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的天劫!

儡巫部的這隊人,消失在前往籬巫部的途中。

這件事並不算隱秘。

籬巫部的天巫們,聚在一起,說到了這件事。

說起來,消失的這隊人裏,也就巫雲是個真仙大巫,有值得一提的價值,但要說天巫們為此特意調查,那也不至於。

反正又不是自己的人。

麻煩的,不是巫雲本人。

“據我所知,巫戰在祖地那邊,很受重視,同一批去往祖地的洪荒巫族裏,他也算佼佼者了。”籬巫部的天巫之一,說到此處,臉上也有點憂慮,“據說,巫戰好戰護短,還很看重這個巫雲這個親弟弟,要是……”

“怎麽,還能找我籬巫部的事?又不是在籬巫部裏消失的,誰知道他跑哪了,巫戰要來找麻煩,我們三個天巫,還怕他不成?”另一位天巫接口,對同伴的忌憚有點不滿。

巫啟也點點頭,“巫戰現在應該也隻是玄仙境界,雖然有祖地的栽培,可能身懷秘法,但肯定也不是我們三大天巫的對手。”

“但終究是個麻煩。”最先說話的天巫歎口氣。

“我倒有個辦法,不如,我們就直接推給妖族,往妖族那邊布置點線索,這樣我們直接提供了凶手,也顯得我們對巫雲的事有調查,很重視呀。”巫雲卻是老謀深算,反正現在沒有目標,推給妖族準沒錯。

“關鍵是怎麽讓巫戰相信?巫雲可是剛從妖巫爭鬥裏逃下來,謹慎地很,哪能輕易再栽到妖族手裏?”

“有了。”第二個開頭的天巫臉上浮現陰狠的笑容,繼續說:

“我們那邊不是有個叫燧炎部的人族部落?釀酒的那個,反正他們的酒產量很低,現在的功效也沒以前好,沒那麽重要了,但他們的位置很適合。”

“不如,我們就說是燧炎部暗中投靠妖族,巫雲一時不察,被他們聯合妖族謀害了。”

巫啟和白皓的關係不錯,聽了這個辦法,倒是猶豫了一下,但心中盤算過後,還是覺得那巫戰麻煩不小,這個布置還算合理,也同意了。

“我們可以先不動燧炎部,巫戰的親弟死了,肯定怨氣很大,不殺戮一番難消戾氣,這些人族,就當是我們送給他發泄的禮物吧。”

三大天巫相視一笑,紛紛點頭。

——

犛有點心神不寧,時不時就要看一下天空。

白皓安慰道:

“沒事,不要怕,不是每個地仙的天劫都跟我一樣的,你的,應該不會……不會那麽強吧。”

“應該不會??”

犛一聽,心裏更慌了。

他可是親眼見過白皓上次天仙劫時,那詭異的寂暗紫霄天雷,連雙首銀狼看到後,都跑得飛快。

也聽白皓提過,上上次地仙天劫時,九九大寂滅紫天雷轟下時,有三個妖族受到波及,直接形神俱滅。

那雷聲,犛現在都還記得呢。

大老遠都知道那動靜了。

白皓其實心裏也沒譜,他不確定自己那些恐怖天劫,是為什麽那麽恐怖的。

因為穿越者?因為功德之力?

最槽糕的結果,是因為人族。

要是每個人族都要度過那種天劫,那真是連天道都斷絕了人族修煉的道路。

“犛,你放心吧,這天劫大膽去度。”白皓滿臉堅毅,勸說犛。

“放心度?族長,你是說肯定沒事?”犛又驚又喜。

白皓這時躊躇了一下,沒說實話,回答:“肯定沒事。”

但他心裏嘀咕道:“要是有事,你放心吧犛,你也算為人族獻身的先驅者了,人族不會忘記你的貢獻的,會給你塑造石像,向後世流傳你親身實驗人族能不能渡天劫的偉大事跡。”

犛一向信任族長,聽到白皓的保證,信心滿滿,地仙氣機瞬間順暢,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天劫契機。

“族長,天劫要來了,我要趕緊找地方渡劫了。”

白皓一半驚喜一半憂慮,不再猶豫,引著犛往自己度地仙劫的地方趕。

那裏空暢的很,而且已經被天雷破壞過一次了,省得禍害其他地方。

犛到了地方,看著地上的大坑暗自咂舌,心裏又開始忐忑,但現在也來不及後悔了,平心靜氣,仰頭望天。

燧炎部裏經過苦練,已經有了二十多位天人,大部分是狩獵隊的,都趕來學習渡劫經驗。

其中,也有灰,玄女,冬。

按目前的修煉進度來看,灰很可能是下一個渡劫的,但玄女和冬也差得不遠。

大家都有些緊張。

天空中烏雲厚重,沉甸甸地壓下來,站在稍高處,似乎伸手就能摸到雲層。

雲中隱隱有沉悶的雷聲響動,此起彼伏,轟隆作響,每一聲都牽動在場眾人的心弦。

白皓比自己渡劫時候還要緊張,害怕等一下,從雲裏劈出來九九大寂滅紫霄天雷,劈得犛當場犧牲。

畢竟,犛沒有功德之力護體。

真要是天雷恐怖,人族修仙路算是斷了,那人族,該往哪走呢?

修煉肉身?

白皓緊緊盯著犛。

一邊的灰為了掩飾心慌,和玄女、冬勉強笑道:

“我以為我膽子變大了,沒想到,猛獸凶妖嚇不到我,這天象倒是有點嚇人。”

玄女麵容最為平靜,淡淡說道:

“下定決心就好了,想像族長那麽強,想人族超越巫妖,就算天劫再可怕,也要擊碎天雷,成就仙位,哪怕,死!”

冬沉默,但粗重的呼吸聲出賣了他不平靜的內心。

人族天劫,會是什麽樣?

犛仰頭,心中再無雜念。

隻是回想起白皓說過的那句話:

人定勝天!

天劫終於落了。

啪!

一聲雷響。

一道銀光一閃而過,速度奇快無比,犛做足了準備,還是有點猝不及防。

好快,會死嗎?

族長,灰,玄女,冬,狩獵隊和所有的族人們。

我不甘心。

我……

我靠?

犛硬挺了這道天雷。

然後。

烏雲就沒了。

犛楞在原地,渾身沒有點傷痕,隻有那倒豎的頭發,證明了他被雷劈過。

或者是證明他可能是燙了個頭。

白皓也呆了,要不是顧忌族長的威嚴,他此刻隻想對著天空破口大罵。

什麽玩意?

我渡劫九死一生。

其他人渡劫,隻是燙個頭?

還他媽是錫紙燙?

有沒有搞錯?

我們是原始人族,穿草裙皮裙的。

這發型一點也不野人啊!