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成慶王妃

穿越成慶王妃冬月初八,滿城鮮紅。

西陵國慶王姬元澤和薑國公府嫡次女薑令瑜大婚。

龍鳳燭垂淚,東跨院的新房中,男人和女人的喜服糾纏著扔在地上。

暖帳內,人影纏綿,女子嗚咽聲聲。

“砰!”

忽然,不著寸縷的新娘子被扔了出來,撞到牆上又跌到地上。

軟香凝脂,紅指印斑斑,墨色長發微亂,幾分狼狽楚楚。

姬元澤暴怒掀開床幔,隻穿著一襲裏衣的他,渾身透著殺神一般的狠戾,因為藥物過分霸道,他青筋暴起,周身一塊一塊的紅色。

他冷然看向薑令月,臉上半邊銀色麵具也泛著駭人的冷光。

“誰給你的膽子冒充瑜兒!!”

“王爺,我……”

薑令月抬頭解釋,右臉的紅色胎記在燭影下格外猙獰。

這胎記是她十一歲那年突然生的,自此她遍成了西陵國第一醜女,反倒是更襯得妹妹薑令瑜如花似玉,人見人愛。

察覺到自己樣貌粗鄙的薑令月,很熟練地捂臉低頭。

這一瞬,她也想起來了。

是妹妹!

妹妹出嫁前在國公府裏給她敬了一杯酒,一定是那杯酒有問題!

“是令瑜陷害我,其實她聽聞你大戰後就不想嫁給你了,但是礙於名聲,隻好……”

似乎是被某個字眼刺痛了,姬元澤眼神閃過一抹寒光。

“住口!”

姬元澤欺身而來,掐著她的脖子,指節隨著眸光寸寸收緊。

“好大的膽子,好狠的手段!居然在新婚夜下藥,枉顧本王意願,辱了本王的清白!一個女子,居然把本王玩弄於股掌之間,誰給你的膽子!”

話音未落,姬元澤就將她狠狠地甩開,如同在甩一塊髒抹布。

“噗!”

薑令月本就渾身無力,這大力的一摔更是把她摔得氣血噴湧,氣息奄奄地趴在地上。

“不……”

她虛弱的支撐著身體,卻又再次倒下。

卑微的眼眸,祈求一般地看向姬元澤,哪怕是他一絲的憐憫。

這個她偷偷喜歡了三年的男人啊……

隻可惜,世人皆知薑令瑜,無人在乎薑令月。

姬元澤被傳戰死,薑令瑜險些殉情。

姬元澤被救回,薑令瑜痛哭流涕。

姬元澤重傷毀容,薑令瑜不離不棄。

所以,所有人都隻知道薑令瑜深愛著姬元澤,連皇上都感動至極,直言“薑令瑜乃天下女子楷模”。

而她……

薑令月苦笑,卑微到沒人在乎。

即便如此,她也要為自己的清白辯解。

“我沒有撒謊……我知道你生氣,但是這一切真的不是我設計的……”

姬元澤此刻別說相信她,看她的眼神就好像恨不得她立刻去死!

一寸目光一寸刀,刀刀活剮著她的心,把她的心血剮得肉模糊。

姬元澤開口,更是聲如冰錐。

“薑令月,你隻會讓本王覺得厭惡!今夜是本王的恥辱!以後不要再讓本王看見你!否則,你知道後果!”

後果嗎?

早就聽說姬元澤容貌盡毀還瞎了一隻眼之後就變得嗜血暴戾。

傳聞,侍從多看了他一眼,第二日便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傳聞,婢女不小心碰觸他的銀色麵具,不久右手就莫名斷了經脈!

傳聞,廉親王幼子當麵嘲笑他人不人鬼不鬼,未出三日就離奇的命喪虎口!

更何況慶王府的牢獄裏擺滿了一百零八種刑罰,抽筋扒皮都是基本操作。

如今她無法自證清白,姬元澤又認定了她是始作俑者,他必定不會放過她。

越想,越覺得遍體生寒。

姬元澤似乎要說什麽,一個抬手,薑令月哆嗦得蜷縮成了一團。

嗬,果然,不管他做什麽,世人都把他當成惡鬼,她嘴上愛他,其實也不例外!

