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又開始拆家了

書房。

“寧溪,你到底想幹什麽?”寧國富狠狠將門摔上,瞬間變臉,“毀了寧家對你有什麽好處?安寧集團是我和你母親的心血,今晚的宴會不僅為慶生,重點是為新項目集資,你這麽一鬧,全部毀了!”

——之所以選在今晚拿出海洋之心,並非他當真多愛孫華芸,隻是想向眾人展示寧家的財富底蘊。

——寧溪這麽一鬧,集資多半是沒希望了。

——她身上綁著太多秘密,得想個法子除掉!

寧溪盯著他的眼睛幾秒,心底愈發為母親感到悲涼,這就是她掏心掏肺愛過的男人。

如此醜陋,如此惡毒,如此自私!

“公司是母親用嫁妝創立的,大頭股份你和她一人一半。我的這一半,是你們聯合司昊騙走的。”寧溪步步緊逼,想到當初差點一屍四命,她就恨得牙癢癢,“我這次回來,一是要報仇、奪公司,二是——”

她眼神忽然一狠,冷冷抓住寧國富的衣領,仿佛要勒到他窒息,“我兒子呢?你們……怎麽處理的?”

寧溪眼底的殺氣太濃烈的,寧國富對上她的眼睛就忍不住發抖,幾乎喘不上氣來:“我不知道……”

——那個孽種,聽說一出生就快死了,醫院直接處理掉,他根本懶得多問一句!

“他不是孽種!”寧溪讀到他的涼薄心思,猛地掐住寧國富的下頜,掰開他的嘴巴塞了一顆藥進去,冰冷道,“不想說人話,那就不必說話了。”

“你……嗚嗚……”寧國富張了張嘴,麵色驚恐的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話來,喉嚨似乎被死死堵住了。

——這個賤丫頭對他做了什麽?她還想殺人不成?

“殺了你太便宜了!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寧溪冷冷丟下一句,轉身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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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裏,胡蝶抱著寧溪泣不成聲:“那些王八蛋竟敢這麽對你!當年你是怎麽逃出醫院的,這些年帶著倆孩子又是怎麽過的,我都不敢想……”

“浴火重生!”寧溪拍拍她的肩膀,眼底一片冷漠:“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胡蝶抽了抽鼻子:“寧國富告訴你……那孩子的下落了嗎?”

“……我會找到大寶的。”寧溪狠狠閉上眼睛,當初沒能救下老大,是她多年來的心魔,就算大寶已經死了,她也要將他帶回來,好生安葬,絕對不會讓他變成孤魂野鬼。

“雖然寧國富讓人封鎖了現場,不過幸好我們早有準備。”胡蝶抹了抹眼淚,“小溪,我這就回去奮筆疾書,一定為你和你媽媽報仇,揭穿渣男和小三的真麵目。”

送走了胡蝶,寧溪趕回酒店,想到兒子今天不高興,路上拐去買了薯片和辣條,這種垃圾食品她一向不準小家夥多吃。

今天是她不對,就當哄哄傲嬌寶貝。

剛進酒店,就看到皮笑肉不笑的張柯攔在麵前:“寧溪小姐,七爺在等你。”

寧溪抬眸,視線越過他肩頭,見司兆霆站在酒店落地窗前,露出一個沉靜完美的側顏,周身散發著冰冷暗黑的氣息,昭示著主人的心情不悅。

他果然是司兆霆!

但這時候找她幹什麽?

難不成司兆霆真的這麽神通廣大,知道她是醫神了?

寧溪盯著張柯的眼睛看了三秒:

——竟敢接近小少爺,妄圖吸引七爺的注意力,這女人真是活膩了!

寧溪眨了眨眼睛,看神經病似的看了一眼張柯,腦門上緩緩敲出一個黑人問號……

她?接近小少爺?勾引七爺?

這位助理怕不是有個什麽大病?

不過,馬甲沒掉就好。

寧溪推開張柯,三兩步跨到司兆霆身側:“找我有事?有話快說,我很忙。”

“寧溪,你接近我,到底有什麽目的?”司兆霆並未回眸,語氣卻足夠冰冷,“或者說,誰派你來的?”

“被害妄想症是病,得治。你不讓人攔著我,以為我樂意接近你麽?”寧溪翻了個白眼,擺了擺手上的零食,“抱歉,我還要回去哄我家寶貝兒。”

她剛走一步,身後傳來男人冷沉的聲音:“看在下午你仗義出手的份上,這次就放過你。”

“別再接近我兒子。”司兆霆薄唇一掀,指尖無聲敲了敲導盲杖,“否則,不管你什麽目的……休怪我不客氣。”

神經病!

寧溪無語的看了眼男人深沉卻無神的眸,讀了半天果然還是什麽都沒讀出來,否則她真想敲開這位七爺的腦回路,看看他到底在想什麽。

“我沒什麽目的,就想你們能離我遠點。”

寧溪剛要走,就見張柯急匆匆跑過來:“七爺,不好了!”

“小少爺又開始拆家了!”

司兆霆麵色一沉:“怎麽回事?”

禕寶今天怎麽這般反常?從下午接他回房間,就一直折騰個不停,嘴裏還總是胡說八道,非要找媽咪……

他下意識抬眸,雖然看不見,但視線卻精準的捕捉到了寧溪的方位:“你下午到底跟禕寶說了什麽?”

“什麽‘一寶二寶’的?”寧溪一臉懵逼,張柯看著她手上晃著的袋子,忽然頭皮發麻:“小少爺說,他想吃辣條和薯片。不給買,他就……上房揭瓦!”

寧溪頭皮一麻:嘶!

這小少爺撒潑胡鬧的語氣,怎麽跟自家兒子一毛一樣?

“寧小姐手上拎著的零食,正是小少爺點名要的!”張柯忽然神補刀:“看來,寧小姐的確給小少爺灌輸了不少壞習慣。”

寧溪壓根不知道他在說什麽,正要反駁。

司兆霆忽然上前一步,大手穩穩當當的握住她的手腕:“你,跟我回去。”

“我最討厭被人威脅。”寧溪反手一擰,先要把人震開。

司家的人都是討厭鬼!

熟料司兆霆看著文弱單薄,實則力氣極大,反應更快,不僅製住了寧溪的攻擊,而且手杖穩穩當當的直指她的小腹:“我勸你,乖乖聽話。”

寧溪低頭看了一眼,這手杖果然不簡單,小機關遍布,現下手杖一端露出了尖銳的箭鋒,刺眼的銀光一閃,隻要她再上前一分,小腹大概會被貫穿。

寧溪後退一步,很識時務:“……”

這家夥打架不講武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