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山河悲鳴,驚現血月

那肥胖男人一聽這話,果斷停下了腳步。

待略作沉思後,方才冷冷說道:“說實話,我們也不是不願幫自家兄弟,可他的情況你也清楚,應該非常棘手才對。”

“再者,我家二寶的胎盤,可是從他娘肚子裏取出來的,咱先不說生孩子要流多少血吧,就是養孩子也需要……”

“哼……”

聽到這裏的我,不禁冷笑,當即掏出二百塊錢丟給了他:“我懂了,二百塊錢,你家二寶胎盤,我買了。”

“誒,兄弟,一看你就是做大事的人,你早這麽說不就沒那麽多不痛快了嗎?你等著,我這就給你取去。”說完,肥胖男人一路小跑著回了屋。

至於他媳婦,也是瞬間變臉,拉著自己的弟媳,噓寒問暖。

如此快的變臉速度,當真令我駭然。

卻也在同時,讓我更加體會到了人情冷暖。

不多久,肥胖男人提著一個塑料袋走了回來:“小兄弟,這便是我家二寶的紫河車了。”

“我原本想的是剁碎了,包頓餃子,給我媳婦兒補補身子,所以就一直在冰箱裏麵凍著來著,現在它是你的了。”

接過袋子的同時,我拉著二旦媳婦就出了門。

怎料,剛一出門,二旦媳婦就又給我跪了下來:“小兄弟,我……”

我兀自歎息,趕忙將其扶了起來,勸解道:“莫要在跪了吧?我和孫老頭都不是見死不救之人。”

“而且孫老頭早就看出了你的難處,否則的話也不會讓我跟你來尋這紫河車了。”

“倒是你家的情況,著實讓我沒有想到。”

“不瞞小兄弟,我家現在,的確是窮的叮當響。”

“先不說為了我家那口子,我已經花光了所有積蓄,便是我那在城裏上學的閨女,每月開銷也不在少數。”

“我和他爸都是本本分分的農民,哪裏有那麽多閑錢啊?”

“但也因為如此,我們兩口子才倔強的要把女兒送到城裏讀書,為的就是她將來能夠出人頭地,能夠離開這個地方。”

“你放心,這錢我一定會還你的。”

“誒,姐,您可千萬別這麽說,對於您的遭遇,我真的能夠感同身受。”

我並非是在敷衍她,而是切實感受到了她的難處。

倘若沒有離開村子,怕是現在的我,也是這般遭遇吧?

……

我倆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麵過多糾結。

在婦人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村裏的菜市場,並在這裏,買到了孫老頭所需的大公雞。

之後,便馬不停蹄的趕回婦人家中,拿了剪刀和薄毯,向山上趕去。

又是半個小時之後,我和婦人來到了山腰墓穴前。

此時,孫老頭正盯著棺材怔怔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孫老先生,可是我丈夫出事了?”見孫老頭這般模樣,婦人更急了,趕忙跑過去看向了墓穴裏的棺材。

“沒事兒,暫時正常。”孫老頭兀自搖了搖頭,安撫道:“你且放心吧,隻要有我在,就不會讓你男人出事,反倒是你,離那棺材遠點為妙。”

“誒,好,我聽您的,聽您的。”婦人一聽這話,果斷退至遠處。

可即便如此,她也還是一臉擔憂的問道:“敢問孫老先生,您打算啥時候開棺救我男人啊?”

“我何時說過要開棺了?”怎料,孫老頭卻是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此話一出,不止是婦人懵了,便是我也同樣懵了。

心說你這老小子不會故意耍我們吧?

你讓我們準備了這麽多東西,現在卻給我們來個不打算開棺。

我倒想問問你,不開棺咋救他男人嗎?

見我二人一臉疑惑,孫老頭非但沒有解釋的意思,反倒抬頭,看向了天邊的太陽。

我和婦人不由對視,卻也不敢貿然打擾孫老頭,隻得焦急等待著。

片刻後,孫老頭突然看向穴中棺材,轉而又看了眼天際太陽,突然掐動法訣,口中念念有詞:“所謂人間正氣弱,邪氣旺,戾氣強,風雲巨變,山河悲鳴,天下動**。”

“今日烏鴉於清晨悲鳴,於正午啼哭,想來晚間定不太平。”

“如若我推算無誤的話,今夜必定現血月。”

“孫老頭,你此話何意?”

我雖不明孫老頭話中深意,卻也知道,血月的恐怖,故而有此一問。

見我發問,孫老頭兀自背過雙手,喃喃說道:“昨夜,你在此地守夜,可曾聽到過林間詭叫?”

“自然是聽到的。”我鄭重回答道。

“那除了林間詭叫之外,你可還看到過什麽詭事?”孫老頭追問道。

我略作思索,將昨夜見到的所有詭事如實相告。

當然,我刻意抹去了青鱗來此的痕跡。

可即便如此,孫老頭也還是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就好像他早已看穿了我的謊言。

好在,孫老頭並未在這個問題上麵糾結,而是自顧自的說道:“這便對了。”

“所謂午夜一過,怨鬼聚集。”

“當此地的陰詭之氣達到一定濃度之時,自然就會激發棺中煞氣。”

“又因為嬰鬼尋母,使得那孕婦女屍提前醒來,故而煞氣才會自蟻穴中噴發而出。”

“也就是你小子命好,沒有被那煞氣命中,否則的話,今晨你變已經死去,甚至還會屍變,成為墓虎。”

“墓虎?那又是什麽?”我好奇問道。

“所謂墓虎,其實就是僵屍的一種,當然也可以稱之為凶煞的一種。”

“這墓虎雖不及僵屍凶殘,卻也會屠害生靈,尤其是親近之人,更是其首選目標。”

“這也是為什麽,現如今,國家會提倡火葬,隻因這些東西太難收拾。”

“至於我先前所說的血月,則是因為此地煞氣太過濃鬱,致使凶煞遮天,血從天湧。”

“說白了,就是那棺中女屍的凶煞之氣太過霸道,便是連這天都能夠影響。”

‘嘶……’

聽聞此言的婦人和我,無不倒吸一口冷氣。

再看向穴中棺材之時,更覺渾身發寒,汗毛倒豎。

一時間,竟誰都不敢妄言,隻得靜待夜幕降臨。

怎料,這天色才剛剛變暗。

那懸於天際的彎月,便蒙上了一層詭異紅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