“嗬,現在才知道害怕?薑令月,本王定會讓你今後的每一時!每一刻!都後悔活著!”

一字一句,字字錐心,句句飲血。

姬元澤言罷,揚長而去。

大門敞開,臘月寒風猛灌進屋子。

這、這是要她生不如死嗎?

薑令月的臉上血色褪盡,不著寸縷的趴在地上,絕望的去拽地上散落的衣物。

“醜成這樣,還想勾引王爺呢?真是不害臊!”

門邊,吳嬤嬤啐了一口之後,便無情的將門摔上。

“砰!”

重門閉,紅燭盡,燈火滅……

一片絕望的漆黑之中,薑令月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清淚,忽然感覺到唇齒之間有些苦澀,胸口一陣陣,宛若毒發的絞痛一般,吐出一口黑血,眼底再無生機,胸前也沒了起伏。

翌日……

門口的吳嬤嬤推門進來,手裏端著素菜白飯,見薑令月還躺在地上沒動,便小心翼翼上前探了探鼻息。

這一探,嚇得吳嬤嬤摔了飯菜,扯著嗓子嚎了起來。

“不得了!來人啊……薑家大小姐死了!”

“你才死了,閉上你的烏鴉嘴!”

被吵醒的薑令月伸手狠狠一推。

快兩百斤的吳嬤嬤就這樣被推得摔了個大屁股蹲,愣愣地看著忽然坐起身的薑令月。

“詐、詐屍啊!”

吳嬤嬤連滾帶爬地起身,邊喊邊跑了出去。

這聒噪的聲音,震得薑令月大力按起了太陽穴。

什麽詐屍?

她明明是中醫研究所最年輕的頂級醫科教授薑令月!隻不過是實驗出了點小差錯,被炸……死了?

薑令月震驚之餘,腦子裏也如泉湧般浮現了許多陌生又熟悉的記憶。

這才讓她知道,她穿越了!

現在這具身子本是薑國公嫡長女,豈料十歲那年,尋來了真正的嫡女薑令瑜,便以避災結束的理由接回了府中。

真鳳還巢也就罷了,她還莫名奇妙變醜。

如此一來,她在薑國公府的日子就連丫鬟都不如了。以至於薑令瑜不想嫁給無望登基的慶王的時候,就把她毒暈了塞進花轎。

直到昨夜毒發身亡,這具身子也不過剛滿十九!

被下毒,被設計,被羞辱!

滿腔怨憤,讓薑令月胸口堵得快炸了。

起身,想去找姬元澤給評評理,卻發現頭疼欲裂。

薑令月下意識地扶了一下額頭。

好家夥……

這高燒燒得,她都快熟了!

繼續燒下去她準得變成傻子!

可眼下她孤立無援,上哪能弄到藥啊?別的不奢求,最起碼要有退燒藥吧!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薑令月就覺得手邊多了東西,伸手一摸,熟悉的帆布觸感……

她嬌軀一震,倏地睜圓了眼睛。

這是她放在實驗室裏的野外急救包!

顧不得想這東西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她立刻從裏麵翻自己需要的消炎藥、退燒藥、活血化瘀的藥……

來不及細想,她林林總總都吃進去,又翻出兩瓶葡萄糖喝了。

半個時辰過去……

身體好轉不少,一股暖意從小腹慢慢擴散至全身各處。

到底是誰這麽心狠手辣,設計讓她侮辱慶王,給她和慶王下了情藥,藥性霸道,讓姬元澤毀了清白不說,血氣上湧,他吐了不少血,還衝撞了他好不容易調理好的身體,眼傷也再次複發,難怪姬元澤會這麽暴怒了!

而她剛才檢查身體還發覺,幕後之人還給她下了毒,怕她死的不徹底嗎!

等她想清點一下急救包所剩藥物的時候,第一眼就愣住了。

她記得很清楚急救包裏隻有兩支葡萄糖,剛剛已經被她喝掉了,怎麽現在還有兩隻?

難道,這急救包裏的東西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

薑令月剛想再試一次,忽然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薑令月下意識的要將急救包藏起來,卻驚訝的發現地上除了稻草什麽都沒有,連裝葡萄糖的空瓶子都不見了。

正愣神的功夫,柴房門被人從外麵踹開,吳嬤嬤端著一盆冷水兜頭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