,渾身莫名升起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奇怪的很。

回過神後,他就冷聲下了逐客令。

“抱歉,請你離開。”

這麽緊追不放,難道不僅圖他的錢,還圖他的色?

聽說池酒酒是自薦要和他結婚的,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麽辦法,哄的從來睿智的母親這幾天開口閉口的都是催婚,見他不鬆口,更是用了點小手段促成他和池酒酒結婚。

對於這樣的手段,霍詔不齒也不喜,是以連帶著池酒酒都厭惡了起來。

“啊?”

池酒酒指了指自己,又環顧四周,“我嗎?”

可回答她的,卻是霍詔推著輪椅,蕭條孤寂離開的背影。

池酒酒想追上,為了這術業有專攻的符合專業的驅邪,也為了和霍詔說清楚前緣因果和結婚的事兒,可她才走了幾步,兩個腱子肉碩壯的保鏢就將她無情的攔下。

池酒酒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霍詔被推走了。

她這位新婚丈夫好像不喜歡她呢……

回想了下前世因果,池酒酒頭上的小丸子點了點,出來混遲早要還的,誰讓她欠了他呢。

不慌,正門走不進去,還有窗戶嘛!

而霍詔坐在輪椅被推進畫展時,莫名就感覺有陣陰風撲麵吹來,激的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奇怪,今天怎麽感覺更冷了?”程特助也忍不住的搓了搓胳膊。

霍詔看著四周,發現哪怕畫展的燈全部開著,會展廳裏卻散發著一股子陰冷,他皺眉打量了少許,又讓程特助帶他上畫展頂樓看看。

幾串徑直走向天台邊緣的腳印果斷又直接,然後消失在了邊緣。

程特助歎氣,“霍總,我調取了周圍監控,那些在我們畫展天台跳樓的都是不假思索往下跳的,連一秒的逗留都沒有,這次這個也一樣。”

“但我已經加強了畫展周圍的防控,甚至還從國外引進了身份識別技術以及紅外線探測手段,一旦觸發就會報警……我實在想不通今天這人究竟是怎麽上來的!”

他更想不通,怎麽就偏偏都在畫展天台上跳樓了!

霍詔沒有說話,凝神思索,

畫展天台也不過三層樓高,他谘詢過專業人士,這個高度致死率並非百分百,可那些從天台跳下去的人卻無一生還……

正在他思索時,卻忽然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

緊接著,他的視線中忽然多了一個小小的丸子頭。

默了片刻,他麵無表情的指著那顆丸子頭,說道:“大概是那麽上來的。”

程特助順勢一看,驚了,忙不迭的跑了過去往下看著。

隻見池酒酒像個壁虎似的趴在水管上,正努力的匍匐向上前進。

“你……你!”

程特助更驚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池酒酒卻皺眉道:“這位大叔,麻煩往後稍稍。”

擋了她老臉貼冷屁股的必經之路了!

程特助立刻閉嘴,瘋狂後退,生怕多問一句再嚇著小丫頭,到時候她手一哆嗦掉下去,那樣不僅畫展要被再次詬病,他也得成罪人了。

半分鍾後,一道灰撲撲的身影就利索的翻了上來,極其靈巧的落地後,池酒酒拍了拍掌心,看向了不遠處的霍詔。

“哈嘍啊!”池酒酒笑的純粹,眉眼彎彎。

霍詔皺眉正要詢問,忽然平地起風,刮的他身邊一個大桶哐啷作響。

可奇怪的是,那陣風似是隻在塑料大桶附近刮似的,他的左手邊被風吹的都麻了,可右手邊卻一點風都沒有……

“霍總……”程特助嚇得趕緊往霍詔身邊跑。

“吵死了!”池酒酒對著那個方向厲聲嗬道,“再不安分點,我請你去葫蘆裏做做客!”

說著,她亮出了腰間的小葫蘆。

說來奇怪,她話音落下後,霍詔就覺得左手邊的勁風消失了。

轉而就刮到了程特助的身邊。

程特助低頭看著那卷在他腿邊的風,裹挾著天台的揚塵,在他的身邊形成一個小小的風窩。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竟然覺得那風是有顏色的!

漆黑如墨,仔細看似乎還有張人臉……

“這……”程特助駭然,瞠目結舌的盯著風窩,跟被點了穴似的,全身都麻了。

霍詔也略微吃驚的看著風窩,環顧四周卻發現四處都無風,可等他再抬眼往回看去,竟然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橫亙在程特助的身後,一張臉煞白煞白,舌頭鬆垮的垂下,耷在程特助的腳邊……

“沒完了是吧?”池酒酒驟然沉臉,厲聲嗬道,“挑釁你姑奶奶?滾回去!”

話音落下,那道黑影就自己往塑料桶走去,很快,那卷小小的風窩也消失了。

這一次,程特助也清晰的看到了那道黑影,後背陡然被冷汗浸濕,尤其是在看到高大的黑影蜷縮進塑料桶裏消失不見的時候,他更是看的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程特助激動地看向池酒酒,“小夫人,您是有道行的道姑啊?!”連稱呼都不自覺變了。

池酒酒卻又看向了那個塑料桶,沉吟片刻後,說道:“這裏都死三個人了,你們就沒找人看看?”

“死的要麽是孤寡老人、要麽是精神病院偷跑出來的,要麽就是流浪漢……都沒家屬,我們也請過大師,但都說沒受害人的生辰八字沒法看。”程特助看著池酒酒的眼神多了幾分膜拜,“而且前幾次來的時候也沒這樣平地起風什麽的,我們就以為是巧合。”

“不過……應該不是巧合吧?”

池酒酒點頭,“不是巧合,也就是被人算計了而已。”

說著她又看向了霍詔,“老公,算計的是你哦!”

“你的冤親債主被人召喚過來,以此地為陣,以你的氣運和命數為賭,如果你和這個畫展沒關係,這個陣法自己就破了,但若算計的是你,嗯……隻要你來過這裏的後三天就會死人,也就是說三天後,還會出人命!”

而下個人再出事後,下一個,就是霍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