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晚飯修羅場
流風神氣的起身，拍了拍肩膀：“不告訴你，誰叫你們對我愛答不理的。”
陸麒麟又是替他捏肩膀又是替他捶背：“好小子，快點告訴我，你不會是集團老板的兒子吧？”
流風心裏咯噔一下：“屁嘞，我要是集團老板的兒子，我還用的著看司棋的臉色？我先叫他從M.N滾蛋。”
此話一出，司棋推門倚在門框上：“誰要讓我從M.N滾蛋？”
流風嚇了一跳，剛才還振振有詞的他現在屁都不敢放一個。
陸麒麟起來圓場：“棋哥，你找我們？”
司棋道：“老爺子喊吃飯。”
流風一聽到吃飯，兩眼放光：“還管飯！”說著興奮爬起身往外走去。
幾人往堂屋去，老徐頭顫顫巍巍的在布置碗筷，彼時天色昏暗，徐家村又不通電，圓圓地飯桌上隻點著一隻紅蠟燭照亮。
搖曳地火光和老徐頭的身子一樣，似乎風一吹就要倒滅了。
油漬漬地圓桌上已經擺好了幾道菜，阿蠻和阿費也聞訊趕了過來。
流風循著香味來到桌子前，有些意外地搓了搓手。
阿蠻也覺得不錯：“老頭兒，咱家夥食不錯阿，有肉有菜的，看看這大豬蹄，紅撲撲的，看著就香。”
陸麒麟不禁好奇：“老爺子，你這都從哪來的，你做飯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早說我們給你打下手麽。”
流風也覺得不對勁：“是阿，老爺子，咱們這裏廚房都沒有，你怎麽做的飯？”
此言一出，眾人瞬間覺得這飯不怎麽香。
“這是祖屋，沒有廚房，這些菜都是鄉親們送來招待你們的。”老徐頭一邊說，一邊布置著碗筷，他按著人頭數將飯盛的滿滿的，隨後將一雙雙筷子插香似地插在米飯上。
流風早就餓了，他端起一碗米飯，將筷子拿下來打算先扒兩口。
老徐頭一筷子打在他手上，來了句：“等他們吃完，你們再吃。”
流風吃痛，委屈道：“他們？這裏不就我們幾個麽，您還有別的客人麽？”
司棋道：“亡人先吃，活人後吃。”
“阿....”流風瞬間扔下碗，也好像不餓了。
司棋又道：“有些地方的民俗，吃飯前都要先敬奉先者亡靈，尤其是過七月半的時候。”
阿蠻吸氣：“你別說，你還真別說，我看過屋子裏的日曆，這裏的時間好像就是農曆七月初。”
徐老頭擺手道：“來來來，都站開點。”
幾人心裏發毛，齊齊後退了幾步，流風不自覺往司棋這邊縮了縮。
阿費則把阿蠻護在身前。
燭光搖曳，將幾人的背影打大在牆壁上，長長地搖搖晃晃。
隻聽見老徐頭嘴裏念念有詞，似乎念了好長一串人名，虛掩地聲音中，能聽出他大概說了什麽，大概是請亡者都來享用佳肴。
流風心想：叫了這麽多人，這也不夠吃阿。
蠟燭的煙和飯菜的熱情升騰而且，整個堂屋裏死一般的寂靜。
阿蠻有些不合時宜的開口：“好了沒啊，一會菜都涼了。”
阿蠻說完，老徐頭招了招手：“好了好了，來，來，都坐下吃吧。”
阿蠻率先落座。
流風一開始不敢上桌，見司棋已經開吃了，才挨著坐了下來。
“好吃嗎？”流風問，也不知在問誰。
“還不錯。”司棋很自然的回答，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到流風的碗裏。
流風點了點頭，將紅燒肉夾給了阿蠻：“阿蠻，你吃，我不愛吃肉。”
燭光微弱，沒人發現司棋的臉色有些難看。
阿蠻則將紅燒肉夾給了阿費：“咦，我不吃肥肉。”
說著阿蠻又夾了一塊瘦一點的肉放到司棋碗裏：“這塊瘦的你吃。”
“謝謝。”司棋淡淡說了聲謝，將紅燒肉塞進了嘴裏。
紅蠟燭在阿費身前閃著，他呼吸深重，鼻息差一點就把蠟燭給吹滅了。
陸麒麟看著他們這一番操作，整個人都驚呆了，心想：這是什麽人間修羅場啊。他隻好夾了一塊肉給老徐頭，道：“徐爺爺，你也吃肉。”
老徐頭接過，正要吃，忽然一陣寒意襲來，徐老頭丟下碗筷‘呔’地一聲叫喚。
眾人驚了一跳，隻見老徐頭怒目圓睜，對著一旁指手畫腳，大聲斥責道：“吃過身了就走！沒足厭的東西！”
“老爺子，你在跟誰講話.....”阿蠻看見老徐頭對著空氣比劃，嚇得拖起板凳退了好幾下。
流風一口飯梗在喉嚨，被嚇得上不去也下不來。
司棋替他順了順背，他這才好些。
老徐頭轉而向眾人擺手，道：“沒事了沒事了，走了。”不多時，徐老頭將麵前啃過的豬蹄骨頭劃到了地上，撿著自己一個人的碗筷起身道：“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吃完放著就好，會有人來收拾。”
徐老頭端著碗筷從大門處出去了。
流風和阿蠻早都沒了食欲，陸麒麟也吃飽了，隻有司棋和阿費還在夾著菜。
突然，阿蠻朝著身旁的阿費狠狠瞪了一眼：“你幹什麽？”
阿費腮幫子裏還鼓著食物，酷酷的臉上突然變得委屈起來：“我怎麽了？”
阿蠻瞥了瞥桌子底下：“你老蹭我大腿幹什麽？”
阿費表示冤枉：“我沒有啊。”
阿蠻道：“你還裝！我旁邊就隻有你。”
阿費看了看桌子底下，雖然阿蠻因為害怕和自己坐得近了些，但兩個人的腿還是有一定距離的。
其餘三人因為這一出放下了碗筷聽他們爭了起來。
“我真沒有.....”阿費一臉冤屈，看著不太像說謊。
但阿蠻右邊的老徐頭已經走了，左邊就是阿費，他們兩個總有一個在說謊。
除非.....
幾人正在細想，突然，一陣骨頭磨牙的聲音了傳了出來。
“硌，硌硌....”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在吃飯。
“硌，硌硌....”
阿阿阿——阿蠻驚惶起身，險些將整個桌子掀翻。
眾人也都嚇了一跳，紛紛站起身子退到了一邊。
司棋端起蠟燭，將桌子往旁邊一踹。
碗碟交錯之下，一個黑影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司棋扶著蠟燭的光照了過去，發現是一隻大黑狗。
大黑狗嗚嗚兩聲，從虛掩的門縫裏鑽了出去。
流風給自己順了順氣，道：“原來是隻狗，它什麽時候進來的。”說著麵向阿蠻：“阿蠻，你以後可不興這樣大驚小怪了，真是人嚇人嚇死人！”
阿蠻有些哽咽：“可...可剛才蹭我腿的不像是狗，會不會是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